166没事就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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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变得很冷,直视着地上一脸苍白的女人,“你们把我当傻子吗?我一次次的相信你,你一次次的辜负我的信任,你对我说不会再找晚晚的麻烦,那你今天过来找她干什么?”

许娟瞧着他难看的脸色,嘴唇煞白,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唐庭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许存康说,“伯父,我突然想起刚才喝了点酒,可以麻烦你开车吗?”

陆晚不做声,配合地呆在他臂弯里,心里安慰自己顶多算是帮凶,不算撒谎,虽然有点卑鄙,但心里很解气呀。

许存康深深看了许娟一眼,朝着陆晚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过头,冷森的眸子盯着许娟,“最好是孩子没事,否则,许娟,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然后,是电梯门缓缓合上的声音,将他温柔安慰的低语隔绝在电梯门内。

许娟瘫坐在地,许存康咬牙切齿的警告还在耳边回首。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了别人所说的“唐庭衍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来道歉的,却被他倒打一耙,原本指望攻下了陆晚,就能让许存康原谅自己,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许娟闭上双眼,过了很久,她才起身,望着长长的走廊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幸福的家庭,因为陆晚的出现全都毁了,她们母女俩简直是自己的噩梦!

…………

许娟走在街上,王莹子大气也不敢出地跟在她身后,脸上被她打了一巴掌的痛,今天还记忆犹新,她忘不了许娟那一刻发狠的眼神。

路边有一家三口从她身边走过,年轻的母亲一手挽着丈夫,一手牵着孩子,孩子手上拿着一个气球,蹦蹦跳跳的,她羡慕地看着她们,直到她们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叹息一声。

心里有一股难言的委屈和怨恨,脑海里也是一片混乱,唐庭衍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娟拦下出租车,坐上去,不等王莹子上车就关上了车门,淡淡地对司机说,“去东区政院。”

司机看了一眼车窗外一脸无措的小孩,忍不住说,“太太,您的孩子还没上车呢。”

王莹子在车窗外害怕得哇哇痛哭,死死扒着车门,生怕许娟将她丢下。可是许娟无动于衷地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转头看向司机,冷冷说,“她不是我的孩子,我从这里路过,她冲上来就拉住我,可能是个碰瓷的,或者流浪儿。走吧!赶紧开车。”

司机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发动车子离开了。他也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世界上不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将孩子丢在大街上不要。不管是碰瓷还是流浪儿,总会有人报警带走的。

王莹子跟着出租车跑了一路,气喘吁吁,很快就追不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恐惧又无措地站在街头,瑟瑟发抖,无助痛哭。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

许娟揉了揉被她哭得脑门子疼的额头,下车付了车钱,朝着大院里走去。大院警卫森严,出租车是不让进的,她只能步行走回家。

许秋平正在屋前花园里练书房,石桌上摊着笔墨,身后的书上挂着鸟笼,笼子里的鸟儿蹦蹦跳跳,时不时叫上两声。

她一走近,那鸟就叫得更凶,许娟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

许秋平感觉到异样,笔尖一顿,抬头便见许娟泪眼汪汪地站在家门口。

他吓了一跳,放下毛笔,走过去,“小娟,怎么了?”

“爸!”许娟委屈地扑进许秋平怀中,来自亲人的关怀让她心头一暖。

“别哭,发生什么事了?来,进屋里说。”许秋平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心疼不已,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张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电视在播放着新闻,她按了静音,正在接电话,谈话里听出是工作上的事,好像是关于b市市长的换届选举。

“妈!”许娟叫了一声,带着哭腔。

张老太太回头,被她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飞快地说完电话,而后站起身朝着她走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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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娟只是一个劲地哭,手指无措地抓住张老太太的手,浑身发抖。

“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张老太太虽然心疼,但被她哭得有些头痛,安慰地抚了抚她的后背,而后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光是哭我们要怎么帮你?”

许秋平倒了热水递给她,许娟紧紧握在手心,被张老太太拉着在沙发坐下,张老太太拿纸巾擦了擦她的脸,皱眉,“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哭鼻子。”

“是不是萧萧惹你不高兴了?”许秋平想起前两天无意看到的新闻报道,说是许萧萧为新戏接受导演潜规则,这几天忙,他一直没机会问,将这事暂时耽搁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能让许娟这么伤心,她从嫁给许存康之后,就没吃过一点苦,甚至连一点生活的不如意都没有过。

许娟摇摇头,靠在张老太太怀里,哭得差不多了,这才渐渐止住哭声,抽噎着,指尖颤抖地端起水杯喝了两口。

“妈……”许娟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握着张老太太的手,无助地望着她,眼里泪光闪烁,“我做了一点错事,存康不肯原谅我,生我的气,现在连家也不回了。”

张老太太一愣,有些不可置信,许存康是少有的脾气好性格好的好男人,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让他生气到家也不肯回?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许娟主动坦白,“自从晚晚回来之后,他便一心都在晚晚身上,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整天都和晚晚呆在一块。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小气敏感,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他这么疼晚晚,多少是有小西的原因在里面,否则他为什么这么偏心?萧萧也是他的女儿呀……妈妈,我好痛苦,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想释怀他对小西的感情……”

许娟说着,又扑进张老太太怀里哭起来,哭得她都忘了问她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当年的事,的确是小西不对。”许秋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你是她姐姐,她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张老太太搂着许娟,眉头紧皱,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如今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在许娟身上,绝不能看着她和许存康感情破裂,整日以泪洗面。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握了握许娟的手。

“你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存康那边,我会去和他谈。”

“妈……”

“人夫妻两人之间的事,你还是别掺合了吧?”许秋平有些为难。这事还真不好谈,人存康也没做错什么呀?失散多年的女儿,终于相认,会格外疼爱一些也实属正常。

“你处理家务事能有官场上一半的精明能干,我们家也不会总乌烟瘴**飞狗跳!”张老太太没好气地说,许西当年的死,她多少是对许秋平有些怨气的。她将许西关在家里反省,要不是他心软将许西放出去,她也不会跑掉,最后甚至自杀……

许秋平还想说些什么,张老太太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家门。

…………

在医院做完检查,确定陆晚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许存康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手心竟因为紧张溢出了一层冷汗。

这结果是陆晚早就知道的,所以并没有惊讶,反而是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内疚,看了唐庭衍一眼,起身走向许存康,“让您担心了……”

许存康抬头冲她笑了笑,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存康?”

许存康一愣,随即起身走出去,张老太太板着脸走过来,七十出头的老太太,却是精神炯炯,声音也是十分洪亮,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

许存康不由得皱了下眉,张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压低了几分,“我有事和你谈。”

说完,她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许秋平抱歉地冲许存康和他身后的陆晚夫妇笑了笑,有些无奈,“她当领导当惯了,有些盛气凌人,你们别介意。”

陆晚点点头。她和张老太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接触了,深知她的为人。她这外婆除了脾气不太好,说话咄咄逼人之外,其他还是不错的。

她找许存康找到这里来,她猜想是因为许娟。

许存康跟着张老太太过去了。许秋平也跟了过去,唐庭衍陪陆晚拿了检查报告,然后也走向电梯,准备回家。

“外公和外婆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陆晚看向电梯反光壁里的唐庭衍,忍不住说,“一定是许娟回去告状了吧。”

“她知道你爸很尊重他们夫妇二人,一向比较听他俩的话。不仅是因为他们是许西的父母,更是因为小时候你外公救过他一命。”唐庭衍淡笑道,“她以为将二老搬出来就能说服你爸回心转意,可是心从来都不在她身上,何来的回心转意?她这杀手锏亮错了时候,将你外公外婆牵扯进来,只会让她身边最后的支持者都失去。”

陆晚对他的话听得一知半解,来不及多问,电梯门打开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门外角落里的张老太太和许存康,她迫不及待要和他讲道理,连找个地方坐下来都等不及。

门口是离开的必经通道,陆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唐庭衍的脚步走了过去。

“当初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对小娟,不会辜负她,现在你却害得她跑回家来哭!你疼晚晚我没话说,晚晚是我外孙女,我也疼她,但这不是你冷落小娟的借口!你是因为看晚晚和小西长得像,睹她思人吧!小西都死了这么多年,你还忘不了她,你这样对小娟公平吗?小娟为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无怨无悔付出,你的心就是铁打的,当真这么无情,几十年了还不能喜欢她?”张老太太说得激动,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近的二人。

“我和许娟之间的事和晚晚无关,和小西更没有关系,妈,是许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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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怎么了?小娟还能对不起你?小娟对你怎么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就连当年你和小西出.轨,她也原谅了你们,没说过一句怨恨的话!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下去小西的所作所为,可她却一直求我不要生小西的气!这么好的女人,你还想她怎么样?”

张老太太说到激动处,身体发抖,许秋平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怒,她的话咄咄逼人,令许存康脸色不太好看,许秋平安慰说,“两夫妻在一起久了哪有不吵架冷战的,没什么大不了,回去两人好好沟通。你妈性子急,你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想拉着张老太太离开,有些后悔放任她过来。

张老太太刚想甩开他的手,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据我所知,当年我爸是和我妈先在一起的,他们谈了很多年恋爱,一直都是互相喜欢。”

张老太太诧异地回头,陆晚走到她面前,抿了抿嘴角,表情淡淡,“具体他们为什么分手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俩的心里始终都有、并且只有对方。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却纵容娟姨和他结婚。既然娟姨当年都不怪我妈,还劝你们原谅她,那我不明白现在叫你们过来责怪我爸,是为了什么。”

她听到张老太太的这番话,心里蹿起一股莫名的火苗,控制不住想要为自己母亲争辩几句。她现在也是一个母亲,但无论橙橙做任何事,她都不会放弃她,将她赶出家门。许西会落到自杀的地步,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她只为许娟争一个公平,那许西应有的公平,又该找谁要?

唐庭衍揽住她的肩,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抱歉地冲张老太太一笑,“我先带晚晚回去了,她刚受了点伤,又是孕妇,所以情绪不好,您别跟她计较。”

张老太太还没从陆晚的话里反应过来,许秋平上前一步急急问道,“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唐庭衍轻轻摇了下头,似乎不想多说,“抱歉,我们先走了。”

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唐庭衍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陆晚上车,低声哄了她几句,她脸上的神情总算有了好转。许秋平刚要收回视线,就听见身后的人开口道,“爸,妈,我也有事先走了。”

许存康头一次,没有等到他们的允许,转身朝着停车位走去。

许秋平怔怔地看着他开车离开,车子驶出好远的距离,身边的张老太太才缓过神,不可置信地说,“存康这是干什么?晚晚又是干什么?难道他们觉得还是我的错不成?”

许秋平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拍拍她的手背,无言地拉着喋喋不休的张老太太离开。

…………

许存康开车回家,许娟果然不在。

许娟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整日都喜欢呆在家里,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精心装扮,烤烤蛋糕,看看电视。她是个脾气和性格都很好的女人,两人结婚这么多年,甚至都没吵过架。

看着眼前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房间,许存康心情复杂,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和了解过许娟,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许存康叹口气,上楼去到卧室,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他想自己暂时需要和许娟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找了半天,没找到前段时间陆晚送他的手表,不知道被许娟收到哪去了,许存康在家里翻了个遍,想起楼上还有间杂物房,平时都是房门紧锁,许娟说里面放的是一些杂物,很乱,他也不甚在意,从未进去过。从香港的家里到搬来b市,她都要将家里的房间弄一间出来做杂物房。

许存康看着上锁的房门,有些头疼,又不想找许娟,最后打了电话给开锁公司。他平时工作忙,在家的时间不多,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家一点都不了解,茶杯放在什么位置,衬衫放在哪一格,全都是许娟一手打点,他甚至,连家里房间的钥匙都没有。

很快,开锁公司的人就来了,两三下便将那锁打开了。

“一百五十块钱”那人话还没说完,眉头突然一皱,看向黑漆漆的房内,“什么声音?”

许存康也听见了,某种东西在地面蠕动发出的沙沙声,像是从自己的神经上爬过,令他头皮发麻。他感觉到未知的危险,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便看见一团绿莹莹的东西从房内蹿出来,速度很快,从两人的脚边溜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间打开的卧室门内。许存康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便听见开锁人一声大叫。

他转过头,便见那人捂着腿一脸痛苦惊恐地蹲在地上,正拼命将咬着他的腿不松口的玩意扯开,而后朝着远处一扔。

这回许存康看清了那是什么一条绿色的蛇。

“你在房间里养蛇,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那人见鬼似的吼,“有没有毒啊?你得加钱啊!”

许存康呆滞了一瞬,他根本就不知道房间里有蛇,又怎么会知道这蛇有没有毒?

那人虽然吓到了,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他觉得人工饲养的蛇不可能有毒,但被咬痛了,心里难免有些愤怒,没好气地说,“你倒是给钱啊!”

许存康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将钱包里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有一千左右,“不好意思,你去医院看看吧,钱不够的话,我一会儿再给你送过去……”

他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他。

开锁的也是个老实人,见他态度好,又给了不少钱,心里的气也便消了,挠了挠头,“够了够了,我可不是讹钱的人!”

他将钱揣进兜里,然后将工具箱背在背上,临走的时候开玩笑地和许存康说,“我之前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养蛇人不会被蛇咬,难道冷血动物也有感情?后来看电视解密才知道,原来是养蛇人会在自己身上涂一种东西,闻到那种气味,蛇就不会咬那个人。现在养猫养狗已经过时了,流行养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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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存康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送他走,开锁人一瘸一拐地离开,直到听到关门声,许存康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那间黑漆漆的房间。

里面已经没有了沙沙的声音,黑暗就像一个血盆大口,在那里潜伏着,带着未知的恐惧。他不知道里面还会出现什么另类的东西,光是跑出来蛇就够令他震惊。

那几条蛇不知道蹿去了哪里,还会不会爬回来,会不会咬他,许存康有些心紧,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颤抖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着门内照去。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地上一个打开的笼子,就只有一张沙发一个正面镶墙的大壁柜和一个矮桌。

沙发上扔着一条毛毯,矮桌上有两瓶酒,许存康将电筒照向壁柜,惊得手机差点落在地上。

壁柜里,满满陈列着的都是蛇的模型,各式各样的蛇,木雕,水晶,石头……

如果是一个爱好养狗的人收集了许多狗的模型,没有人会感觉到震惊,可看到满柜子都是蛇的模型,许存康后背竟溢出一层冷汗。

他伸手开了灯,房间里一下子亮起来,充满了昏暗的光线,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或许是常年不见光的原因,房间里有些冷,许存康走进去,脚步踩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他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第一次审视眼前的一切,他和许娟结婚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个爱好,更不知道家里就在和他睡觉的房间一墙之隔的地方,养着一群蛇。

刚才看见那开锁人被蛇咬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就冒出一个不确定的念头,他想起了橙橙的腿伤。

无缘无故,怎么会在那片树林里被蛇咬?他去过无数次,从没遇见过蛇。

咬开锁人的蛇是无毒的,因为冷静下来,他想起自己在书上见过那种宠物蛇,所以才给了钱,麻烦他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他要留下来寻找一个答案。

许存康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第一层的抽屉,里面是一些文件之类的杂物,他随手翻了翻,竟是许娟写给他的情书,看信件的颜色,恐怕是很多年前写的,却一直没有给过他。

他大概看了几封的内容,猜到大概是初中时候的,许存康抿了抿嘴角,将那些信放回原位,又打开第二层。/>   第二层却是一些玩偶,漂亮钢笔之类的东西,他翻了两下便合上了,准备打开第三层。

突然,他听到最下层的抽屉里又发出那种沙沙的声音,似乎是自己开抽屉的声音惊动到什么。许存康想也没想,立刻用脚抵住抽屉,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第三层的抽屉里没有声音,拉开了一条封,确定里面没蛇,这才打开。

这一层,里面是厚厚的日记本,二十多本的样子。每一本的封面都写了日期,大概是想给老了之后留下一些方便翻阅的回忆。

日记本是密码形式的,他打不开,干脆全部拿了出来,抱着一摞日记本走出房间,迅速关上门。

他没有带走任何行李,而是用箱子拖走了一箱日记本,许娟回去发现那间房间被打开了,日记本丢了,一定会到处找他,所以许存康用了助理的身份证去开了一间酒店。

锁上门,他用找来的钳子随手撬开了其中一本,翻开

“今天,我爸爸来接我回家了。原来b市这么漂亮,原来医院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除了医院和舅舅家,我还没去过其他地方呢。”

“我见到我妹妹了,我妹妹长得真好看,有好多好多的漂亮娃娃和漂亮衣服。”

“今天,隔壁的小哥哥送了许西一只钢笔,真好看,我也想要。”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许西呀,都没人注意到我,我今天仔细照了镜子,其实我长得也还可以啊。”

“我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一个人,我每天都想见到他,和他在一块就很开心。”

“他送了许西一个好漂亮的城堡模型做生日礼物,我的生日他都不记得。”

“真讨厌,为什么许西总和他在一起,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在医院耽误了学习,我也应该和他们一个年级,一个学校。看见他俩在一起就烦,许西就喜欢这种所有男生都围着她转的感觉,虚荣。”

“爸爸要送我回蓉城去治病,可能要去很久。等我回来就跟他表白。诶,好舍不得他,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为什么天生有病的人是我而不是许西,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

许存康手指颤抖,手心一片滑腻,几乎要拿不稳日记本。他不敢置信,内心复杂的情绪翻涌着,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许娟的心里一直是这样想她妹妹的,那些在人前表现出的对许西的疼惜爱护都是假的。而许西有什么好事,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立马想到许娟,只要许娟想要,她什么都可以给她,甚至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当年和许西分手,就是因为许娟向她坦白,两人那段时间总是因为许娟吵架,年少负气,却不知那一分手就是一辈子。

许存康闭了闭眼,感觉到一阵疲惫痛苦。扪心自问,她虽有犯错,但夫妻之间,小错小摩擦的问题,都能靠包容和理解去原谅。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至于走到离婚的地步。这些年来,许娟一心爱他,照顾他,是一个人人都夸的好妻子,何况两人还有女儿。不至于离婚,不应该离婚,但他却连见也不想再见许娟。

…………

第一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班主任。

走进教室,看见第一排显眼的位置空空如也,班主任皱了皱眉,看向橙橙,“王莹子怎么没来上课?”

她知道橙橙和王莹子是亲戚。

“我也不知道。”

班主任没再说什么,等到第一堂课下课,才走到走廊去给王莹子的家长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里温柔的女声,抱歉地说,“白老师,不好意思,莹子受伤了,这两天不能来上课了。我今天忙着照顾她,忘了给她请假,让你担心了。”

班主任一听,连忙理解地说,“哦,没关系!莹子没事吧?哦,没事就好,那好好养伤!”

橙橙站在一边,将电话的内容都听了去。

昨晚偷听到爸妈聊天,说王莹子昨天跟着她妈去闹事,脸上很明显的五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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