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崩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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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武耷拉着脑袋,有些懊丧的就要出去。

“慢着!”

突然,刘然双眉紧蹙着,凌峻的面孔上全是冷凝。

“让刘一鸣带人去那个工厂看看,务必查仔细了。”

小武答应着出去了,刘然紧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静静地思索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黑眸里,夹杂着怒意和阴冷。

实在太过担心目睹了这血腥场面的女人,如果克服心理的阴影?

不过,对于他的女人,他还是有信心的,上次军演那么危险的一刻都闯过来了,没有任何的心里危机,他相信这一次,她也一定能……

刘然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就是怕自己不同意让她来参加训练,她还是会偷偷跑来,所以还不如主动让她参加,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掌握范围里,安全范围里。没想到却还是出了差错。

亲手杀人造成别人的直接死亡和自己差点死亡,这两种概念又如何能一样呢?他的心里满满都是担心。

夜深了,帐篷里,静静的。

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刘然眉头一松,俯下头去关切地问,“醒了?”

白多多睁开眼,有片刻的迷茫,然后一把揪着坐在行军床边的男人,然后,维持着这个动作,目光切切地盯着他,“刘然,我杀人了?”

心口一紧,刘然垂了垂眼皮,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都过去了,闭上眼睛睡一觉。”

抬起头来望着他,白多多嗓音越发沙哑,“刘然,我真的杀人了?”

瞥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小脸,刘然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都过去了,听见没?”

白多多拼命地摇了摇头,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没有太过激动,却仍然重复着那句话,“刘然,我杀人了!”

眉目微敛,刘然紧紧搂着她,即无奈又心疼,“你做得对,他该死,回了b市我给你记三等功一次。”

杀人了?立功了?

满脑子都是那**迸出的一幕,白多多目光是全是茫然,淡淡地摇头,环紧了他的腰,声音有些飘渺和空洞。

“他可以不用死的,最多坐牢吧?……刘然,只要他停下来就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枪,刘然,我为什么开了枪?”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刘然沉声安慰,“你做得很好,你成功解救了人质,击毙了罪犯!”

“不,我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我不是法官,没有判决……我是不是犯罪了?”

从杀人时的激动,到接下来的晕倒,麻木,再到焦虑,而现在全变成了负罪感。

白多多现在的这颗心,一直高高悬着,没法掉下来。

而刘然担心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白多多,你听好了,你是军人,根据条例你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枪,没有错,更不会是犯罪,军人是什么,军人就是武器,是武器就会杀人的。”刘然粗糙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柔情和无奈。

太早了,他没有想过让她这么早接触到真正的死亡。

白多多很疑惑。

她的视线里,刘然一脸的沉寂,淡然地让她看不出情绪来,她想平静下来告诉自己,没有关系,这些都是训练科目,刚才那不过就是训练罢了,没有人死,没有人死……

可是,她没有办法做到,心里满满的全是莫名的焦虑和惶恐。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不去想。

“刘然”半晌,她又将自己的脑袋像鸵鸟似的狠狠埋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地小声说,“我不想做军人了,我不想杀人,我不想要他死的,你相信吗?我脑子混沌了,我为什么开枪了?”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她不闹,不哭,没有太过急切的表现。

刘然心里有些发冷了,她这心理是有阴影了,目前特别需要心理危机干预。

可是……

即便是找心理医生,也得等到明天,而今晚上,她又该怎么渡过最难熬的一夜?

刘然抓紧了她的手,冷目如刀,那冷着脸的样子,比封建时代的霸道暴君还让人慎三分。

而他怀里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额头上的虚汗湿头了发根,小脸上一片苍白,可是除了茫然却看不见她的任何情绪,那眼睛里的空洞像极了一井枯井。

刘然的身体紧绷着,饶是他这样历经风雨的铁腕硬汉,也实在受不了心疼的感觉,她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你要喝点酒吗?”突然,他望着她的脸,轻声问道,黑沉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

酒这东西,喝点绝对有利于情绪疏通发泄。

“为什么要喝酒?”白多多还是一脸茫然。

“好久没和你单独喝酒了,陪我喝,嗯?”

即便他歇力掩饰着,但言语之中那股子浓浓的担忧还是泄露无遗。

这种感觉,白多多自然也感觉到了。

那颗惶惶的心,暖了暖。

略微错愕之后,她点了点头,刘然叫了外面的通讯员,很快小武就听了他的吩咐带了两瓶60度二锅头来,还让炊事班给炒了俩小菜,弄了碟花生米。

帐篷里的光线很暗,一碟花生,两瓶酒,两个酒杯,两个人。

喝着酒,吃着菜,白多多的心,很沉很沉。

摇了摇脑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可是每当她想要忘记那股冲鼻的血腥味时,在那个废旧工厂的一幕,就像电影放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掠过她的脑海,而那个人死亡前的样子,那嘶吼,那叫嚣,那痛苦的抽搐,那**迸的一刹,都让她觉得浑身不舒畅。

心,不是痛,不是难受,就是紧紧地揪着,落不下来。

“来,再喝点,难得在这山青水秀的地方小酌。”

刘然的话说得多文艺啊,白多多端着酒杯闻了闻那股子醇烈的酒味,似乎心底的血腥感觉压下去了不少。

怪不得啊,古时候的刽子手杀人前都得喝酒。

原来,是有这个道理的。

她挺佩服自己的,这时候还能这么清晰的寻思着这些问题。

那么她不就是没啥问题了,那为什么心里又会那么的堵啊?

帐篷里很凉。

番外137

刘然背对着帐篷门坐着,那高大的身影就在她的跟前,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而他的声音传过来时,也变得好轻好遥远。

这时候,已经空了一个酒瓶了。

白多多特别烦躁,突然地拿着另外一瓶,猛地仰起脑袋,拼了命的望嘴巴里灌!

这才是她的性格,要醉就痛痛快快地醉一场,至于其它,明天再说吧!

“多多……”

刘然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可是看着她这副模样,胸口针扎般的疼痛着。

短促而简单的一声低呼,在这夜里,听上去格外的沉重。

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白多多越发觉得心里难受了,但是心里却又太过茫然。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做啥都有点不知所措似的。

酒,压下了慌乱,增添了许多勇气。

有一种纠结,急欲冲破胸腔,她突然扯着嘴巴就笑了

“刘然,人死了会去哪儿?是不是真的有黄泉路,还能再投胎么?”

她微醉了,说这话的时候,舌头在打结了。

而那有些沙哑的嗓声,散落在空寂的帐篷里,让刘然听着特别的不是滋味。

或者说,万箭穿心也不为过,闭了闭眼,哪怕明知道她想找到违心的借口,可他还是硬着心肠实话实说,“没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们都要珍惜!。”

“啊,那我杀了人,剥夺了别人的生命,是不是也该死?”

微微红了眼的女人,拿着二锅头酒瓶的手在颤抖,突然仰起头一滴不剩,然后,倏地将酒瓶狠狠地砸向地面,笑得有些苍凉。

她难过了,觉得很难过,非常难过!

眼泪不停在眼眶里转啊转,但她隐忍着,隐忍得特别辛苦。

她醉了么,不对,没醉!

仔细看着她,刘然害怕错过了她一丝的表情变化,淡淡地说,“白多多,差不多了,你醉了!”

“nonono,我没有醉……”眼睛微眯,刚才还不哭不闹的女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嘿嘿苦笑着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冲他敬了个歪歪斜斜的军礼,“没事,看吧我没醉!”

话说得中气十足的,可是她在坐下来的时候,脚下虚软得差点就摔倒。

“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刘然赶紧上前拽住她的手,低声说。

没错,她这样子就是喝多了。

于是,刘然抱起她时,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嘴巴里不停地小声喃喃着,听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酒品差的女人,再受了点刺激,真是了不得。

刘然喟叹一声,抱起她就要放到行军床上,奈何这女人喝醉了劲还蛮大,死活也不松手,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别,刘然,你别放开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想杀人的……你不要离开我……”

是个人,心底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白多多不停地说着她不是坏人,泪水不受控制似的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缓缓地抽泣起来。

老实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是好人,那个人是坏人,为什么好人杀了坏人,心里还要难过呢?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不断往上翻涌……

“呜……”

“乖,没事了,没事了。”刘然将她抱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搂得很紧,很紧,心里也不好受。

白多多不住地摇着脑袋,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动不动就哭的人,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更是很少哭,除了看言情小说和泡菜剧会哭,会为了别人的事伤春悲秋之外,她一直觉得自己蛮坚强的。

可是这会,她除了抹眼泪,除了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之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痛苦,焦虑,抑郁,罪恶感,都有那么一些……

见到她梨花带雨般默默流泪的小模样,刘然反倒松了一口气,能哭就是好事,老实说,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刘然还是第一次见她柔弱成这副模样。

轻轻掰开她箍紧了自己的手臂,他柔声安慰着说,“乖,躺下等我,我去拿毛巾给你洗把脸”

说完,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过身就往帐篷门口走去。

“不!”

尖叫一声,白多多那醉眼惺忪的眼睛猛地瞪圆,视线里,那个穿着军装的熟悉背影在往外走,在一步一步离开她。

脑子里一阵激灵,尖恐地又叫了一声,“阿然,别走!”

此时的她,像似一个受惊的孩子,喊着叫着就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疾步扑了上去,抱住男人的身子放开嗓子大声哭泣。

“别走,别走,别走……我不杀人了,别走……”

听到她急吼吼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哭声,刘然这回彻底放心了

从面色平静,到默默流泪,再到现在的嚎啕大哭,她终于完成了解开心结的一个艰难过程。

心里疼得不行,在她大声的哭泣里,他喉咙像卡了鱼刺似的难受,忽忙转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好了好了,乖乖的,不走,我不会走的,一直陪着你呢!”

喝醉了酒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何况白多多喝得还不少。

大声地抽泣着,也顾不上别人听见,更没有觉得会丢脸,她几乎是不管不顾地环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落到他怀里,那带着泪花的脸抬起看着他,盈盈一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仿佛看见了他眼里的心疼和疼惜,他在关心她,这项认知没有让她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加歇斯底里,不可抑止。

有人说过,越是有人关心你的疼痛,那么你便会越加放肆的疼痛,现在的她,便是如此。

脑子很乱,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发热,突然高高地踮着脚,仰着头疯狂地吻住他的嘴唇。

狠命地亲吻,使劲儿地亲吻,像是宣泄,更像一个需要人怜爱的孩子,将那带着酒味的舌头凉凉地在他的唇齿间狠狠地探索着。

一边亲吻,一边喃喃,“你不要走,阿然你不要走……”

双臂紧紧困着她的腰,刘然心如潮涌,手指拨开她额边掉下的调皮发丝,便以更加热情的疯狂回吻她,那炙热地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

“不会,宝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我都会在……”

“唔……”

番外138

喉咙里哽咽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顺着脸颊直往下落,而吻也在疯狂地继续,完全没有理智不压抑地疯狂吻着……

……

直到呼吸都不顺畅了,这天崩地裂一般的吻才终于结束了。

将还在抽泣的女人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刘然拍着她后背替她顺着气,一双凌厉的黑眸全变成了柔情。

“乖,咱们该睡觉了,明天什么都好了。”

“嗯。”吸了吸鼻子,她轻轻应了。

嘴唇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他将她缓缓放平躺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拉上被子将两个人裹在里面。

小小的行军床,睡两个人其实挺挤的,但这会儿的他俩还会在乎么?

审视了片刻她哭得红扑扑的脸,刘然左手圈着她的腰揽到自己怀里,右手轻柔地替她擦着泪痕,小声说,“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

沉默,她没有回答。

小半晌,她双手又环了上来搂住他的腰,仰着醉醺泛红的小脸,啜泣着声,语气里有种近乎撒娇的委屈。

“阿然,你杀过人么?”

刘然闻言一愣,声音冷冷的,“很多。”

可是听到白多多的耳朵里,却像是突然找到了知音一般,急切地问,“你杀了人会难过么,阿然?”

身子僵硬着,刘然俯下头挺认真地盯着她,那双深幽暗沉的眼睛里,渗着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静静地,他突然静默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目光冷凝地张开唇说道,“我杀的人都该死。”

“都该死?”

“对,你杀的那个,也一样。你不杀他,他就会杀别人,也许还不止杀一个。”

这个逻辑问题白多多没有想过,不过他这么一说到是这么回事,如果他还得杀人,那么她自己是不是等同于救了人?

想到那个被劫持的老大爷,不管是不是自己找借口,这么一想,她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那个被撕裂了一个口子的心脏裂缝,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迷茫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望向男人的眼光又多了探索,“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闻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得收紧,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十八岁。”

十八岁?!还是一个孩子啊!

他没有说,但白多多却感受到他心里的难过。

微微抬高了头,她的角度刚看能看到刘然冷峻的侧面轮廓,依然是那么好看,可是眉目间却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深沉。

心,替他难过着。

她想起自己现在的感受,设身处地的试想着当年才十八岁的刘然,第一次杀人时会多难过?

缓缓地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来,她环住他的脖子,不自不觉地咬紧着下唇。

想安慰,可是却不会安慰。

迟疑了片刻,刘然瞥了一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大手一紧,扣住她的腰就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趴在自己身上,踌躇着说,“你也看过战争片吧?喜欢看战争片的人特多,为啥不怕呢?因为那里面的杀戮离得太远,不真实,大多人看着拿起机枪扫射的时候,会兴奋地觉得这样杀人真他妈过瘾……”

说到这儿,顿了顿,他又抚着她的头发接着说,“可是,那到底是隔岸观火,自己亲自用枪点杀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那是对人性的考验,而战争,最不需要要的就是人性。而作为一名军人,光有战争力哪行?最需要的是杀人的能力。”

身上微颤,白多多觉得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似的难过,“杀人的能力?这种能力从哪儿来?”

“锻炼出来的,杀第一个,杀第二个,杀多了就没有感觉了,麻木了……所以在真正的战场,新兵不管军事素质有多强,大多都不是老兵的对手,为什么?就是这种能力,那不是看谁的枪打得准,打得快,而是谁的杀人能力强。”

被他说得呼吸有些不稳,白多多将脑袋俯在他的脖颈里,小声抽气,“那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呢?我不喜欢杀人!”

为什么?刘然收紧手臂。

“有利益和主权的争斗,就会有永不停歇的战争,有战争,就会有军人,有军人,就会有杀戳,军人的职能本身就是杀人,尤其是我这种,随时有可能与敌人短兵相接的特种军人,你明白么?我们是在保护无辜的人,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

“就不能不争不斗么?”紧紧抓住他的腰身,她嘴唇蠕动着,“这样就不会有无辜的人受伤死亡。”

手指在她脸上拍了拍,刘然沉声道,“记住,军人的眼里,没有政治,只有国家,荣誉,还有使命。”

军人。国家。荣誉。使命。

听着他冷冽却坚定不移的声音,白多多的心突然扑腾扑腾地跳跃起来。

这些词,在没有硝烟的和平年代,早就已经遥远而陌生得快要找不到感觉了,要是谁在大街上这么说话,说不得被人当神经病丢臭鸡蛋……

可是这一刻,在刘然用那种带着绝然的凛冽声音传递到她耳朵里时,却不可抑止地撞击了她的心脏。

一种久违的澎湃涌上心来,像是小时候加入少先队时,第一次戴上红领巾对着国旗宣誓时那种激动和自豪感。

荣誉感,很快便如雨后春笋一般,慢慢的在她心里萌芽了,便开始茁壮起来,吸了吸鼻子,她抚了抚还有些蒙发烫的脸上。

“我知道了……”

“心里好些没有?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坚强,而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刘然对她的耐心程度简直已经超过了二十七年的总和。

“好些了……”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白多多说道。

凝视着她红通通的小脸,刘然目光深沉,手指反反复复在她脸上摩挲着,眼神里是难得的温柔和缱绻,哄孩子一般轻声道,“睡吧。”

番外139

而那只大手,熄灭了灯光,替她脱掉外套,就一直安抚似地轻后着她的后背。

…………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气声,“刘然,我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个人,他的眼睛看着我……”

心里一沉,刘然收紧了手臂,略一思索,便紧紧地搂了她,“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个脚?”

沉默了两秒,白多多点了点头,慢慢地松开了他。

吻了吻她的额,又吻了吻她的唇,他才慢慢从她腰间抽出手来,起床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个塑料盆,盆里热腾腾的水氤氲的热气直往上涌。

将盆放在行军床下,刘然翻开被子就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将她有些冰凉的脚摁到了盆里,轻声问,“烫吗?”

水是有点热的,可是白多多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烫。”

或者说,她希望烫点,烫了才能排解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吧,她想忘记

“泡脚有助于睡眠,能舒缓神经。”

蹲下高大的身体,男人抓着她那两只脚丫子就缓缓地替她揉捏起来。

“在野外没有条件,等回了家,每天晚上弄点舒缓的中药给你泡泡。”

白多多有些懵了,面前的男人,她认识的可是一个暴脾气的冷面阎王啊,明明那么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为什么会屈身替自己洗脚?

这么一想,她便有些傻呆呆的。

注视着他,那眼神越来越柔和。

这个男人,能这么伺候她,让她心里沉甸甸的觉得特别感动。

半晌,她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出声,“刘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眉目间都是窘迫的样子,刘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地说,“废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完,大手微微抬起一只脚来,轻轻替她按压着脚心。

望着她的脚趾在自己手中微微蜷缩,他的心里微窒,目光有些炙热。

亏得她长期训练这么些年,但那脚上的肌肤愣是没有起茧,那圆亮晶莹的脚指尖,粉红的指甲,个个指头小巧饱满得让他心生怜惜。

瞧得眼热,不知不觉中,刘然手上的动作越发柔和了,而某种火就从心底不知不觉燃烧起来了……

“呵呵……有点痒……痒啊,刘然……”

这男人哪里是在按摩啊,越来越跑调了,现在纯粹是在抚摸,挠得她脚心痒痒的,白多多条件反射地开始缩脚,想要挣脱他的魔爪。

“别不知好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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