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问心无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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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意思很明显,麻烦不要影响她。

“白多多!”

一腔热情就这么被她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刘然的声音有些许嘶哑低沉,在这深夜空寂的译电室里听起来别具感性和诱惑。

而他逆着光的样子,竟别扭得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彼此对视着,最终还是他妥协,暗叹一声,脸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冷冽,而视线里全是复杂难解的情绪,大手在她脸颊上小心地摩挲着,“实在不行,就不学译电了,你打个报告申请吧,或者给你批几个月的长假条,你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反正我们还要准备婚礼,有得忙……”

“你说什么?!”白多多不可置信地打断了他的话,略显疲乏的眼神里全都是咄咄逼人的光芒,他这句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感动得哭天抹地的话对她来说却是无异于侮辱。

不行,她凭什么不行?这段时间她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这时候来说不行会不会太迟了?

白多多淡淡牵唇,那弯起的嘴角有着动人的弧度,这一切都表明着她在笑。

可那笑却是嘲笑,自嘲,那笑诉说着她的不屑。

他想让她逃避?想让她退却,跟困难说再见?

这还是刘然么?那还是白多多么?

她思索着,考虑着,然后彻底笑开了脸,“刘然,跟做你养在家里拈花逗狗的女人相比,我宁愿做一名军人,这是我一直的梦想,即使再辛苦我也没有想要放弃过。真的,你真想错我了,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没有你想象那么无能!”

瞧着她膈应着自己的较真模样,刘然有些懊恼地松开了领口,闹心得不行。

这个女人是软硬不吃,跟他一模一样,骨头全都是硬的,跟只长满刺的小刺猬似的,逮到谁就扎,并且还没脑子。

又堵心又烦躁,他真想将她身上那几块硬骨头给折了。

“白多多,你非得跟我横着来?”

白多多心里一窒。

横么?

她横么?她也不想横,她也想有一个人能完完全全让她放心地去依靠,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用去拼去搏……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可她的内心同时也很矛盾,她想要做优秀到可以和他并肩的女人,又想要他的保护和依靠,说她矫情也好,纠结也好,但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钻牛角尖。

“首长,小兵也是有梦想的。”

“白多多!”刘然咬牙切齿地低呼,懊恼的眼神里蕴着难解的愤怒。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伸出手臂将她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听我的,你毕竟是个女……”

“我不!”

拗劲上来了,白多多哪里肯依。

这时候才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跟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女人,将什么军令如山,她光是想想就来气。

头痛了,刘然皱着眉头,有一种无从招架的无力感,“白多多,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说说究竟要怎样?”

白多多抬起头来,一双水盈双瞳染上了笑意,“我不想怎样,您是首长,您说的军令如山,说的要服从命令,我不仅是你女朋友,还是你的兵”

她的话句句戳在刘然心窝子上。

紧紧钳住她的胳膊,刘然的手指感受着她身上的热度,身上烫人,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冷又硬,还特别呛人。

老实说,他真想一拳头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可是……终究,他还是选择了低下头来用力地啃咬她细滑的脖颈。

那吻,带着淡淡的宠溺,让白多多心里有些发憷,很怕沦陷在这潭温柔里。

于是,她笑得越发软腻,将唇凑到他耳边低低地问,“首长,我任务没完成,关禁闭算谁的?”

“有我,谁敢关你?”

白多多嗤笑一声,冰凉的指尖触上他的脸颊,然后慢慢滑到他的喉结处,“首长,难不成你想上演办公室激情?我脸皮厚倒是不怕,要是你被人瞧到,光辉形象可就毁了……”

喉咙一紧,刘然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不得不放弃。

“嗯,等你。”

“……”

等她?!

白多多唇角一抽搐。

好吧,爱等便等吧,不关她事,以她的速度弄完这些东西得天亮。

弯下有些酸涩的腰,她捡起刚才被他折腾时而掉到地上的笔,将几缕不听话从额际垂下的发丝拂到耳后,突然想到了‘深刻检查’的事。

眨了眨眼,她冲他微微一笑,“首长,不好意思,那检查还没弄完呢,现在马上写,明天上午交到你办公室。”

“白多多……”

刘然欲言又止。

刘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沙哑,看着她憔悴的小脸,他心里怪怪的,挺不是滋味,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很想说,算了,不写了,但最后也只是紧抿着唇,终还是只能说一个字。

“行。”

“谢谢!”白多多眼眸微微一闪,瞟了他一眼,埋下头继续投入工作。

这客套话说得!

刘然闷闷地坐在她旁边,随便抽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脸的严肃,一脸的认真,一脸的阴沉,和刚才禽兽时那样子完全不搭边,从禽兽到衣冠,他顺利完成了转型。

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宁愿禽兽到底,狠狠地将她啃吃入腹。

夜,一派静谧。

两个人都是无语,静默得只有彼此的呼吸。

白多多没有搭理他,但是却实实没法再专心工作,有那么一尊活菩萨杵在自个儿旁边,真是啥事也干不成。

她烦,刘然也烦。

一种烦躁,两处闲愁。

看到慢吞吞做事的女人一脸不耐烦,刘然满肚子憋屈都没地撒。

一千多公里路程硬是飞了回来,还平白无故守在这遭罪!

那股子火气心里撺掇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呈波浪型翻转着,后来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不由得闷闷出声,“你还要多久?天亮了都不睡觉?”

“报告首长,我会加速度的!”

没有抬头,但白多多却乖乖地回答了他的话。

不顶撞,也不耍横,完全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对待上级领导的样子,可刘然却烦躁得像是喉咙里卡了根鱼刺。

闷,很闷,无比之闷。

“到底还要多久?”

不一会儿,他又冒出一声。

没法,他都整整七个夜晚没好好睡觉了,习惯了抱着她睡,这些天身边没有了她,他觉得怎么着都不舒服,睡不踏实。

“嗯?”白多多一歪头,不解地望着他,然后笑了,依旧是招牌的面瘫微笑,皮笑肉不笑,“快了,非常快,大概约摸估计到天亮吧?”

刘然冷眸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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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的视线如刀般直直地盯在她的脸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回。

天亮?!她这几天每天都熬到天亮?

不要命的女人,真是欠收拾啊,三天不管上房揭瓦!

“咳”被他这么专注危险的眼神一瞅,白多多那颗心啊,又不由自主地乱了,定了定神,她眸光复杂地回视,“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没有……那能不能麻烦首长不要影响我工作?”

喉咙一紧,刘然又被呛了,沉默了半晌,淡淡道,“白多多,别忘了,你是我的机要参谋,你有义务先满足我的要求。”

“哦,首长有什么指示?”

“我要你。”冷着脸,刘然直言不讳。

白多多心里‘咯噔’一声响。

还真是不害臊呢,这男人总能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死不要脸的话来,也当真是古今罕见的绝世奇葩了。

可惜了,她压根不买帐。

换以前吧,还能审时度势地顺着他,可现她心里拧上了,没那个敏感度和耐心!

当然,她拧也是有尺度,不会真直接去拧他的虎须,至少,她面上那态度能称得上恭谦,非常恭谦,绝对恭谦,不温不火微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喝点水吧!”

然后她又重坐回到位置上,扭过脸冲黑着脸的男人甜甜一笑,露出两排整齐光洁的牙齿来。

实在对不住了,今天怕是没空伺候。”

刘然冷眸一沉,真是恼了,这女人是典型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给点颜色瞧瞧翅膀能硬得上天了!

大手一抬,粗糙的指尖一点点划过她的眉,眼,顺着小脸缓缓滑下,来到脖颈间,“白多多,你今天非得跟我拧着来是吧?”

白多多怔了怔,动作一顿。

译电室氤氲的灯光照在他冷硬的侧脸上,竟呈现出难以琢磨的感性来。

眨了个眼睛,她笑了,“哪敢啊?您是首长!”

“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收拾你!”

很显然,刘然暴躁了,他觉着自己就没这么惯着一个人,可她却该死的欠揍。

慢慢地转动着手里的原子笔,白多多的脸上泛着粉色的柔光,桀骜不驯的下巴微抬,勾起唇角趣味似地瞅他。

“来呗,又不是没揍过!”

好吧,她就是个刺头兵!

林雪珊说她仗着他势,刁蛮不恭。

刘然说她欠揍不懂事不体贴不乖巧。

“白多多!”低低地咬牙切齿的一句,刘然低气压的面孔一寸一寸在她跟前放大,那双锐利冷厉的眼睛里,泛着炙人肌肤的怒火,挺直鼻翼间那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气,还是急,或是被荷尔蒙给烧……

一向内敛冷酷的刘然,眼底罕见地泛着柔情,宛如一尊雕琢得俊朗无匹的雕像,让白多多这个外貌控的女人有点招架不住

心,就那么揪了。

差点忘了呼吸,一双眼眸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睛里。

彼此对视,呼吸交织,唇越来越近!

他紧扣着她的细腰,那唇轻触上她,那力道大得似乎要揉进她的骨子里,温热的唇咬着她的唇,疼惜,宠爱……

一声巨大的响声后,译电室的门被人由外面推开了,将意乱情迷得就要擦枪走火的两个人猛地惊醒。

“刘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这?”

门口,站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林雪珊,目光集中他俩身上,她愣了又愣!

惊诧,不解,还有一股子外行闻不出来的醋酸味。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暧昧,办公室里干这种事,她实在无法想象出会是一向冷酷无情,严格遵纪的刘然能干出来的事。

呵呵,林雪珊简直就是职业灭火器……

白多多轻咳了一声,轻轻推开了刘然,正寻思这林雪珊工作还真是认真,大半夜不睡觉还来守着她呢?

动作还没做完,身体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了过去,浑身直冒冷气的火阎王直接将她抱了过来,那带着魔力的磁性男声,几乎同一时间就用吼的扩散了出去

“滚出去!”

“是。”

呆愣着,傻立了片刻,林雪珊猛地清醒过来,转身大步离开了译电室。

林雪珊背脊挺地笔直,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冷冷扫了一眼林雪珊的背影,一抹几乎无法琢磨的弧度荡漾在刘然的唇边,倏地,他沉着嗓子又吼一声,“回来!”

心下一惊,林雪珊定住脚向后转,以她对刘然的了解,他这会非常生气。

“把门锁好。”

“是。”一听这话,林雪珊顿时蔫了,满脸凉气。

暗暗攥拳,她心里凉凉的,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一脸事不关己的白多多。

离开了,顺手拉死了房门!

译电室内。

气氛,再次陷入低靡。

这感觉挺怪异,两个人杵在一堆沉闷着,白多多总觉着火阎王身上‘嗖嗖’冒着冷气,以致于让她心脏产生磁共振,也跟着加速地跳跃着,胸腔处直突突。

瞅了她一会,刘然冷着嗓子说,“收拾东西,回家。”

回家……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现在要干什么……

可她现在骨头架子都散了,再跟着他回去被折腾一番,她还能见着明天早上的太阳么?

心里想着这茬,她的眼神便有些戒备地盯着他,但笑容还

“刘然,你也看到了,林雪珊对工作多认真!作为她的下属,我得向她学习,这些事我必须今晚上做完,这是我的原则,理解一下啊,你先回去吧,我瞧着你也挺疲惫的,想来这几天也辛苦了!”

辛苦,何止辛苦。

这七天他都憋死了,这远千里之外的女人总是在左右他的神经。

冷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火焰,他喉结上下滑动着,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如一团燃烧火焰一般让她整个人开始滚烫!

那感觉,如同着了魔的武林高手,顾不得时间,顾不得地点,就一门心思想要她,非她不可!那种叫着‘欲念’的东西在他身体里疯狂地叫嚣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疯狂念头

那股火,在他身体里逆行着,直冲脑门!

不回也好!那他就在这儿,就她工作的地方,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想到他,刻骨铭心!这邪恶的心思一旦涌上脑海便挥之不去,很变态,很奇怪,很疯狂,很不像他的作风,可哪怕再多的理由,都抵不住这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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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立即,马上!

手伸向脖颈,他将自己的军装风纪扣解开,衬衣松开,再将白多多不耐的脸扳正了,让她眼睛跟他直视着。

他承认,他疯了,再不发泄,真得被这股火给灼烧死了。

“走了七天,你想我没?”

想他?

白多多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笑得很是狡黠,“我为了革命工作卖命呢,哪有那闲工夫?”

她的声音,讽刺中带着软腻腻的味,此刻听起来,温润如水特别勾人。

刘然眸色一黯,猛地将她捞了起来,大手挥动间,不过三两下就将办公室上的文件拂了开去,将她安置上去。

没再多一句废话,他俯下头就堵住了她的唇瓣,而另一只大手,灵巧地将她的军装外套扣子全解了开来,里面浅色的军衬衣也不可避免遭了殃,一颗一颗地解开,很便露出了里面的浅粉色。

面前突然一凉,白多多脑子就有些发懵了,他疯了吗,还真敢?

她正寻思呢,身体就被他抱了起来贴着他胸口,而她军装就被摊开了在桌面上,直接成了桌布。

“刘然,这是军装!”

“嗯,知道。”男人的声音,分外沙哑,分外性感,同时,也分外无赖。

“军装……神圣……”

“我办这事,也神圣!”

“啊唔……”

b市军区。

大家都知道,首长今天心情极好。

一大早过来,那张整天阴沉结冰外加雷雨三级的冷脸,罕见地阳光灿烂了,春暖花开了。

首长办公室的勤务兵们对视一眼,都长吁了一口气。

刘然平日可是难伺候的那种人,冷冽得不近人情,要是犯点错误,那目光就足够吓死人了。

坐下来喝了一口勤务兵端过来的碧螺春,刘然就开始处理一天的公事。

不多一会,小刘就找上门来了,常规敬礼后他笑呵呵地坐了刘然办公桌对面,将自己带来的一份《解放军报》放到桌面上,往他跟前推了推,“嗤嗤”直笑!

瞟了他一眼,刘然皱了皱眉,望着搁跟前的报纸,拿了起来

然后,脸黑了。

今日《解放军报》,头版头条就是对既将到来的b市军区和公安反恐处联合演习的大副报道,内容没有半点问题,挑不出刺来,胡吹海侃无懈可击。

问题关键是,他刘然的照片比谁都弄得大,旁白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那些个形容词,用得比悼词里人物还完美‘伟大,杰出,卓越,光荣,鞠躬尽瘁……’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为国捐躯了呢。

“谁写的?”

唇角带着笑,小刘半眯着眼睛,无限风.流地打趣道,“谁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去给记者打招呼这么写的……嫂子真的很爱您呢,老大……”

“滚!”刘然闷声吼他。

把报纸拎起来,小刘摇了摇头,不顶嘴只揶揄,笑得脸上开花似的,“看来您和嫂子已经和好了,被滋润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条件反射,刘然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白多多的脸,和昨晚疯狂的一夜,心里一荡,不由自主暖和了神色。

正了正神色,刘然沉着嗓子问,“有正事没有?没事赶紧滚蛋。”

“找您谈谈心,交流交流心德,算不算正事?”

笑眯眯地望着他,小刘还是一副没正形。

从进部队开始他就跟着刘然了,别人怕他,他可不怕,他是敬爱崇拜。

刘然瞪了他一眼,还没批评呢,他私人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略一沉吟就接了起来。

“喂,我是刘然!”

静静地听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电话是小武打来,小武是他派去‘照顾’马如月的,他在电话里说,马如月把美工刀掰成了一节节吞进了肚子,闹自杀了,他将她送到了军区总医院,取出了刀片,命是保住了,可醒过来后精神和情绪却相当不好。

医生说,像她这种情况,随时都有再次自杀的可能,她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狠狠地挂掉电话,刘然冷冷地瞥着面前的小刘,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自杀了,马如月有多爱惜自己这条命,他再清楚不过,为了能活下来,再痛苦的化疗,再痛苦的治疗过程她都能咬牙坚持下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其实,在一个月之前,总参二部就从马骏方面顺藤摸瓜地查到了马如月和马芸的秘密身份,解放军总参二部主要是负责搜集军事情报,这些年来向国内外派遣了不少以各种社会身份做掩护情报的特务,而这些情报人员,都有各自的社会身份,教师,医生,工人,记者……不一而足,但这些人,除了他们直接的上级,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包括彼此之间,并且不到万一得己的关键时候,绝对不会暴露自己身份。

由于特种部队的工作需要,他一直也有自己的特务,而这些消息就是他的特务传给他的。当时知道那些事,他一直不肯相信……

静静地沉吟着,思索着,衡量着。

他这个人天生冷漠,但对家庭却是非常的眷恋和忠诚,而被自己唯一眷恋和忠诚的人背叛欺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刘然阴着脸环胸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办公室真皮椅子上,冷冽的俊容上却隐隐多添了几分沉思,而那种盛气凌人的霸气看上去是那么高不可攀。

这正是小刘一直佩服他,而觉得自己缺少的东西。

突然,刘然猛地站起了身,冷冷地扫了过来,那脸色真心可怕,小刘不由自主地惊问

“老大!怎么了这是?”

“走!”

淡淡地向小刘使了个眼色,刘然正了正军装,面不改色地疾步往外直走,“跟我去一趟军区总医院,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日上三竿,白多多醒过来的时候,那感觉如果硬要用词来表达

一个字,痛;二个字,很痛;三个字,非常痛。

具体点就是,腰疼,腿疼,嘴巴疼,浑身疼,动动胳膊腿,全身上下就没哪个地方是不疼。

咬紧牙,叹口气,无奈地睁开眼,她人办公室的休息室被窝里,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刘然,哪有像他这么折腾人!她晕过去后,那禽兽到底又折腾了她多久啊?怎么就不能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呢?

要不是她身子骨还结实,早晚得被他活脱脱地折腾死。

怪不得啊。

怪不得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打着光棍,肯定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承受得住他那变态的需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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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床上瘫软了两分钟,才伸了伸懒腰准备起来。

转眸,愣了。

床沿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套干净军服,从外套到衬衣,甚至还是内.衣裤

脑子里猛地想到昨夜的画面,脸上微微发烫。

好吧,他还算没有缺德到底!

懒洋洋地起床,她去了浴室将自己收拾干净,看着镜子里那姑娘,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几天她都没好好收拾过自己了,刘然倒也不嫌弃,逮着就来,饥不择食意思是不是代表他在外面没有不老实?

笑了笑,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她强迫脑子暂时摒弃掉他,没再腻腻歪歪地想他,直接转身去了译电室,那儿还有一大堆活等着她呢!

可是,刚走到昨晚令人脸红心跳的办公桌前,她再次华丽丽地愣住了,这次愣的时间足够长,长得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意外,震惊,激动……交织着。

刘然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公私分明么?他不是铁面无私么?

一摞摞资料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且全都已经译好了,资料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保温桶,里面装着热腾腾的早餐,还是她爱吃的灌汤小笼包。

这么说来,她睡过去了,他压根就没有休息过就开始工作了

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意,好吧,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看他还算有诚意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

摸了摸红烫烫的脸,她呼啦呼啦地吃着早餐,唇角微微上翘着,笑容一直持续到将那桶早餐通通吃干净。

收拾好桌面,这时,手机短信来了。

白多多含着笑容打开查阅,内容前面一个苦瓜脸,还一行字,“多多!!!!”

王萍?

白多多愣了愣,回复,咋啦?

半晌,王萍没有回短信,她刚准备打电话过去问问,没想到她先打了过来。

白多多刚‘喂’了一声,王萍就压低了声音,像做贼似的小声说,“多多,我完蛋了!”

白多多心里一沉,正色问,“怎么了?”

“……我中奖了。”

中奖了?!民间俗话怀上了!

啊!不是吧!王萍不是和男朋友分手挺久,目前单身吗?

白多多惊魂未定,半晌才颤声问,“孩子他爸怎么说?”

“我没有告诉他。”

白多多沉默了,没再问,王萍找她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要听她长篇大论的教育。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需别人指手画脚。

抚着脸想了想,她语重心长地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诶,我在军区总医院,你赶紧过来……”

“你要干嘛?”

“打.胎!”

“你要把孩子打掉?”白多多吃了一惊,沉默几秒,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有点担心,你告诉我吧,我一定会替你保密!”

“军事机密,别问了快过来吧,我这边都要死人了。”

“好吧,我马上去请假!你等我,就到!”

放下电话,白多多心里咀嚼着**似的消息,手里却将刘然给整理好的文件资料一一装入卷宗归档,这边还没收拾妥当呢,林雪珊就黑着脸进来了,一脸冷硬,老实说,她那样子,看上去真像灭绝师太,难怪在刘然身边这么多年刘然都不喜欢她。

看着她手里的资料,林雪珊双手抱着胳膊靠在桌沿上,一言不发,是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

瞄了她一眼,白多多继续手里的活,没有再抬头,淡淡地请示,“首长,我一会请个事假。”

冷冷的目光扫来,林雪珊嗓子有些沙哑,像是没睡好觉似的,“你工作做完了?”

习惯了她的态度,白多多无视她的脸色,蛮有滋味地喝了口水,面瘫似的笑着,“完了,请首长过目!”

漫不经意地接过那些卷宗,林雪珊一一翻看着,然后手抖了抖停住了

两人皆是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是你译的?”

冷不丁,林雪珊撩起眼皮就冷冷地扫着她,那眼神跟颗冰钉子似的扎她在身上。

她比谁都清楚,依白多多的水平和能力,绝对做不到这么大的资料量,能这么短时间译完,还没有任何一处错误。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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