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监视者与算计者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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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个进门以前,整个虔心会所内部,一直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氛。原本就不算太大的空间里,被并排放下了五张小床,五个原本年轻、强健的男人躺在上面,他们呻吟着,面对今后再也站不起来的人生。面对这样的场面,任何人都很难保持平静。

卡萝尔•希沃斯站在墙角,她一直在哭泣着,面前就是他的哥哥,一个长着满脸大胡子的热心肠记者。她本来应该在工作,不过当候选人波特先生借此事件发表了一通纽约市治安状况如何糟糕的讲话以后,当众给了她一周的假期。而这对女孩儿来说反倒不好,笨手笨脚的她,在这里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对着受伤的哥哥不断哭泣。

“哈,小姑娘,怎么哭成这样了?这可一点都不漂亮。”声音很突兀的传到了女孩的耳朵里,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麻制上衣的奇怪老头,女孩眨了眨眼睛,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家伙是干什么的,然后,目光一转,又落到病床上的兄长身上,不可遏制的泪水再次喷涌出来。

“啊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大男人躺在这样的小床上,的确是不怎么好看啦!”怪男人有点疯疯癫癫的笑着,他走到跟前,把两只手按在床上病人的脖子上,似乎在轻轻的抚摸,“不过没关系的。主说,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这么说着,怪老头忽然用力,竟然把人生生的扯了起来,“年轻人,别总是躺着,这对健康没有好处!”

“啊!”尖叫,异常刺耳,至少超过了二十分贝,几乎立刻惊动了会所里的所有人,躺在病床上的、来回奔走的、小声议论的、偷偷哭泣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墙角,他们看到卡萝尔站在那里,捂着嘴,满脸都是惊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应该已经高位截瘫了的希沃斯先生已经停止了呻吟,他竟然坐在了床上,而且脸上也全是莫名其妙。然后,整个屋子,就都失声了。

“你这小信的人呐!为什么疑惑呢?”古怪的老人用咏叹调一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他在背后推了呆坐在小床上的希沃斯先生一把,“起来走一走,走一走!生命在于运动。”然后,这个被判定为高位截瘫的伤者,他就真的站了起来。

“天哪!艾迪,你,你好了?”奇迹就这样发生了,面对着奇迹,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表达的能力,直到过了几分钟,希沃斯先生已经在会所里走了两圈,一个义工才捂着下巴,有点明知故问的这么说,这是个打破了沉默的问题,然后,各种疑问接踵而至。再接下来,人们惊讶的发现,在他们包围着艾迪问这问那的时候,剩下四个伤者,也已经奇迹般的康复,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那个创造奇迹的人。

“范•德萨先生!”老人这身奇怪的装扮实在很让人印象深刻,很快,他就被人认了出来,会所的负责人满脸惊讶与虔诚交织的表情,他冲上前,握住老人满是茧子的手,“天啊,先生,我以为您还在农场!我们应该派一辆车去接您的。早该想到了,只有您才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不,这是神迹,先生,是神迹!”

“不,不!孩子。”老人微笑着,和热切地凑上前来的信徒们一一握手,一边握着,一边对负责人摇着头,“这既不是神迹,也不是奇迹,这仅仅是主对于怀中孩子们的关爱罢了。主一直都在您们身边,他关怀着你们,并因为你们的善良和怜悯而赐福。主说,我爱怜悯,不爱祭祀。记住这句话,上帝在看着你们。”

“阿门。”所有人用同一个声音祈祷着,并且在胸前划出十字,短短的片刻工夫,会所里面原本的悲伤气氛已经一扫而空,人们欢喜鼓舞着,再次充满了干劲,尤其是以艾迪•希沃斯为首那五个大难不死的家伙,他们聚在一起,已经开始策划下一次针对卡迪纳的行动。老人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然后轻轻摇头,对马克轻轻的招手。带他去一间安静的房间,让他那颗迷茫的心灵可以做一次痛痛快快的忏悔。与此同时,会所外面的阴影处,两个调查员终于松了一口气。

“五个复原类法术,天!我知道他很强,但是没想到会强大到这个程度。”卢修斯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自己亲自收集来的数据,除了难以置信之外,还有一点小小的庆幸,幸好自己的选择正确,否则,和这种层次的神术者作对,肯定会是场悲剧。

“没必要那么担心,”西弗勒斯一直站在旁边,他安慰着自己的同伴,“这家伙只是个自发性的神术者,缺乏正规的教育和训练,根本不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力量,真打起来,一对一虽然没希望,但是二对一,他没机会的。”

“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心有余悸的卢修斯瞥了一眼跟前的会所,“上帝保佑,希望他别再去做违规的事,在自己的信徒面前还好,那里竟然还有个警察,这会违规的。”

“无所谓,那呆瓜警察原本就入迷了,再有那场奇迹作证,变成信徒是早晚的事。规定上对这方面定义很模糊,我们有的是话讲。”西弗勒斯这么说着,随手把一颗葡萄干扔进嘴里,“规定,就是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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