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秋风落 少年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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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书生一本正经道;“古人云:‘一日之计在于晨’于此良辰美景,在下一介书生,诵读孔孟之道,有何错哉?姑娘怎可污我孔夫子圣言也哉?”

姑娘道:“什么‘孔孟’‘做梦’的,我才懒得管呢!你打扰我练剑,就是不该。”

书生道:“奇哉奇哉!这片地方又不是你家所有,你在此练剑,我在此读书,井水不犯河水,在下哪里又打扰到姑娘练剑了?”

姑娘粉脸微红,撅嘴道:“你这书生嘴贫,早知道不救你了。”

姑娘微怒撅嘴的样子特别可爱,书生在树上竟看得呆了。姑娘见他直直得盯着自己,不由脸颊绯红,便打定注意和他开个玩笑,脚尖一抖,从地上踢起一块小石子,直射少年而去。少年书生正兀自发呆,忽觉额头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捂住额头。不料重心不稳,竟直坠下来。幸亏少年书生爬得不高,树下也都是软泥,不过也摔得够狼狈。少年书生从地上爬起来,连拍身上尘土,再摸额头,已鼓起一个大包。

姑娘看见少年的狼狈样,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少年书生竟忘了额头疼痛,一边傻笑,一边说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果不其然。”

姑娘苦笑不得,问道:“喂,书呆子,你叫什么名字?哦,对了,你上次说过的,叫……秦……秦,秦什么来着?”

“秦墨,字辰云,号‘沧浪子’。”少年书生昂首挺胸说道。姑娘笑道:“那秦大秀才,小女子告退了。咱后会有期。”姑娘呵呵一笑,翻越上马,飞奔而去。

秦墨一阵傻笑,猛得一拍脑门,如大梦初醒,惊道:“糟,又忘了问她芳名了。”秦墨飞快拉过马缰,手忙脚乱得爬上踢雪乌骓,急急催道:“快,马儿,今天就靠你了,驾!”秦墨不住拍打着马臀,紧紧夹着马鞍。

这踢雪乌骓来自天山北麓,腿长劲足,耐力持久,迅如闪电,最益野外奔驰。这匹马是“沧浪轩”主人秦兴舟当初任大学士时出使西域塞外之人所赠。当初赠来时是一大一小两匹踢雪乌骓,老马年已衰,现老骥优于砺颐养天年。小马如今已长成,正是壮年。秦兴舟共四子,去年秦老七十大寿,四子各赠一宝,这踢雪乌骓就赠给了第三子秦墨。

秦墨提紧马缰,催马急追那姑娘。姑娘骑的枣红烈马本也是良骏好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骥。只是姑娘的枣红马年岁尚小,腿短步慢,虽是姑娘先跑出一里地,但秦墨踢雪乌骓疾驰追来。一会儿工夫,就只剩了六七丈。

秦墨在后面大喊:“姑娘慢骑,姑娘等我。在下有一事相询。”姑娘回首一看,没想这傻书生的马还挺快,笑骂道:“你这书呆子,追来做什么?”秦墨道:“请姑娘停马说话。”姑娘举眉微蹙,心道:“你叫我停,我偏不听,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思忖一定,用力拍打枣红马,紧紧夹住马鞍,让枣红马施展全力奔跑。

本来秦墨的踢雪乌骓已追到只剩三丈,不料枣红马撤退跑开,又拉远了数丈。踢雪乌骓与枣红马本都是千里马。踢雪乌骓一见枣红马跑得比自己快,好胜之心顿起,猛一加力,向前飞跃数丈。秦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踢雪乌骓如此疾奔,让他心惊胆寒,紧紧抓住马缰不敢松手。只见湘江岸边芦苇如飞似得向后退,劲风扑面而来。秦墨感觉自己坐在马上如腾云驾雾一般,一边心中念道:“孔夫子佑我,孟夫子佑我。”一边慌道:“马儿,你慢慢来,莫要如此疾……”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迎面的风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踢雪乌骓此时争胜之心一起,如野马脱缰,哪还听秦墨控制?枣红马见踢雪乌骓追上自己,争雄之心亦生。姑娘更是驾马好手,将红裙撂起,佩剑缚背,双手提缰,喝一声:“驾。”枣红马撒腿狂奔。疾驰的骏马,微凉的秋风,骏马上的姑娘,红衬劲装,长剑缚背,英姿飒爽。

两匹千里马越奔越快,转眼就要奔出临湘城处。姑娘不耐烦了,转头喝道:“你这个呆书生,干嘛追着我不放?”秦墨此时已气喘嘘嘘,虽是寒秋,也已汗流满面,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残喘道:“姑…姑娘,下……下马说话……”姑娘心道:“这傻书生,死追着我,只得吓他一下。”于是,喊道:“你再追,我就扔暗器了。”

秦墨仍是顾自道:“请……请姑娘……下……下马……”姑娘心生一计,搞下头上红色头花,转身头一扬,喝道:“看镖。”头花虽然去势甚急,却并无杀伤威力,她本也就是想吓他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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