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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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问你还说要过些时候才能确定,怎么这会儿这么快就决定了?”

“因为有人需要我在K市。”

德里看着简谦言的修长背影,不禁皱了浓眉,他知道这人率性,没想到是这般率性,就因为这么简单地理由,决定了一间大型分公司的成立与否。

直到多年后看着那人对身边那个白净女孩的宠溺,他才领略到,当年那个理由,绝不简单,也绝不率性。此举包含了命运里多少的转折,挽留了彼此多少的风华岁月,旁人虽看不太清,却也因此眩了双眼。

庄挽用后背抵着院门,听到车子远去的声音才重新打开门,站在院子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真是两个奇怪的人。

简谦言回来时看见的就是站在那里发呆的她,停了车不紧不慢走过去,他还没开口问什么,庄挽就伸手拽着他的大衣袖子,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小舅,刚刚有个人来按门铃,我以为是你,就开了门……”

下意识皱眉,快速又不动声色地把她从头至脚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淡淡说:“继续。”

“结果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庄挽清了清嗓子,把那个人的话转述给他听,“他说他叫‘褚遇寒’,让我转告你,说他回来了,还说————”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上帽子?”简谦言帮她把羽绒服后的连帽扣在乌黑的脑袋上,凤眸渐渐幽深。

庄挽见他根本没听自己讲话,有些气馁地摇了摇他的手臂,“小舅你听我说呀!再说,你看我裹得跟只笨熊一样,一点也不冷。”

确实像只笨熊,简谦言修长如玉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她帽子上的绒毛,“你说,我在听。”

庄挽站直了身板,再稍稍踮起脚尖,再加上头上翘起的短发,头顶也只能及他肩膀,每次站得近了一些,跟他说话就得仰起脸,“那个人看着跟小舅你差不多的年纪,身材也差不多地好看,就是感觉起来不怎么友好。他还要我告诉你,说他已经见过你的小朋友了。”

简谦言看着她蹙眉凝思的严肃样子,一张小脸裹在帽子里显得更小。不由勾唇浅笑,屈起食指轻敲她那被碎发覆住的额头,“好了,我的小朋友,你不也见过他了吗?”

双眼亮得不像话,含着无尽的笑意,他略略低了低身,“还有,原来你觉得我身材好看?曾几何时,某人说,不、好、吃。还以为她觉得我太瘦了。”

那人说完就转了身往院子里走,长大衣衬得他笔挺精瘦的身材更赏心悦目。庄挽站在院门口简直要石化。

就、就算她说了,那也是因为醉、醉酒,算不得数的。

晚上简谦言带她去三楼琴房,庄挽帮他抱着那把小提琴,踩着楼梯想起上午那个人,没忍住问了一句:“小舅,那个叫‘褚遇寒’的人,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见我啊?”

简谦言双眸有暗涌在激荡,没停下脚步,“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理。”

手臂又开始酸,庄挽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问:“小舅,这琴怎么这样重?”

他推开琴房的门,‘吱呀’一声,显然是很少有人来过,或者是特意不让人修门轴,好保持着原样。

“民国初期的百年蛇纹木制造的,所以重了些。”

房里最显眼的,除了正中央的钢琴,就是紫檀木架上各种各样的小提琴,庄挽哗然,音乐这方面,她是个门外汉,懂得的东西极其贫乏。以前在小镇上,倒是很喜欢听卖艺的老爷爷拉二胡,沧桑深沉,饱含荒凉。甚至还想过以后自己也要学学拉二胡。如今看着这房里的收藏之多,猜想小舅定是个爱琴之人。

简谦言把她怀里的那把琴拿过去,线条绝美的下巴轻轻抵上琴身,“家父在意大利留过学,极爱那个国度的小提琴文化,除了这架钢琴,其余都是他的藏品。”

“钢琴是小舅母亲的?”

他轻轻点头,转眸看她:“有没有喜欢的乐器?”

“二胡算不算?”庄挽的声音略略小了些,约莫是觉得跟钢琴小提琴之类高雅的乐器比起来,二胡着实是太过朴实,透着土气。

俊眉轻挑,“当然算。”

庄挽舒气,内心微不可见的自卑被他三个字吹作气泡,打着圈儿飘走;又似被命运里强大的未知力量,生生地从心里驱赶出去。

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自卑着,因着太在意,因着输不起;过大的距离清晰到让她时常说不出话,幸福的温暖缱绻到使她不敢直面内心。

可他呢,总是这样,无心诱惑,却用最致命的温暖,一尺一寸地呵护着少女敏感的自尊,一砖一瓦地建造出少女贪恋的城堡,要她…………怎么逃、何处躲?

小舅就像一团光芒,而她,被温暖久了,就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天寒地冻的世界里了。

看她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纠结中,简谦言放下琴,低沉了嗓音说:“等你高考完,我教你。”

庄挽回神:“教我?教我拉二胡?”

他轻‘嗯’一声。

“小舅你还会拉二胡?!”庄挽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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