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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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人,算是走到尽头了吗?掩面大哭……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她再也不能得到她的好了…………

年少的荒唐,谁粗心大意一时糊涂,从此成了谁的过客,谁也不好说。

岁余的洪流,也许多少能冲淡一些东西,但却是,无可否认的,谁都再也回不去了。

飞机上,庄挽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了,眼皮在上下打架,直打呵欠。

“先睡会儿,以后再看。”简谦言说着便拿开她举在面前的书,凤眸直直地看着她。

庄挽伸手去夺,“让我再看会儿吧,正看到精彩之处呢!”

见他不理,又抓着他手臂轻轻摇了摇,眨巴着眼,放软了声音:“小舅,让我再看看好不好?”

简谦言勾唇,“撒娇对我没用,尤其是诚意不足的撒娇。”

心灰意冷,放手,转变招数,笑逐颜开:“那小舅你也睡吧,你睡着了我就睡。”

他本来就在闭目养神,把她的书收起来,便继续靠在座位上假寐。

庄挽看着他睡去了,也轻轻靠着座位,把头偏向另外一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与时间里,闭着眼,儿时的回忆在心里倒转着,发黄的记忆卷轴,斑斑驳驳,让人轻蹙了眉。

她小时候总是重复着这样一个梦:站在十字路口,顶着黑压压的天空,什么行李都没拿,孤孑一身沉默上路。

童年里所有的慰藉,大概就是李京若的陪伴了。

如今自己手刃了这样一段情感,提头来见自己久违的勇气。是可喜呢,还是该悲呢?

好一会儿过去,长睫微动,凤眸睁开,简谦言看着她对着他的乌黑小脑袋,微不可听地轻叹一口气,倾身过去看她的正脸,虽然早已料到,但小人儿脸上汹涌直下的泪水,还是让他皱了眉。

他的小孩儿啊,总是这么自以为无人察觉地坚强着,以为这样背转身去自个儿流泪心痛,就没人知道了吗?

其实每个人成长的时候,都会选择放弃一些什么,同时也会坚持一些什么,难不难过,流不流泪,心不心酸,自悲自怜,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自己能体会。

但有他看着她,一切便都不会太糟。

M市机场,还未走出大厅,简谦言的随身手机就不停地响着,庄挽见他淡定地拒听,想劝他接,最后看他干脆把手机关了机,就也没敢劝出口。

然而事情还没完,几分钟不到,轮到庄挽的手机响起来了。

“是方大哥,他要和小舅说。”庄挽仰脸看了看那人,把手机举到他的耳边。

简谦言抬手覆上她抓着手机的小手,就着她的姿势讲电话;她拿不下来自己的手,红着脸任他握着,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他们这样子实在……吊诡又暧昧。

末了挂了电话,简谦言让吴宇过来一趟。

“等一下我回公司一趟,吴宇会送你回庄家。”方流在电话里都快喷火了,再不回去估计他会自焚。

庄挽也猜到是他公司里有什么急事,乖巧地点了点头。

简谦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她的手套,此时正是春节临近,M市下着雪,她畏寒的体质估计很容易感冒。

抓着她的手给她戴上天蓝色的羊毛手套,冰凉的指尖触着她的肌肤,却让庄挽觉得出奇的暖。那人眉目淡然,想起什么,把自己玉颈上的卡其色围巾解下来,围在她的脖颈上。

“小舅,我有戴着围巾呀。”庄挽伸手要扯下来,被他制住。

“我当然知道你戴着,但我要你更暖一些。”

他把她拉进怀里,用敞开的大衣裹着她,修长的指环着她的脑袋,“下午去接你,记住,不要太委屈自己。”

庄挽有些鼻酸,说话便带了厚重的鼻音:“小舅,我不委屈的。”

“在我这里别逞强别狡辩也别故作无所谓,不要把你的坚强给我看,我只负责看你的脆弱。”

否则,你的脆弱谁来看?

庄挽弯起唇角,“我习惯记着别人对我的好,但有时也对自己挺生气,因为那些对我不好的人,我也难以忘记的。”稍稍仰脸看着他,温温润润地笑开,“所以小舅,我才不是逞强,是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呢。”

简谦言不说话,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如玉的长指缓缓揩着她瓷白的脸颊,胸腔里霎时间被填得满满的。

庄任翎拉着行李站在不远处,摘下墨镜看着那男人和女孩,她刚从K市回来,从他们走出来开始就站在这里。

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是那么的绝望。

她庄任翎人生中的二十多年,从看见简谦言那一刻开始,就全都是以他为轴而转动着的。

可眼前,从来都是冷傲冰绝的人,对着那女孩却有那般柔软温暖的侧颜、眉目里铺天盖地的宠溺,让旁人看得心惊艳羡。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跟她说————死心吧,该死心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与庄挽的情爱生根;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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