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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好记性啊,这样,你我的散文不就融为一体了吗?”

“我是这么想的,就像你文中的写到的那样,有了天地间的滋润,才有了旺盛的生命力。因为有了彼此的关爱,才有无限的真实。”

“我们都算不得什么,只能是小巫见大巫,比不了高深莫测的大文豪。”

“你说的是巴金、矛盾、老舍、冰心、郭沫若吧……”

“不止这几个。”

“我知道,还有其他的,他们都很出名,如郑振铎、何其芳、魏巍……”

“茅盾的《雷雨前》,就写得很好嘛。”

“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呢?”

“也记得,咱一起背下来好嘛?”

“好啊。”说着我们二人一起背了下来。

走过了春的旎旖,迎来了夏的蓬勃,是这般的缤纷着绚丽,灿烂着热烈。这夏天很美丽啊,承接着春的生机,蕴含着秋的成熟,展现了抖擞激荡着夏的精神。

清早起来,就走到那座小石桥上。摸一摸桥石,竟像还带点热。昨天整天里没有一丝儿风。傍晚天边响了一阵子干雷,也没有风,这一夜就闷得比白天还厉害。天快亮的时候,这桥上还有两三个人躺着,也许就是他们把这些石头又困得热烘烘的。

满天里张着个灰色的幔。看不见太阳。然而太阳的威力好像透过了那灰色的幔,直逼着你头顶。

河里连一滴水也没有了,河中心的泥土也裂成乌龟壳似的。田地里呢,早就像开了无数的小沟,——有两尺多阔的,你能说不像沟么?那些苍白色的泥土,干硬得就跟水门汀差不多。好像它们过了一夜工夫还不曾把白天吸下去的热气吐完,这时它们那些扁长的嘴巴里似乎有白烟一样的东西往上冒。

站在桥上的人就同浑身的毛孔全都闭住,心口泛淘淘,像要呕出什么来。

这一天上午,天空老张着那灰色的幔,没有一点点漏洞,也没有动一动。也许幔外边有的是风,但我们罩在这幔里的,把鸡毛从桥头抛下去,也没见它飘飘扬扬踱方步。就跟住在抽出了空气的大筒里似的,人张开两臂用力行一次深呼吸,可是吸进来只是热辣辣的一股闷气。

汗呢,只管钻出来,钻出来,可是胶水一样,胶得你浑身不爽快,像结了一层壳。

午后三点钟光景,人像快要干死的鱼,张开了一张嘴,忽然天空那灰色的幔裂了一条缝!不折不扣一条缝!像明晃晃的刀口在这幔上划过。然而划过了,幔又合拢,跟没有划过的时候一样,透不进一丝儿风。一会儿,长空一闪,又是那灰色的幔裂了一次缝。然而中什么用?

像有一只巨人的手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外边想挑破那灰色的幔,像是这巨人已在咆哮发怒越来越紧了,一闪一闪满天空气过那大刀的光亮,隆隆隆,幔外边来了巨大的愤怒的吼声!

猛可地闪光和吼声都没有了,还是一张密不通风的灰色的幔!

空气比以前加倍闷!那幔比以前加倍厚!天加倍黑!

你会猜想这时那幔外边的巨人在揩着汗,歇一口气;你断得定他还要进攻。你焦躁地等着,等着那挑破灰色幔的大刀的一闪电光,那隆隆隆的怒吼声。

可是你等着,等着,却等来了苍蝇。它们从龌龊的地方飞出来,嗡嗡嗡的,绕住你,叮你的涂一层胶似的皮肤。戴红顶子像个大员模样的金苍蝇刚从粪坑里吃饱了来,专拣你的鼻子尖上蹲。

也等来了蚊子。哼哼哼地,像老和尚念经,或者老秀才读古文。苍蝇给你传染病,蚊子却老实要喝你的血呢!

你跳起来拿着蒲扇乱扑,可是赶走了这一边的,那一边又是一大群乘隙进攻。你大声叫喊,它们只回答你个哼哼哼,嗡嗡嗡!

外边树梢头的蝉儿却在那里唱高调:“要死哟!要死哟!"

你汗也流尽了,嘴里干得像烧,你手里也软了,你会觉得世界末日也不会比这再坏!

然而猛可地电光一闪,照得屋角里都雪亮。幔外边的巨人一下子把那灰色的幔扯得粉碎了!轰隆隆,轰隆隆,他胜利地叫着。胡——胡——挡在幔外边整整两天的风开足了超高速度扑来了!蝉儿噤声,苍蝇逃走,蚊子躲起来,人身上像剥落了一层壳那么一爽。

霍!霍!霍!巨人的刀光在长空飞舞。

轰隆隆,轰隆隆,再急些!再响些吧!

让大雷雨冲洗出个干净清凉的世界!

“这是雷雨前的写照,夏季的真实,作者的情感。也像咱们写的那样,各自表达自己对夏日的意境。我的小弟弟上六年级了,他也写过夏季的文章,他的文章这样说的:

我极为理想地拥抱着夏天。

清晨开窗,凉风扑面。感叹一声,哦,夏天走了。

我常跟爸爸在关于冬天好还是夏天好的无聊问题上争执,一争就不休,姐姐也不让,我偏要说服爸爸我自己喜欢夏天。我便开始举例子打比方地将夏天的优点突出,爸爸理屈词穷时就说:“反正就是冬天好。若在小时候,反正就是。”这一类口头禅是要被爸爸写在门框上我够不到的地方的。

为什么要爱夏天?小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有海一样墨绿的山川、原野,人们丰收的希望,满载而归的喜悦,一派生机勃勃,旺盛的生机呀。

沂河畔的夏天令人难忘。我们一家会早早地奔向清凌凌的河水边,充起橡皮船,然后骄傲地荡起来。随着道道水波,小船如树叶扁舟在水面摇曳,心神也跟着飞荡……

现在完了,清凌凌的河水都不敢去了。沂河早已没了蓝色,沙滩边居然还拦了护栏网,难道沂河的美景属于他们?这倒不是,这是为什么呢?河里变故了,原先河面上的沙子都不见了,水底的沙子还有,被几百条喝沙船喝得沙子都无影无踪了,深不见底,十几米深,边缘有塌陷的危险,为安全起见,加上了护栏网,谁也过不去了。

还好,随后的夏天也是极有兴趣的。小学的时候不懂得抓紧时间,日子就过得分外的快,也分外地自在。放暑假只要一有空,就邀我那胖子哥约好时间一起去另一处小河里去游泳。胖子哥叫连胜,是我的同班同学。记得那时候过“六一”,学校组织了游艺活动,胖子哥的妈妈却被班主任“请”到学校历数胖子哥的罪状。我们在疯玩的时候,连胜哥被关在办公室里挨打。见到他时,他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把挣到的奖券一古脑儿地给了我。

连胜哥在楼下等着我。他骑一辆银灰色的小车,我是红色的。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到小河旁。我要先陪他到深水区考“深水合格证”。没办法,他总是丢丑。

然后便是玩。连胜哥鼓着腮帮,把个大气球吹得像他的肚子一样圆。我们打水球,打没劲了就比赛“浮冬瓜”抱起身子,脑袋扎进水里,看谁坚持时间长。喊完“一、二、三”,我俩深吸一口气扎下水,水面上漂起了一个大冬瓜,一个小冬瓜。不知是不是浮力大的缘故,反正连胜哥总能赢我。

深水池旁有一米板,连胜哥跳了一次就不玩了。我猜他是嫌水花溅得太大。于是我们跑到“浅水区”,在没膝深的水里赛跑。我们早就玩出了经验,跑的时候要一鼓作气,呈高抬腿姿势往前冲。大家摔倒的样子是不尽相同的:前翻式,后仰式,还有看见对方倒了,自己一乐,脚下却没稳住,斜着栽的……我俩快笑炸了。累了,就趴在水里。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明晃晃的水面让人睁不开眼……

最吸引人的自然还是摸贝壳和踩鱼。沂河里的贝壳是出了名了的,长的,短的,大的,小的,圆滑的,带花纹的,奇形怪状,颜色各异,数不胜数。摸够了贝壳,就摸鱼,或者踩鱼。最憨的鱼就数沙溜子,也叫沙趴,钻在沙子里,趴在那儿不动,一踩一个准,一踩一个准,顺着脚底摸上来,圆溜溜的,像个**。这种鱼很好吃,炖熟了,刺都是面的,嚼在嘴里,吃不到有刺的滋味,味道极佳,在当时,一斤价值两元多,相当于现在三十多元钱一斤。现在就不行了,这种鱼更昂贵了,一斤价值一百多元一斤。这么贵的鱼,一百元钱一斤也买不上了。因为水深,没浅水域了。沂河被人用护栏网拦住了,摸贝壳,踩鱼这两项就不存在了,都是为了安全,几乎是没人再去了。我酷爱玩的那个乐趣,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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