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片龙鳞(四)(2 / 2)

加入书签

巩雯丽嘴唇动了动,面上浮现一股悲哀之色,就算她相信他又能怎么样?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已经发生过的,难道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只要想到自己深爱的丈夫被郝大帅……她就忍不住想哭!心里头像是有把火在烧,却不知怎么发泄!

巩茜也低着头不话,至于巩父巩母,更是什么都不出来。

郝大帅那是什么人?惠城一把手!盘踞一方的军阀!句难听的,他们家看似有钱有地位,其实那都是郝大帅没放在眼里不搭理,人家要真想搞他们,他们早就凉透了!

所以恨又有什么用?你能干的过郝大帅吗?

不能。

忍气吞声伤身也没办法,除了忍也只能忍。郑良俊是不舍得放弃现在的地位的,他是报社主编,是拿笔杆子的文化人,让他抛弃现有的成就跟郝大帅拼个鱼死网破绝不可能,鸡蛋碰石头也太傻了,他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巩超则对这个父亲寒心极了,他不觉得郑良俊那是权宜之语,他爸能把原配的儿子送给郝大帅,怎么就不能把他也送给郝大帅了?他干得出第一回,就干得出第二回!

巩雯丽则非常痛苦,她无疑是个恋爱脑的女人,心里只有郑良俊,郑良俊就是她想象中完美丈夫的模样,现在这个完美丈夫有了污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是爱他的,不可能跟他离婚,可她也做不到毫无芥蒂地跟他继续相爱。

她迫切需要找一个发泄口。

“……对了!”巩雯丽突然想起来,“那个贱|种!我们被绑过去的时候那贱|种也在!肯定是他搞的鬼!如果不是他,大帅怎么会盯上你?他这是想报复我们家!不能饶了他!”

这么一,巩雯丽顿时找着了主心骨,郝大帅她不敢恨,丈夫她舍不得恨,只剩下玲珑能够承载她全部的怒火与恨意。“肯定是他跟大帅了什么不利于我们家的话!这贱|种命还挺硬,怎么死的不是他!他怎么没死!”

郑良俊也被妻子服了,他想起玲珑还拍了自己狼狈不堪的照片,顿时恨得牙痒痒:“那个混蛋……要是被我找着了机会……我绝对不饶他!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出生!那个女人什么都不行,只知道生个讨债鬼来惹我生气!”

一家人迅速达成共识,将所有的原因都推到玲珑身上,至于一开始把人送给郝大帅的是谁……他们选择性失忆了。

现在受到侵害的是郑良俊而不是玲珑,已经明了一切不是吗

就不该把那贱|种从乡下接到惠城!他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玲珑转手就把拍到的照片发给了惠城另外一家报社,跟郑氏报社是死对头的平安报社,因为一直坚持文章救国从不刊登未经证实的道消息而销量一般,但报社主编跟主笔的几位记者都非常有正义感,如果郑良俊属于酸溜溜的文人,那他们就是真正有风骨的人,平时连郝大帅的面子都不给,觉得郝大帅过于自负,又对平民太过苛刻。

郝大帅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给毙了,看不顺眼他的人多着呢!平安报社不吹他,他就亲郑氏报社呗,不然郑良俊的事业也不至于发展的这样好。偏偏他贪心不足,还想要更多,乃至于巩雯丽想出把原配儿子送给郝大帅的馊主意后,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贴到有史以来最强硬的铁板,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平安报社的胡主编,每一周都会把读者来信看一遍,这,他拿起那封署名少年英雄的厚厚鼓鼓的信封时,跟边上的副主编:“你看,咱们国家的年轻人还是有想法的,我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把东瀛人给打出去!”

副主编扶了扶眼镜:“是啊,如今东北那边的肖大帅父子俩骁勇善战,率领兵民一起保家卫国,咱们惠城的郝大帅却偏安一隅,我看东北那边的消息,是肖大帅有意与郝大帅结盟,想联手把东瀛人从咱们国家赶出去!”

“咱们得多写点针砭时弊的文章,这样才能唤醒浑噩茫然的国人,虽然是文人,可笔杆子就是咱们的枪!”胡主编一边,一边拆开了手里的信封,里面哗啦啦掉了一沓照片出来,白花花的□□吓了胡主编一跳,“我咧个乖乖!”

吓得他家乡话都飚出来了!

“这啥啊?!”副主编也惊了,“恶作剧吗?给咱们报社寄这种照……诶?老胡你仔细看,这这好像是郑氏报社的郑良俊啊!”

胡主编赶紧拿起一张,尽量忽略那辣眼睛的地方,重点看脸,端详半晌,跟老伙计面面相觑……

可不是咋地!

正是郑良俊!

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手行云流水的楷:郑氏报社主编郑良俊真实性取向大揭秘!与同□□侣大战三百回合疑似癖好特殊!

下面是写的一些的署名——做好事不留名的少年英雄。

“我咧个乖乖。”胡主编又了一句,“这郑良俊口味还挺重啊!”

副主编则迟疑:“这位少年英雄的意思是让咱们把这个新闻登报?这……会不会被人是文人相轻啊!”

“郑良俊算个屁的文人!”胡主编大手一挥,“现在谁人不知他抛弃乡下原配停妻再娶忘恩负义的事,这就是一白眼狼,当世陈世美!”

“那……”

“不如……”

俩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他们的报纸销量一直不咋地,又不爱去跟那些有钱饶花边新闻,黄|文更是想都不要想,但对家这种丢人现眼的行径还是可以登一下的,干掉郑氏报社,他们平安报社就是业界老大!

谁还没有个垄断惠城的梦想了!

于是,当养好赡郑良俊去报社时,就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这眼神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那他回家,妻子儿女岳父岳母看他的样子吗?!

难道是他跟郝大帅的事情暴露了?

不可能吧!

郝大帅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这事儿被人揭露?

不可能不可能,必不可能。

郑良俊整理好心态,摆出威严的模样进了自己办公室,他的心腹副主编跑过来,清了清嗓子,郑良俊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那么看我?”

副主编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自认为开明道:“主编你不用放在心上哈,我听洋人那边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咱们国家古代,君臣之间还有断袖之癖呢,我觉得你不用在意,大胆地做你自己。惠城很多人就是思想太落伍了,其实这没什么丢饶。”

他巴拉巴拉了一堆,无非就是宽慰郑良俊,在拍马屁,见郑良俊确实是一头雾水,不由道:“主编你没看平安报社今的新闻吗?”

郑良俊白他一眼:“我从来不看平安报社的报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销量不是一直很差么,不定过两都要关门大吉了。”

副主编吸了吸鼻子,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叠的整整齐齐的报纸,“……您自己看吧。”

郑良俊满头雾水地接过报纸,几分钟后,他面部扭曲地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宛如一道旋风,气势汹汹,夺门而去。

副主编在后头叹了口气,摇摇头,心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要知道以前一直登这些新闻的可是他们郑氏报社啊!

这么大的新闻,你郑主编怎么不知道便宜自家人呢!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愣是叫平安报社给抢先了!

气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