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灯红酒绿 第一节（1 / 2）

 一

乐子摇晃着身躯从酒吧门口出来，准备拦辆出租车，不曾想一阵冷风吹过，“哇”地一声，一股刚才喝进去的啤酒喷到了地上，白色的泡沫在水泥地上“嗞嗞”作响。

本来要停的出租车见况立即驶离了。

他喝多了，但他太熟悉这个城市，在这里打车很困难，得走到前面的丁字路口才行，他望着驶离的出租车骂了一句脏活，迈开沉重的脚步往路口走。又一阵冷风吹过，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思索，一股白浪从嘴中喷涌而出，在路灯下划出了一道难闻的彩虹，鼻孔中还悉悉索索流出来了一些，他踉踉跄跄踱到路边墙角，用手捏住鼻子使劲擤，索性用中指伸到嘴中插到嗓子眼，一阵恶心涌了上来，一些液体逆着中指流了出来，他甩甩手，掏出兜里的餐巾纸，擦干净了手、嘴角和鼻子，又擦了擦眼睛里挤出的眼泪。一不做二不休，他解开裤带一手扶墙，一手握住老二对着墙根洒了一泡长长的尿。

解决完了这些，人顿时轻省了不少。他冲着马路招手，试着再次打车，一辆私家车停在了他身边。拉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车里开着暖风，很暖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师傅，去……安……安宁。”

“这不就安宁么？安宁啥地方？”

他转头看向司机，是个女的，40来岁，波浪卷的烫发头上散发出洗发水的香味。“哦，培黎……广场”他说。

“哎呦，不顺路啊，他们要去西固，我就从银滩大桥拐了。”

“没事的，你先把他送到再送我们也行，我们不着急。”这声音是从后排传来的。

乐子这才注意到后排竟然先坐了两人，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似是一对情侣，也对，可能真是情侣，今天是11月11号，传说中的“光棍节”。

乐子笑着说：“那，那谢谢……谢谢哥们了”。

后排男子说：“呵呵，喝多了哥们？”。

“呃……”乐子打了个咯，“高兴！嗯，他……他们这帮兄弟，哎难缠，难缠……”乐子回答。

“咦？你刚才不就在喀秋莎酒吧吗？上卫生间时我见过你，我们还一起给服务生给小费来的。”后排男子惊奇地说。

乐子转过身：“哦，是吗？……嗯！有些面……面熟！哈哈，有缘！有缘！我出来打，打不到车，走，走了半截，呵呵。”乐子的目光往后排男子搂着的女的脸上划过，那女的对他莞尔一笑。乐子眨了眨迷离的眼睛：“你……你不是……那，那谁？”

他认出来了，这女的正是喀秋莎酒吧推销啤酒的，叫郑凌。

“是的，您经常光顾我们酒吧的，我认识您。这是我男朋友。”啤酒妹拉着后排男子的手说。

“哦哦……”乐子转过头，让头靠在头枕上，闭上眼睛，享受私家车里放出来的萨克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