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先知（2 / 2）

巨人将军先对那个人类老者深施一礼，不管这个人类如何老迈，巨人将军都不会有丝毫不尊重，他曾在神殿的祭祀那里感受过那种力量，不是利齿尖牙，不是铁剑钢矢，是那种神秘的，难以理解的东西，自从见过那种无法解释的力量后，他就对此深深的敬畏，不是敬畏那些祭祀，而是敬畏那种名为“神术”以及和它并列的另一种名为“魔法”的力量！

“尊敬的先知，使节哈斯太·j·安德斯贝向人类领袖致敬，我带来了来自巨人帝国的合作请求。”

巨人将军，哈斯太·j·安德斯贝明黄色的瞳仁闪过鹰隼似的目光，他脸色不变，却说出令酋长们惊心动魄的话语——“我们，去覆灭掉南部那个半龙人的王国吧！”

先知的双眼深凹，沉重的金银饰品挂在枯瘦的身体上，给人一种一不留神就会被这些东西带倒的感觉，但当哈斯太说出那句话时，原本扩散的瞳孔紧紧的收缩，聚焦到他身上。巨人将军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向他扑过来，就像直视一条古奥森严的巨龙，他极力向后仰头，同时双脚像被铁板夹住了一样无法移动，这种行为不受他控制，完全出于本能——动物的求生的本能。

极为可怕！无法阻挡！巨人将军首先产生的是这个感觉，然后那气势就像尼利多亚河汛期的洪流，巨人将军的抵抗像其中泛起的小浪花，一下子就被深埋在水下。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巨人将军脚步不动，却极力向后移动脖子，场面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而且，就在旁边站着的哈桑好像一点都没有发觉。

好像是眨眼间，好像是过了好久，那压力潮水一般涌来，又像潮水一般退去，压力消失的瞬间哈斯太依稀听到一声轻轻地闷哼，以及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巨人将军狠狠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还好他站住了。这不只是他节哈斯太·j·安德斯贝的尊严，也是帝国的尊严。这种以气势压倒对方以期在谈判中占据主动的他见过的可不少，比起繁华的帝都权贵圈，这些部落的还嫩了些！

或者，那个气势不是刻意的施压而是自然地流露呢？……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巨人将军埋到心底，如果心里存着这个念头和对方谈判，无疑是拱手让出了主动权。

“巨人的子孙，我想，我们，还有你背后的帝国，我们，可以谈谈了。”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回荡在洞窟中，火把的光亮疯狂的摇动，洞顶垂下来的石钟乳的阴影好像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闪烁。

七十年后，当巨人将军已经半截入土时，当时谈了什么，年迈的他已经全都忘记了，只记得当时万军呐喊也抵不过的声音，以及后面侍立的人类酋长。还有他回眸一瞥间，依然是一脸茫然的哈桑，他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

比起将军要负责和那些人类的酋长们谈判，战士的素养使得哈桑更为关注那些战士们的装备与实力。他一直念念不忘要给人类一点“战士的教训”的事情，虽然被那个人类刺客打击了一下，但是哈桑深信，这种战士在人类部落绝不超过五个！这种战士哈桑也见过，一个来自神殿的“五阶圣武士”伴随过一个大人物来过他们军营，当大人物和军团长在帐篷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时，这个圣武士就在外面休息，哈桑被他的一帮战友怂恿，向着个圣武士提出了挑战。

结果他败得很惨，那个家伙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速度！还有技巧！哈桑处于全面的下风，不过短短几个回合，他的武器就被劈飞，随后圣武士的弯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不只是哈桑，军团中其他几个以勇武闻名的战士接连向这个圣武士提出了挑战，他们的结局也不比哈桑好到哪里去。听那些军官说，那是个蒙受主神维恩库索斯神恩的战士，他还有不少神灵恩赐的强大能力没有使用过。如果对战的是这种级别，哈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但那是有极限的！最强大的“人间战神”也不可能是一队40人的巨蜥骑士的对手，特殊能量有限，体力有限，武器的铸造工艺一直没有达到这些超凡者的要求，一旦被披甲巨蜥迎面撞到，或者武器折断，下一分钟，这个苦修数十年，万中无一的强大战士就死在精锐士兵们的长枪与弯刀下。量变，还远未到达质变的高度，在这个时代，个人的力量极为有限，只有集体，团结的力量才能战胜一切！

出身军队的哈桑对此深有体会。如果当时哈桑的战友们一拥而上，那个所谓的“五阶圣武士”最有可能的结局是没有杀死几个就已经被乱刃分尸了。但是，只要有十个比那个圣武士弱一节的战士组成一个小型的战阵，只要他们的体力不耗尽，那么那个防御圈就坚不可摧！

所以哈桑没有把那个人类刺客放在心上，教训什么的也只是顺带，他可是记得将军大人给他的任务。

哈桑打量着这些战士，能够出现在人类中地位类似主神大神殿的地方，这些战士无疑是人类精华中的精华，从这些战士上可以比较准确的判断出人类的高阶战力，这很重要，将军对他嘱咐了不止一遍，他当然不会忘记。

站在祭坛两边的这些战士分为两种，一种头盔后装饰着巨大的翎羽，还有一种在肩甲上嵌入了长达二十厘米的利齿，哈桑知道这个技巧，精锐的战士都会做些这样的装饰，不止是炫耀自己的勇武，在战斗时也能很好的震慑敌人。哈桑原来待的军团就中有一支这样的部队，他们的背后插着一对长长的红色飞翼旗，这是一支300人的巨蜥骑士团，放眼整个帝国北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军，骑士团冲锋时，红色的飞翼旗被风拉的笔直，，为了震慑敌军，巨人骑士的盔甲和巨蜥的鳞甲也被涂成红色，敌人放眼望去，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火焰伴随着大地的剧烈震动向他们冲过来，还没交战气势就被压过了一头。这支骑士团屡立战功，被将军们称之为赤潮大队。

等等！那些利齿和翎羽是……哈桑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捕食前的霜刃豹

不会错的。哈桑心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