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籽听(1 / 2)
穹泽十五年,皇宫御书房—
旧人痴守君不见,君怀新人笑嫣然,又誰泣?
权锁后宫痴人心,痴女待君君不知,由誰道?
容颜已衰青丝落,还望高处薄情人,已忘吾!
空守冷皇城,身处棋局己不知,依等昔人归。
初若知此情,宁赴天涯逐海角,与君永相别。
“宁赴天涯逐海角,与君永相别!”嘴唇颤抖着念着,胸口一阵翻滚,脸色顿的一变。一年了,整整一年!她还是不愿意原谅他,还要如此咄咄逼人,恶言相向。
“啪—”身着明黄锦衣的男子剑眉一竖,将纸拍在桌上,盯着地上惶恐不安的李公公,沉默半响,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在他的眼前,眼神阴翳:“还有何人知道这首诗?”
李玉贤诚惶诚恐的抬起头,观察着男子的神色,一字一顿的回答:“几日前便传了出去,奴才已经把照看娘娘的人教训了一番,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再声张了。”
皇上眯起眼睛,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挥,砚台,笔墨劈里啪啦的掉了下去,滚到李玉贤的脚边:“都传出去了你来你才来禀告朕,你是何居心?”
“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李玉贤吓得忙磕头谢罪,一边颤颤抖抖的回答:“奴才是看皇子这几日的政事颇多,才自作主张迟了几天…”
站立着的男子撇着眉,凤眸眯起,瞪着卑躬屈膝的李玉贤,轻笑着说道:“李玉贤,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连这等大事也敢自作主张,谁给你的狗胆!”
“奴才…奴才也是念及皇上您的龙体啊,奴才有罪,望皇上看着奴才忠心耿耿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就绕了奴才吧。”李玉贤老泪纵横,心里忐忑不安的说着。
深知皇上这是在生贵妃娘娘的气,又不忍心找娘娘的麻烦,只把气都撒在他的头上。
“罢了罢了~朕也懒得说你!”皇上厌烦的挥着手,恐怕这首诗连百姓都知道了,轻叹一口气:“云儿,你这是要朕如何是好?”
本想着现在事情平息了不少,可以接你出来了,却怎么也料不到你会如此绝情,现在让朕如何救你?
忽的听见盔甲碰撞的声音,抬头望见禁卫军首领杨猛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本就心情不好,见他如此毛毛躁躁,更是怒火中烧:“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不通报就如此莽撞的冲了进来,你们当朕是死的吗?”
杨猛听言忙跪下,盔甲摩擦直发出刺耳的声音,他顾不得行礼,一脸恐慌的抱拳急道:“皇上,实是出了大事!”
忽感不妙,皇上皱着眉头看向他,杨猛素来稳重,今日如此的确让人匪夷所思,高声问道:“出了何事?”
杨猛低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双拳紧握着,沉默一会儿,咬牙道:“娘娘把自己烧死在冷宫了!”
“你说什么!”皇上身体一颤,向后倒退几步,不可置疑的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弯腰紧握住他的手臂叫到:“你再说一遍!”
杨猛低下头,声音低沉的回答:“娘娘把自己烧死在冷宫了!”皇上脸色一白,酿跄几步,待神色好了些许,才甩袖迈出御书房语气冷厉的叫到:“待朕前去细查,若是诓骗朕…杨猛你就提头来见朕吧!”
迈出御书房没几步,就见着天边一片火红,把整个黑夜也照亮了,黑烟滚滚,刺鼻的气味让他思绪回过神,忙的奔向冷宫所在。
身后响起杨猛李玉贤的叫声:“皇上切勿焦急,保重龙体啊,皇上…”
莞崇帝一手撩着衣袍,完全不顾二人的劝阻,心里怒道,若是云儿有事,他要着龙体何用!
望着已经烧了一半的宫殿莞崇帝顿时觉得像是被一盆冷水由头灌下,周围都是奔来跑去,慌张叫喊的宫女,他失去了一切理智,直直走向被火掩埋的宫殿,直到杨猛将他拉回,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娘娘一心求死,皇上何必如此!”
“一心求死…”莞崇帝喃喃念到,忽的神色冷清起来,挺直了腰身,扬声说道:“传朕旨意,从今往后谈及猝云词者…满门抄斩!”
皇帝静静站着,看着这场大火渐渐被熄灭,眼眸里有的除了火光只有泪水,他终究是失去了云儿~
许久之后,李玉贤走了过来看着皇上笔直的身形叹了口气,皇上如此痴情,云贵妃何至于如此绝情呢?
转身望着身后宫女抬着的烧焦尸体,走前几步,低头弯腰禀告道:“皇上,云贵妃的尸体已经寻到了~”
男子缓缓撇向那丑陋焦黑的尸体,潸然泪下,转过身硬声说道:“朕不想看到云儿如此狼狈,你替朕去去好好安排云儿入棺~”
李玉贤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将要转身又想起一事,只得硬着头皮问道:“皇上,云贵妃的这些奴才怎么办?”
皇帝看着那焦黑的宫殿,缓缓说道:“护主不力,散播谣言,此等十恶不赦的大罪,朕想刑部该知道如何做了吧~”
李玉贤打了个冷颤,毕恭毕敬的应了声‘是。”未走几步,听见皇帝如地狱般的声音:“杨猛,把这群蛊惑云儿的人统统给朕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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