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2 / 2)
“好说好说,都是为了大周嘛,这点钱,我还是愿意花的。”
“这点钱?”蒋晔微微挑眉:“看来苏公子很有钱啊。”她不由长叹一声。
“那当然!”苏唯好像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反倒十分骄傲:“所以你嫁给我多好,花不完的银子,何况我还这么帅,天上都掉馅饼了,你还不快好好接着?”
“我怕不是馅饼,是铁饼,我被砸死。”蒋晔丢下一句,带着德生出门去查看今日带回来的东西了。
虽说张括他们应该已经到了边关,现在边关总算没有之前那么缺粮食了,但是蒋晔知道,爹爹不会满足于暂时将敌军拒之门外,找到合适的时机,他一定会跟他们打一仗,把他们打回老家去,短时间内再也不敢来犯,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所以这些兵器她得尽快给爹得送过去,若是没有意外,今日她就要出城了。
东西是德生带回来的,蒋晔也只是看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不需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便由白星洲陪着一起出了凉州城。
张括当时留下来的两千骑兵和德生从冀州带回来的两千人,带着十万石粮食和两车的长箭,浩浩荡荡出了凉州城,不同于来时的垂头丧气,此刻一个个都是斗志昂扬,只等着回到嘉峪关就跟对方大干一场。
这么长时间以来,碍于粮草和武器短缺,只能坚守不出,甚至连他们少将军的尸体都不敢打开城门抢回来,现在终于有了足够的后援,他们也能出城一战,扬眉吐气了,一个个对蒋晔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此刻看蒋晔,就像看救星一样。
锦州成王府内,赵澈正在问身边的谋士:“查清楚了?凉州和冀州发生了什么?”
“回王爷,有人带着嘉峪关的五千骑兵半夜敲开了凉州和冀州的城门,说是嘉峪关即将失守。”
“嘉峪关失守?”赵澈显然很是惊讶,甚至并不相信。
“王爷放心,嘉峪关没有失守,如今看来,这是定远侯演得一场戏,为得是粮食。”
“哦?”这倒是让赵澈产生了一丝兴趣。
那人便将蒋晔在凉州和冀州所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赵澈听得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待他说完后长叹一声:“我还以为蒋晖不在,边关的困局要持续一阵子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定远侯这场戏演得好。”
“还有一件事。”那人想起自己听说的消息,笑道:“王爷一定想不到,这个带兵敲开凉州城门,抄了这些世家的粮仓的人,竟然是个女子,据说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小丫头?”赵澈一愣:“什么样的女子能带得了定远侯的兵?”话一出口,赵澈又楞住了,再看身边的谋士一副你想得对的表情,赵澈不由得低声道:“蒋晔?”
只怕也只有蒋家的人才能带得了嘉峪关的骑兵,还能让他们听命抄家,而蒋家的女子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曾与自己斗智斗勇的小丫头。
“王爷知道她?”这次轮到谋士吃惊了。
赵澈微微一笑:“岂止是见过!这丫头,鬼灵的很,怪不得能演这么一场大戏。”
“不过她这场戏演得再好,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她私自带人抄家,闹到圣上面前,只怕也有她受得。”
赵澈却微微摇头:“要不怎么说她机灵呢?你别说,这事还真就得她做,就算蒋晖在边关,也不如她来做最好。她一个小丫头,就算告到父皇面前,父皇也可以以她年纪小不懂事为由推脱。父皇早就想惩治这些世家了,她这一下不仅给边境筹到了粮食,还抄了这些人的家,大半家底都被她搜刮走了,你说父皇能不暗中护着她吗?”
“王爷说得是!”
“不过”赵澈却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吟道:“虽然明面上父皇能护着她,那些人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她毕竟动了人家的东西,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明面上不能动她,说不得就要想些旁门左道,招惹了这些人,可有这丫头受得了。”想起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赵澈的心紧了紧,问道:“陆越不是回来了吗?之前他给我打的那套指间刃,让他再打一套。”
“王爷的丢了?”
“没有。”赵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按照这个尺寸打。”
他展开扫了一眼,微微皱眉,看了赵澈一眼,却很快卷起收好,放回了袖中。
“对了,宋祁最近有消息吗?”
“正打算跟王爷说,宋祁来信了。”他说着将一个信封送到赵澈面前,信封用火漆封着,没有拆开过。
赵澈拿出小刀,刮开火漆,抽出了里面的信封,越看眉头皱得越近。
“王爷,宋祁说什么了?”旁边的人看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赵澈看完了书信,顺手丢给了他:“宋祁让我带兵赶往嘉峪关,支援定远侯。”
“这?宋祁疯了不成,圣上的人正在锦州看着王爷,王爷带着兵一动,消息不就传到圣上耳朵里了吗?咱们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在锦州所做的一切,不是都暴露在圣上面前了吗?”他显然不认同宋祁的提议,也理解王爷为何神色不太好看了。
赵澈却并没有直接点头,他在想,宋祁在信上说的话,他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带兵出锦州的机会,既能让蒋公嗣欠他一个人情,也能在圣上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宋祁说得这些不是没道理,可是风险他却没说。
父皇病重,朝政全部交给赵谨处理,又派人来锦州看住自己,态度已经很明显,自己一动,能不能在父皇面前留下好印象尚不一定,引起父皇怀疑却是肯定的。
他身处这个位子,走到了今天,这本来就不是一条万无一失的路,成则九五至尊,败则尸骨无存,这一点,从他决心走这条路的那一天就明白了,所以他只是在想,比起风险,宋祁说的那些好处,值不值得他冒这个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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