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澜镇上,纵目所望皆平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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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像是燕赵大戟士?”谢玄默默让开路,抬起头,经过几年两位驿卒大叔的胡吹海侃,可以说得上是见多识广,一眼辨认出了这群官人们的身份,有些疑惑:这些家伙要来的话也是从北边的渡口进洛阳,怎么跑这边来了?

“你大爷的!你们这群狗屎!生儿子没腚眼,生女儿没胸脯,生不男不女没卵蛋的玩意儿,赶在十年前,你他娘的给老子擦屁股咧!”

混乱之中,有人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那些走道的商队镖队的可不敢骂兵老爷,搞不好人财两空,能这样辱骂的,要么是哪家背景雄厚的人物,要么只有不长眼的混不吝家伙才有如此的胆气。

回神的谢玄头疼的扶住了额头,这些脏话再熟悉不过,可是老道长骂人的口头禅。果不其然,前面有个邋遢的老道长跳起来指着那群人骂,身前不远的搭起不久的算卦摊子稀巴烂的在马蹄间飞来飞去。

可怜的老道人,根本没注意到周围人惶惶恐恐的用眼神示意,老脸都气的扭曲了,干瘪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声音愈来愈大,看样是不骂死对面决不罢休。

似是着急赶路,那些大戟士们并没有和老道长多做计较,不过兵老爷被人这般辱骂不还手可不是他们的脾气,驾驭好胯下的黑甲覆盖全身的战马,侧目怒视,久经沙场的凛凛杀气外露,皆为二境修意人。

来往商队镖队的普通马匹在外绽气息的杀气之下受惊蹬动马蹄,四处乱窜,镖师护卫们只好拼命的拉住缰绳,场面更加混乱。

老道人犹然不觉浓浓杀气,挺直腰板,毫不畏惧的瞪大双眼与大戟士们对视,即便是一双眼睛面对十几对眸子,很是吃亏,可气势上决不能输啊。

老道长经常向谢玄念叨,无论打架做事,都要做到输人不输阵呐。

大戟士们感到有意思的哈哈大笑,这般能活到如此年纪的老东西的可不多见,一行人呼啸而过,扬起的灰尘刻意的将老道士从都到尾染了个土黄,如同镇头落败土地庙里面泥塑土地爷。

“老道长,没事吧?”谢玄快步奔到了老道士的身前,拍散尘土,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区区几名小卒,何足挂齿。”灰头土脸的老道士拍着身上的灰尘,顺手摇了摇手中的签筒,算了一卦,然后望着大戟士们远去,嘴角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啧啧,上上签,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

少年无语的摇了摇头,敢情老道士深知自己算的是黑卦,还口口声声对那些算卦的人说“断阴阳,知生死,趋福禄,避灾厄。卦象天成,金口横断,不说妄言”,知道老道士根本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也不理会他了,往小镇走去,还要赶紧去镇上买酒哩!

米酒铺在小镇的中央处,一路走来,其他店铺鳞次栉比,各种幡旗招摇,不时的有店家从铺子中探出身,热情的向他打招呼,招呼他进去坐上坐。

谢玄一一的笑着拒绝了。

少年虽然人比较温和,待人和善,但他不傻,知道镇上的人们除了爱屋及乌的周婶婶,其他人并不喜欢他,如此的热情,不过喜欢的是他口袋里两位驿卒大叔的银子罢了。

不喜欢他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两位驿卒一向出手大方,以前镇上的小家伙都喜欢往驿站跑,总能得到一点赏银,可自从他来之后,那些孩子们的赏钱一丁点儿也没有了。

又比如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会识字,似乎以前学的东西很不少,每次路过私塾的时候,上任那位迂腐透顶的老先生总是莫名其妙的拉着他问他一些书本上的问题,比如《论语》《大学》,每次都能答上来,惹得私塾里面的孩子们老是挨板子。

小小年纪的他就明白,妒忌,就是天下间最“恶”之一。

“小家伙,今天是要流曲还是红泥?”大通柜上,米酒铺的老板娘周悠单手托下巴,娇媚四生的问走进来的谢玄。

谢玄低下头去,脸颊微红,不敢看周婶婶。

不同镇上的妇人们穿的雍服,将身子都掩在厚厚的朴素无色的衣服之下,周悠最喜欢穿的便是同倌馆青楼一般的华服,由江南来的上好的丝绸,或是天府之地来的上好绸缎,在洛阳城量身定做,价格高昂,色彩艳丽非凡。

半露酥胸,在周悠低身之下,堪称波涛汹涌,艳丽无当。

不说周悠艳绝安澜小镇,比起洛城花魁也不逊色的容貌,此般放浪的穿着打扮,也难怪镇上保守的妇人们视她为毒蝎,暗地里恶意的揣测要么是青楼或是教坊司中攒够了银子赎回脏身子的女人,要么是克死丈夫家人的狐狸精。

“两壶红泥。”谢玄讷讷道,从袖中掏出碎银摆在大通柜上。

“雀儿,给谢小子拿两壶红泥。”周悠懒散的伸了个懒腰,顺手将银子纳入衣袖中,动作说不出的娇媚动人,门外路过的男人们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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