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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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内,不大不小的船只船舱却还是足够宽敞的,船舱内挂着各色的山水美人画,摆着各色的花瓶瓷器,这些虽不是古董,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却还是别致典雅,别有一番风情。

船舱内燃着淡淡的梨香,缓缓上升,溢满着整个舱内。舱内两侧各摆着雅致的桌子,一旁已经温好了热茶和清酒。

茶是上好的碧螺春,酒是窖藏的女儿红,是画舫客栈准备的,对于从小锦衣玉食,司空见惯的皇子,贵女,自是觉得是下品。

此次游湖,公冶寻稷和宁暮起都没有带随身的人,便只有离幸带着落蕴,公冶舒窈带着绿云,还有公冶景行身边的迟明,东宫副将。

公冶景行拿起面前的碧螺春尝了一口,随即便皱紧了眉,看来这茶是入不了这东宫太子的眼了。

于是对身后的迟明吩咐道。

“去车上把我带来的新茶取来!”

其他几人虽没说什么,但看面色,就知道这茶也没有入了他们的眼,不过是店家拿来招待舫客的罢了。

不一会儿,公冶景行带来的新茶便烹了出来,散发着些许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公冶景行亲手给离幸倒了一杯?,一分温柔,半分情意,在离幸眼里不足为意,而对于他人却是难道。

“尝尝,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离幸倒也没有扭捏拒绝,再说她也不好拒绝,放置嘴边吹了吹,轻轻尝了一口。

离幸轻轻品味着,公冶景行直盯着她,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其实也不知公冶景行一人,其他几人脸上皆是探寻的目光。

“这茶的确不错,入口三分苦涩,三分清凉,六分甘甜,的确是上品。这样好的茶,我倒未曾喝过,敢问殿下,这是什么茶?”

看离幸的神色,看来这茶的确不错。在坐的都是高贵出身,自小司空见惯,什么没有见过。这茶既得了离幸的夸赞,众人也纷纷欲尝。

公冶景行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似是很满意离幸的回答,脸上也多了几分倨傲之意。

“这茶是从扬州寻来的,名唤月烧。只因这茶生于极其陡峭的山峰上,且日日受月光的栽培而得此名。很少有人前往采摘,这好茶便无人挖掘了!”

公冶舒窈叹了口气,看着手中还未喝完的月烧,不禁有些惋惜,缓缓说道:“月烧这名字倒是奇特不俗,只可惜了这好茶,若是入了世,恐能与那幽州的岁贡云顶山雾争奇斗艳一番。”

“你若是喜欢,我便命人去寻来给你,可好?”宁暮起看着公冶舒窈有些惋惜的样子,不禁心疼了,连忙一脸地献殷勤,十分狗腿。

离幸却低了低眉眼,既然公冶景行都说了此茶难以得到,那自然是恐怕即便花大价钱也难以买到了。

“此茶如此难得,不知皇兄是如何得到的?”公冶寻稷打量着适时地开了口,眼神中却是透露出一抹异样的情绪来。

公冶景行没有看向他,只是径自地喝着茶,眼角轻挑,不冷不热说出四字,“友人相送!”

公冶景行的态度很是冷淡,公冶寻稷倒也不恼,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接着询问道,“不知是何友人,能得如此好茶。看来是个爱茶之人,不然也不会得此月娆!臣弟也甚喜茶,是为同道中人,若能结交,也算缘分!”

话毕,公冶景行看向公冶寻稷,眼中不满之色溢于言表,只听他冷冷一声,“我竟不知三弟也是个好茶之人,倒是做皇兄的疏于了解。这月烧虽难得,东宫里还有几两。若是三弟当真如此喜欢这月烧,便命人送些到你府上。只是这友人,三弟恐怕难以见到了。”

“哦?多谢皇兄美意,只是不知这友人为何就见不到了呢!”

公冶寻稷还是不肯放过偏要追问到底,嘴角挂着笑容,看着有些狡猾。如今此举,倒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公冶寻稷有些寒气逼人,而公冶景行却不为所俱,只见公冶景行冷冷一笑,有几分嗜血,盯着公冶寻稷吐出几字,带着桀骜不驯的狂妄和邪魅。

“因为……他已经死了。”

寂静,又是一片长久的寂静,鸦雀无声,连呼吸都要放轻一般。公冶寻稷正准备递向嘴的茶水一顿,挑眉未饮。

宁暮起与公冶舒窈相视一眼,没有开口。再说太子与恒王的明争暗斗他们也为想插手。

离幸却轻咳了咳,看着两人的样子,如果不打断的话恐怕两个人便会一直僵持下去。

这皇家的斗争深不可测,便是寻常富贵人家有些家产的,众子女都会争上一争,更何况是这泱泱东阙呢,她不想去介入,不过今日宁暮起和公冶舒窈才是主角,她可不希望发生什么。再说,不就是一杯茶吗,何必呢?

“两位殿下,臣女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两位殿下能来,是离幸的荣幸。”

离幸想着像模像样的端起了茶杯,做敬酒之色。

既然离幸开了口,公冶景行两人便不会僵持下去。

“不必客气,离小姐不介意我等叨扰便好了。”

公冶寻稷笑着举起杯子,很是有绅士风度,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来。而公冶景行却是最不喜这样的,冷冷地看着两人。见公冶景行没有举动,离幸和公冶寻稷齐齐看着他。

公冶景行还是一动不动,离幸却强撑着大方得体的笑容,眼神却慢慢冷了下去,最后离幸不再看他,看向公冶寻稷,微微勾唇。

“恒王殿下,请!”

公冶寻稷笑着饮下,放下杯子之际还看了一眼君薄夜,眼中似乎有一丝丝的喜色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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