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昌鸣伯爵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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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冶寻稷这才从月浓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双眸上染上一抹尴尬的笑意,定了定心神,带着笑意轻声道,“没有,你没有说错!入夜时分,你为何不在屋里休息,独自跑到这废院中,这废院以前闹了很久的鬼,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倒来了这,你不害怕吗?”

“那殿下呢,殿下为何又到这里来殿下也不害怕吗?”

月浓竟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公冶寻稷,没有方才一丝的惧怕与紧张,而是清灵的眸子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公冶寻稷第一次见如此有趣的一个女子,方才惶恐得要死,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落落大方了呢!面前的女子月浓是第一个敢如此直视他的女子,公冶寻稷的心中看着她干净至极的眸子竟然有些沦陷,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轻笑。

“不是我问你吗,怎么倒是你反过来问我了!”

公冶寻稷其实并不想如此说的,准备解释自己是心烦意乱过来走走却是被她的排箫所吸引而寻了过来吗?话到嘴边,公冶寻稷却想看看面前的女子方才的淡定是不是装出来的,便说了此话如此试探。

谁料,月浓撇开对公冶寻稷的眼神,向亭子便走了两步,眼神中闪过一抹讥讽,缓缓说道,“奴婢为何要害怕?奴婢在这个世上什么都会选择去相信,却独独不信鬼神。人们害怕这所谓的鬼,不过是自身给自己牵强施压的幻觉罢了,都说夜路走多了,便会遇到鬼,可是在奴婢看来,你所遇到的或许并不是鬼,而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从心底深处萌芽的念头。就算世上真的有鬼,生而为人为何要惧怕,它的存在并没有干扰到你,只不过给了那些无知的人心生恐惧的机会。奴婢一直相信,人定胜天!”

月浓突然缓缓转过身来,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公冶寻稷缓缓说道,“那殿下,殿下会害怕所谓的鬼神吗?以殿下自身的博学气势,想必是不会害怕的。奴婢说得对吗,恒王殿下!”

这个女子并不害怕她,方才的慌张与惶恐不过是他突然出现人正常的心里反应。公冶寻稷听着月浓的话,嘴角勾起浅浅地一抹笑意,看着月浓的眼神充满了打量,“我自是不怕的,如果怕又为何要来这废院呢!倒是你姑娘家的竟然是如此胆量!不瞒你说,我本来没有想要进这废院,只是……!”说道这,公冶寻稷的眸子转了转。

“只是什么!”月浓连忙开口问道,脸上不见一丝惧意。

“只是听到你吹的排箫被吸引过来,宫里的乐师也都是一等一的,用的是上好的排箫,可是我觉得却还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公冶寻稷染着笑意的眸子浅浅地说道,眼中是期翼发一抹光亮。

月浓笑了一下,看得出眼中还是透露出来一些喜悦,朝公冶寻稷缓缓行了一个屈膝礼,“多谢殿下夸赞!能够得到殿下如此高大的夸奖是奴婢的荣幸!”

话中虽带着奉承,可是眼中脸上却不见任何一丝的讨好,这世间的女子也并不都是爱慕虚荣,趋炎附势之人。公冶寻稷看着月浓平静的脸,心中竟有少许的得意,他看上的女子便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能在为我吹奏一曲吗,便是方才你吹奏的那首,《桃花渡》!”

公冶景行带着一抹笑意,双眸见浓浓的欣赏。

月浓听着公冶寻稷的话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露出一抹笑意,朝公冶寻稷再次行了拜礼,浅浅笑道,“奴婢谨遵殿下的吩咐!”

月浓坐在了方才坐的位置,拿起手中的排箫,看着眼前月光映照下青绿的野草,缓缓地将排箫放置嘴边,箫声缓缓流了出来。

公冶寻稷寻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吹排箫的月浓,一抹笑意从嘴角一直眼神至眉梢,节节攀升,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一抹爱慕的幽光。月光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移动,此时正好映照在了月浓的脸上,月光下的她更加迷人了,无不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柔和,那副清灵干净的容颜在宫中这样肮脏的地方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纯净,只能说明这个女孩是真的纯洁无瑕,那晶莹的光泽透露着月浓眼中的点点光亮和期翼,弯弯的细眉犹如柳条枝的柔嫩,月浓虽不是长得很貌美动人的那种,但是却是看着很舒服,越看越好看的那一种,那是一种经久不衰的美。

斜草卧澜听风月,镜楼台,水中月,轻起抚落笑红尘。

欲问姑娘羞遮颜,撩面纱,见羞涩,一落几尺动吾心。

桃花渡,春风赶。荒废的废院中亭台下,男子坐在一旁景景地看着女子吹着手里的排箫,不敢离开半分眼睛,生怕错过硬生生的美好,男子眼中带情,笑意盈盈,便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而女子眼神清灵不见一丝俗物,如葱段般的手执在参差不齐的排箫上快速地移动,行云流水,很是养眼。这排箫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参差”,只因排箫制作的管子参差不齐因而得名,像极了男女情爱要经历的所有坎坷。

半个时辰后,公冶寻稷和月浓在废院准备离去,月浓朝公冶寻稷深深地行了拜礼拿着排箫缓缓离去,淡粉色的宫女装丝毫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美好与气质,反倒是显得她在众多宫女中与众不同,脱颖而出。公冶寻稷看着月浓离开的身影,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浓了,即便是月浓的身影已经在眼前消失,而公冶寻稷却依旧看着那月浓离开的地方愣住了神,以至于雍墨走到他的身边公冶寻稷也都没有发现。

雍墨站在公冶寻稷的身边叫了几声殿下都没有反应,于是狠狠地咳了一声,公冶寻稷被吓得一跳,连忙回过来神,看见雍墨站在自己的身边黑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公冶寻稷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捂着被吓到的心脏,有些惊恐地指着雍墨说道,“你怎么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啊!你吓到我来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真的见到鬼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叫叫我呢!”

看公冶寻稷如此惊恐的样子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雍墨眼中闪过一抹轻微的自责,随即又是一张冰块脸,冷冷地说道,“是属下不好,吓到殿下了。但是属下从废院中进来就一直喊着殿下,可殿下都没有回应属下,不知道殿下是看什么看这么入神,属下站在殿下身边那么久,殿下也没有发觉!”

公冶寻稷微微定了定心神,有些恼怒的看着雍墨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嘛,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

“属下回到宫中见殿下迟迟没有回来,不免担心殿下,怕殿下真的在废院中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赶了过来。谁料殿下却在发呆!”

雍墨站得笔直,没有任何情绪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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