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孺子可教也(2 / 2)
“有没有鬼爬窗不晓得,只知道咱们现在踩着的是十多年前邮局的屋顶。”
我怔住,扭头看回他,“你说什么?”
他说:“火势蔓延到邮局这基本上就被扑灭了。后来邮局关门,被镇上的人买下翻新开了这家旅馆。也就是说,你收到的那七封笔友的来信,都从这里出发。”
话题转得太快一时反应不过来,怔然而问:“怎么会这么巧?”
古羲抿唇而笑,眼神却在变冷,“不是巧,是有只手在把我们推来这。”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不懂了。
“粮油店老板是当年邮局的邮差,这家旅馆本是邮局,这个镇本来没有学校却在火灾之后建了所小学,而那个位置刚好是火种根起处。这些本该是散乱无章的信息,让你碰上其中一个都是运气,却偏偏在我们来的第一天都汇聚而来。”
我依旧不懂,“这些信息难道不是你事先查到的吗?”
古羲的嘴角浮起淡淡的讥讽,看向窗外漆黑的街道:“你当童英有通天本事?即使通过你信封反面的收到方邮戳与前面邮戳的残留痕迹来查到信件来自布林镇,中国那么大,要找一个地图上不存在的地方,堪比海底捞针。”
“可你不是说她画了地图给你吗?”
“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这个小镇的吗?”
我灵光闪过,惊异而问:“网络?”
果然见古羲点头,原来童英在翻查我常城当地邮局的留存记录,找到几个疑似信件寄发地点,经过筛选后确定为布林镇。可是这个名称除了是欧洲一童装品牌外,再也搜查不到任何讯息,童英就在某论坛发了一个帖子,一开始大多数网友都是在瞎掰,但到了晚上突然有个网友留言说他就是布林镇人,不过已经改名永秀镇。
就在白天我们来这镇的路上,又有几个自称布林镇的人相继出来留言。每次只要有新的讯息,童英就会截图传到古羲的手机上。
也就是说,他到了这镇上,不是无目的地瞎逛。车子溜达一圈将地形都已看过,又再锁定粮油店大叔为第一目标去探问。随后落住这家前身是邮局的旅馆,都是有目的而为。
另外,刚刚他故意说得那两个传闻也不是他编的,都是网友在那热火朝天聊的内容。只不过那个帖子到后面就歪楼了,源起于有人说镇上学校夜里闹鬼,后面就都在讲学校鬼故事。
虽然听着是感觉有些巧,可是时下确实不能低估万能的网友,所以我道:“或许刚好是有这镇上的人也上网看到帖子了呢,毕竟十多年前的火灾对于布林镇而言是一个难以磨灭的回忆。”有时候我能感同身受,当偶尔在网上看到关于常城的新闻或者帖子时,会格外关注。
古羲笑不及眼底,“或许。”
忽然想到一事好像一直忘记跟他说了,在听我说完后,他眸色变得幽深之极,定定看着我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将六封信中某一幅画拿出来,指着画中坐在窗前的背影道:“画比文字更渗透内心,这个人哪怕画得不是笔友本人,也是他心境的一种隐射。通常这种时候,回望占多数,因为将来不可知,当下不能言表,只有从前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所以,我认为笔友的年龄至少要比我年长五六岁,也就是说当年他应该有十**岁了。”
“为什么不早说?”古羲眉宇一蹙。
我耸耸肩答:“忘记了,是今天听你问起大叔学校的事才想到的。”其实这只是我的推托之词,因为在被他迫着承认心迹之前,他强势得让我始终没有卸下防备。在被迫告知了笔友信件秘密后,我自然有权保留其中隐藏的讯息,尤其是在他不擅长的领域。
文字方面我相信想瞒也瞒不住,但是对画意的诠释他是外行。
到了现在,当然没必要再隐瞒了。不过我觉得学校这个方向可能没多大用,不说现在镇上这所学校是新建起的,哪怕是原来就有,也是所小学,而我那时交笔友是初中了,加上从这幅画中对笔友心理年龄的推断,更加不可能还是个小学生。
古羲听了我分析后却否决:“谁说不能从学校这条线查了?这个人不在这镇上念书,自然会有地方念;即使与你通信是在十**岁可能已经不在校,但之前的求学记录总还有。”
我的眼睛一亮,“那我们只要问出他们这镇上读中学是上哪读不就可以了?”
“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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