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羽(1)(2 / 2)
“漩涡洞内有很强的吸力,我伸手只够得着一人。”
他说什么?他没有进漩涡洞,而是就在洞口把我给拉了出来,那......古羲还留在那漩涡里?不可能的。我咬着牙问:“后来呢?”
“洞塌了。”
我怔愣住,洞塌了?一把扯住他胸前衣襟:“你说什么?什么洞塌了?”
“在把人救出来之后,洞顶就开始掉沙石,一层毁,层层毁。”
脚下一软,我瘫坐在地上。漩涡是悬洞之内的油生世界,悬洞塌了,漩涡的空间还在吗?古羲......沉闭上眼,泪滑落眼角,心口剜开了一个洞,又深又痛。
再睁开时,将湿润逼回眼眶,就坐在地上仰起头看那垂落的双眸,我轻声问:“何知许,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无声沉默,我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讽凉的笑,目光沉定在那张清俊的脸上一眨不眨,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我缓缓道:“在我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你的脸部表情或许没有一点改变,但你皮下神经却不由自主地紧绷。你的手看似自然垂放,但食指略微朝内弯起不宜察觉的弧度。何知许,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眼睛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我顿了顿,一字一句的:“我该称呼你为......羽。”
羽,这个让我提到或想到都觉得心惊的名字,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将之与他联想在一起。
沉静的空间里气氛终于变了,这改变来自于人本身,既然我没变,那就是他变了。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你站着太高了,说话累,坐下吧。”
沉顿片刻,身前的人最终还是低矮了身下来,不过没有坐进椅子,而是学我一样就地而坐。清明的眼安静地看着我,没有了以往的温和,也没有了一贯的柔宁,里面无一丝波澜。
我向后靠在桌腿上,与他平视着道:“你一定在想自己是哪里漏了破绽被我看出来了,其实真的你伪装的很好,我怀疑过任何人都不曾怀疑过你。你将我从那漩涡里拉出来救我性命,我也很感激你,只是,你不该找人来洗我记忆的。”
“abble?”何知许终于缓缓开口。
我失笑着摇头:“不是abble出卖了你,而是他的心理攻占能力虽然很精湛,但却迷惑不了我。或许真叫冥冥中自有注定吧,如果不是他对我施展了催眠,或许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反催眠。”
抬起头盯着他的眼,“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你最大的破绽是我竟然不能催眠你。很久以前有个人告诉我,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个漩涡,那叫心魔,只有拥有强大心理的人才能扼制心魔,无以魔道。”
“那只说明我的心理强大。”何知许淡淡地道。
“不,不是心理强大。是你能将心迷转移,在我说第一句话时你的身体都在做着各种不同的调整,试图尽量平静、安抚,像一个失心者,可是我刚才告诉过你,我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你的任何一丝细微的改变都在我眼中。我是多么希望你真的沉入漩涡,那样只要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唤醒你后就还可以是朋友。”
何知许终于正视我:“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当我是朋友了?”
“朋友是什么?你的靠近是为了利用我,因为你要我为你寻找地下围城的秘密,破解悬洞之谜。一个满是谎言和背叛的人,还能是朋友吗?”我的眼角在发酸,胸口在钝痛。
何知许的眼中渐渐有了情绪,但是我看不清也读不懂,他说:“在下abble这步棋时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当abble打电话给我来接你时就知道有些事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这一天,我一直都在等,也在想究竟有哪一点能留住你,而你又会在什么时候撕开这层面具。小愿,无论如何,谢谢你陪我度过这平和的一天。”
“不要叫我小愿!”我瞪着他,他意思是其实早知道我已识破,所以这一天里都在与我演戏?“呵,也是,以你的心机城府之深,我怎可能鲁班门前弄大斧。”我自嘲而笑,原来两个人都在等着这一刻。
他眉微扬,然后道:“不让我叫这名字,是因为他如此唤你吗?”
我的心沉了沉,默然瞪视着他。
“行,那以后就叫你小浅吧,alice毕竟是英文名,我们中国人比较喜欢传统一点。”
小浅,梁浅。
他终于说到重点了,羽,我十几年前的笔友。
“为什么是我?”我这般问着。
他轻笑了下,宽慰的眼神看着我:“你一定忘了自己回过我的六封信内容了,我却记得。当时在拿到碎片的时候,我无论怎么组都组不出来那图案。很巧,路过你那座城市,看到你一人独坐在河边用树枝胡乱画着什么,可当我走近了去看时突然间脑中就出现了零碎的图片。后来我想办法与你联络上,成为你的笔友,将碎片的刻印暗藏于信纸上,你回给我的第一封信就是问:怎么信纸上好像有图案?这时我知道,你可以帮我找到答案。我并不焦急,也不想让你记住那些图案,只需要你将已知碎片组合给我,所以与你的信件往来并不频繁,前后一共只有六封,当你第六封回复过来时还附了张画。”
我听得入神,他却停了下来,隐约心中已经有答案却还是不由问:“是什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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