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闹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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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市,时光倾城。

时光倾城是一家中西结合的餐馆,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姑娘,叫苏浅。

楼下大厅是西式自助,楼上一共有十个包厢却是中餐。原本这种突兀而矛盾的组合在餐饮界应该是异类,不容易生存的,但偏偏就是这个“异”字,反而吸引了宾客络绎不绝而来。

我不是这家饭店的员工,却常常会来这边。因为老板娘时常要我为她的餐馆“改变”环境,这个“改变”自然不是让我来做装潢工作,而是让我画画。

时光倾城里墙上挂的每一幅装饰画都出自我的手,而且经常更换。有时苏浅任性起来,会让我直接在白墙上作画,满满一整墙的随意创作令她满意。她说这是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如果顾客每次来都在同样的环境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生厌,但如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改变,即便是相同的菜色吃在他们嘴里味道也会不一样。

这种对生意理财的心理捕捉能力我不如她,也没这方面的天赋,画是我唯一的求生之技,自然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行工作了,也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

基本上每隔一月苏浅就会找我一次,所以这天我又来到时光倾城。画架架在大厅的一个僻静角落,一般白天我只会勾勒雏形,关于上色的工作会留到晚上顾客离开后。所以这期间我一般会留宿在餐厅,苏浅给我在后面配备了一间休息室,也算是画室。

门上传来轻敲,我没从画架上抬眼口中应了声:“进来。”

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是苏浅,因为其它员工与我并不熟稔也不会来打扰我工作。苏浅走到我身后看了一阵,她身上有些酒气应该刚才喝了不少。

“愿,你说我这中国风的创意能成吗?”苏浅在旁问我。

我手上没停,口中说:“你这地就这么大,成与不成都是那么多桌,顾客一多都得排队。”说得是事实,在我看来她的“精益求精”没那么必要,请我画画虽然会给友情价,但也都是一笔不小费用。而她这次起的念是想走一回中国风,但只限于楼下西餐,她说要将中西合璧贯穿到底。

苏浅坐了下来,抽了一支烟点上在唇边吸了一口后道:“顾客多时不嫌少,宁可让他们等着也好过没人上门。大艺术家,这些俗事你是不懂的。”

我瞥了她一眼耸耸肩说:“所以你是老板,我就是个画画的。”

苏浅轻哼了声:“你这画画的可不简单,之前那些替换下来的画哪一幅不是被人买走了?足可见咱们顾客都很欣赏你的作品,哪天大画家要是开画展可别忘了给我宣传费啊。”

我笑了笑,大画家这个头衔还愧不敢当,只不过是为了生存糊口饭吃罢了。提起这茬我不得不佩服苏浅的经商头脑,这家“时光倾城”的又一卖点就是每个月底都会开一次文艺聚会,地点就在一楼西餐厅。这天饭店会提前到晚上八点结束营业,八点半会准时展开文艺趴,苏浅不知从哪收集来的各国文书、小说集以及音乐碟,对此有爱好的就三两成桌边喝咖啡边悠闲地听着音乐看着书,而这个趴的压轴就是小型拍卖会,原版的精装外文书,绝版碟片,我的画也在拍卖行列。

起初我那画基本卖不动,但渐渐随着第一个人开价买走一幅后,慢慢就有了别的人欣赏。发展到后来,每月的聚会变成了顾客汇集之地,他们早就看中了其中某一幅画,只等着这天将它买下。这也正是苏浅给我专门在餐厅一角劈给我画画的原因,拿她的话说这是将现实效应转成经济效应的一种手段。

在我涂抹完最后一块色板后,苏浅把头靠在了我肩上,轻声说:“愿,其实我好累。”

我一边收拾着颜料一边道:“累就休息。”

“哪里能啊?身不由己是我这阵子最深的体会。”

我侧转头看她,“得失、去留,终有彼岸。这话是你告诉我的,为什么不能放下?”

苏浅轻笑出声没有再开口,眼中隐隐露出一丝悲伤。

没错,苏浅就是几年前在大巴车上坐我身边的女孩,她在当时写了这么一句话给我。有时候缘份就是这么难说,我在来到y市后路过时光倾城,被那“时光”两字引着走进。

气氛有些凝窒,我转移了话题:“这么晚还有客人?喝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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