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黑金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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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对这种“悬浮技法”也是精通,正是此刻坐在我身边的人。至今为止他也不过是在青铜室内露了一手刺孔画,但我清晰记得当年他写给我的信中就是用了这种技法的画中画,与他相比我的火候还略逊了一筹。

在古羲的应承下,我那幅十分钟之作以五十万成交卖给了林东。之前是罗少洋有意刁难我才有用画来抵桌席之念,而今当真以画论价卖给林东时多少有些心虚。

原本主位之人要让把画先收起来,但被林东阻止了,只让人小心的把画架移到墙边。因为墨汁与颜料都未干,立即收起只会像那幅《富春山居图》一般印染损坏了画。

这些人里显然也就林东是真对画有兴趣,所以在对我试探之后并没有继续这话题。

言归正传,正式进入主题。

当古羲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到茶几上时,我发现在座之人都变了脸色。

那是一只黑金蟾,大小只有我的掌心那般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多盯着看了一会就觉有些目眩。这时坐在我们对面的那青色短衫的老郑提出了要求:“古先生,能否让我一看?”

古羲淡道:“请便。”

老郑几步走上前拿起了黑金蟾端详,越看脸上惊异之色越重,也不问过古羲了直接拿了那物走至主位给两人看。相比之下,还是主位上的两个比较镇定,在各自拿过端详之后左首那人才问古羲:“不知古先生这只黑金蟾是从何处得来的?”

古羲抿起唇角浅声答:“我们走古董的无非是拍卖场与黑市里走货,日前有个下手觉着这东西挺称手的就买了回来图个吉利罢了。怎么?诸位对这东西也感兴趣?你们别看它是黑金的,但应该有个千把年头了,可是个能蓄金的好货哦。”

他这副言谈完全就像一个商人了,似乎带了此物过来有意要将之出手。

但主位上的那位却是摇了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古先生的心爱之物,我们又岂会觊觎。古先生此行是想大家帮着品鉴,能否透露你花了什么价收到这只黑金蟾的?”

古羲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大吃一惊,就那么小一个东西也花了一百万?此时我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古羲比一根指头代表一万或者十万的意思,因为若如此级别根本都入不了他的眼。然而场上几人相视之后,还是主位那人开口:“从做工与雕琢手法来看,它应出自于后秦时期,纹理之间还刻上了特殊的梵文,古先生你这一千万花得并不冤。”

我震愕地扭头,见古羲没有否认。之后在座的每一人都将那只黑金蟾都传看了一遍,也都发表了一些自己的个人意见,但都一改最初惊异的神色恢复了镇定。

在古董品鉴完后,黑金蟾回到了古羲的茶几上,他也就淡笑了下将之收回进了衣兜内。

就像一个插曲,事后都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差不多到傍晚时分有人提议进行晚餐。以为会移转别处,没料餐食竟就送至此处,看着那一盘盘生食的东西我立即就倒了胃口。不是没有吃过日式料理,但纯粹生食还没有过。

尤其是一种抹了鲜红鱼子的寿司,当我一口咬下后那腥味立即吞没味蕾,恶心感从肚腹泛出。我不得不失礼地跑出了门外,否则我怕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吐出来。

总算站在门外等候服务的和服姑娘有点眼力,在我捂着嘴用眼神询问时就告知了我洗手间的方向。当我在走廊处转过弯后脸上的欲呕之色就敛去了,虽然口中的腥味确实难受,但不至于真让我狼狈到夺门而出。

出来除了是想透口气,也是想看看这个让古羲动念谋划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特别?

在来时路上谁也没告知我目的,我本也无意去猜度,可就在那些人有意拿我刁难时古羲按了我的手,指尖在掌心轻轻勾画。即使隔了三年不见,有些默契还在,林东问我作画时长时,掌心被轻划上“十”字,于是我回答了十分钟。

一般这种短时作画需要的是心力凝聚以及速度延伸,但我这次在黑暗中分了心。

黑暗,我最恨之入骨却也变成了习惯。即使特殊的眼力没有了,但由于长期训练也能目视近物了,在光亮骤暗的一瞬我那张座位就空了,一直到最后几秒才看到消失的人回座。当时就判断古羲应当不可能是去了外边,他离座若不是针对某个人动了手,就是去了那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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