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1 / 2)
第一千一百章
啪,啪,啪……
一阵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过后,贵福揉着发红的手掌,退到了旁边,他真不想做这样的事儿,这要是惜儿不得宠还好,还需要依仗着他帮忙,可一旦惜儿成为四爷的新宠,那今个儿自个儿的所作所为,一定都会成为惜儿找自个儿秋后算账的理由。
不过没人甘心平凡,惜儿如此,贵福亦是如此。
贵福也有野心,他是在宫里的阿哥所就跟着四爷的老人儿,不过他跟着当差的师傅是苏培盛的死敌,两人从五六岁被送进宫里伺候的那天起就是针锋相对,只是他师傅运气不好,四爷出宫开府的时候,正好赶上他师傅染病,直接留在了宫里,他倒是跟出来了,却成了苏培盛的眼中钉,不然他也不会在四爷跟前儿当差这么久,还是跟前跟后的小太监,他知道四爷跟前有苏培盛一天,他就没有出头的指望,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帮助惜儿,那百十两银子的贿赂,还真不足以他背叛四爷。
这些事儿,惜儿并不知道,不然她也就不会拿出自个儿的私房体己来贿赂贵福了。
少时,在地上玩够了翻转腾跃的惜儿穿着这身已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袍服,披头散发的就要往外跑去,而就在此时,一直蹲在炭火旁边儿烤火的贵福站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惜儿的胳膊,阻拦道:“不行,你不能去了,咱们都忽略了一点,你之前耽搁的时间太多,即便现在装得再逼真,你也解释不通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去找正院请罪的原因,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想想办法,尽量把这件事圆全回来!”说完,他搓搓脸,迈步往外面走去。
虽然贵福没说出去要做什么,但是惜儿却还是停住了脚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等到贵福从外面回到星辰阁的时候,不但背着一包行李,身后还多了一个面容枯瘦的小太监,干巴巴、黑黢黢,瘦骨嶙峋,一双手满是茧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得脸的苦人儿。
“这是……”当着外人的面,即便惜儿蓬头垢面,却还是端起了主子的谱儿。
贵福随手指了指打千见礼的小太监,介绍道:“这是洒扫房伺候的侯林贵,小名儿叫小猴子,咱们这儿正缺人,我就自个儿做主,将他从那边带过来了,别看他现在是这样儿,以前不是如此,这都是在洒扫房那边被人折腾的,养上几天就没事了!”
说完,他又把惜儿拽到一边儿,将他这一路上想好的办法,和惜儿细细说了一番。
不外乎是增强版的苦肉计。
房梁上,一条垂下来的腰带,惜儿吊在上面有十来个呼吸的工夫,手刨脚蹬,如同被丢在岸上窒息的鱼儿,贵福和小猴子趁着这工夫,将她从梁下救了下来,安置在了铺着破被褥的炕上,他检查下惜儿的脖子,有些可惜的摇摇头,低声道:“你缓缓神儿,一会儿还要再折腾一遍。”
惜儿倒是狠得下心,她哑着嗓子吩咐道:“那就抓紧吧,这事儿越拖就越麻烦。”说完,她也就从被褥上爬了起来,又一次站到几块青砖堆起来的踏脚上,将脖子伸进了那条腰带里,踢翻了踏脚,再一次经历着那种窒息的感觉。
一而再,再而三,一直到她的脖子留下一条黑紫色的於痕,这才躺回到被褥上。
“现在你就躺在这里装死就好,小猴子在这里守着你,我去正院那边求救,等到我引着玉洁过来以后,你就闹着要求死就好,其他的事儿有我呢!”贵福也趁着这工夫将房间里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收拾好,让一切都恢复到他过来之前的样子,这才深吸了口气,走出了星辰阁,敲响了正院紧闭着的院门。
正院这边儿,玉洁和赵德柱一块见的贵福。
贵福满脸慌张、满头是汗地跪在玉洁和赵德柱跟前儿,带着哭腔地哀求道:“玉洁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去劝劝惜儿姑娘吧,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兄弟这些年还算懂事,帮兄弟一把,兄弟现在被主子爷安排过去伺候惜儿姑娘了,这惜儿姑娘出什么事,兄弟这小命就保不住了,求求您了!”
玉洁闻言,袖管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恨不得伸手给贵福几巴掌出气,但是面上仍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好似没事人似的调侃道:“您原来是主子爷跟前儿的人,现在是惜儿姑娘跟前儿的红人,有啥事是您不好办的,竟然还要我这个病恹恹的人去给惜儿姑娘添堵,别逗了,改天惜儿姑娘就是咱们府里的新主子了,到时候我再和我们主子过去给她贺喜!”说完,她就故作疲倦的打着哈欠,直接给贵福下了逐客令。
下首跪着的贵福装作看不懂、听不见的样子,哭着求着,任凭别人怎么拉扯,也不肯离开,因为他知道玉洁还肯见见他,就是说明这件事还有找补的可能,他必须要将这出戏演得更加逼真,不然惜儿这辈子就完了,不需要尔芙多说什么,四爷就会让惜儿死得无声无息。
“玉洁姑娘,求您了,您就救救奴才吧,惜儿姑娘不识抬举,她要寻死!”就在玉洁有些不耐烦要找来更多人将贵福撵出去的时候,贵福又一次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惊天动地的猛料。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玉洁闻言,脸色微沉,厉声问道。
贵福收敛起脸上的悲色,好似遇到什么天大的麻烦事了似的狠狠捶着地,咬牙道:“玉洁姑娘,这惜儿姑娘太不是抬举了……”说着,他就将路上在肚子里已经琢磨了几个来回的那套说词告诉了玉洁,虽然他话里话外带着对惜儿的不屑,好似惜儿好似不识好歹似的,但是却将惜儿塑造成了宁死不屈的忠仆,直说得玉洁和赵德柱面露不忍和愤愤之色,他这才打住话茬,好似寻求赞同似的,咬牙问道,“您说说,这惜儿姑娘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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