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7章(1 / 2)
尔芙犹豫了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诗兰去东小院那边儿瞧瞧,看看这事儿是不是有误会。
安排好诗兰去看情况,她又安慰了乌拉那拉侧福晋几句,笑着道:“这点小事儿,不知道你这么早起就哭哭啼啼的,我估计你还没用膳就过来了吧,正好我也没用呢,咱们一块用些吧!”
说完,她就招呼着诗情将摆在暖阁里的早餐挪了出来。
乌拉那拉侧福晋眼含热泪地谢过恩,微微躬身地挪步到桌边,先伺候着尔芙在上位晌坐好,亲手将碗筷摆好,小心捧着热粥递到尔芙跟前儿,这才有些拘谨地陪坐在下首。
“别拘束,同府姐妹,只当是在自个儿院里就是。”尔芙抿了口微甜的米粥咽下,笑着招呼道,她是真不知道该和乌拉那拉侧福晋聊些什么缓解尴尬,还是趁着这空档把早饭吃好吧,也免得过会去了庄亲王府上饿肚子。
正院里,尔芙和乌拉那拉侧福晋吃着早饭,诗兰就已经来到了东小院的外头。
朱漆镶赤铜鎏金兽首门环的大门紧闭,隐约还能听见院里传出细碎的动静,她稍作停顿,平复了下呼吸,收敛起脸上浅笑,这才迈步上前,轻叩门环。
待到院门打开一个细缝,诗兰就已经摆着大宫女的谱儿问话了。
“呦,这不是诗兰大姑娘么,快快快,快请房间里喝茶!”守门婆子都是府里最伶俐的人,别看东小院的这位佟佳侧福晋和嫡福晋不大和睦,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连带着正院的奴才都要高人一等,守门婆子瞧见来人是正院里伺候的诗兰,忙扯出满脸的假笑,热络招呼道。
“可别了,我就是替咱们主子过来瞧瞧侧福晋的,侧福晋可在?”诗兰淡然道。
“侧福晋早起就去信郡王府了,这不是昨个儿就已经定下来的差事么!”守门婆子有些尴尬地站在院门内侧,抬手挠着脑后的圆髻,故作轻松的答道。
早起就去信郡王府了……
开什么玩笑,哪府的福晋、侧福晋出府不是兴师动众、声势浩大,佟佳侧福晋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贫家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哪里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但是佟佳侧福晋就做出偷偷摸摸出府的事儿了,还是这么紧赶慢赶地出府了,这简直就好似是做贼偷跑一般,诗兰看看旁边杵着的守门婆子,无语地点点头,抓紧回正院给尔芙报信去了。
尔芙闻言,也是被佟佳氏这种荒唐的做法惊着了!
她手里端着的粥碗往桌上一撴,厉声道:“她还有没有点规矩伦常了,谁放她出府去的?”
“主子,您昨个儿特地让奴婢给侧门管事打过招呼的!”诗兰苦着脸答道。
诗兰这么一说,尔芙也想起来了……
她昨个儿将去信郡王府送年礼的差事,交给了佟佳侧福晋和乌拉那拉侧福晋负责,考虑到侧福晋出府,必须有她这个嫡福晋点头,她想着今个儿自个儿要去庄亲王府,准备车驾、清点随身行李等琐事,全部都要诗兰等人负责,她担心忙中错漏,便让诗兰昨个儿夜里就去给垂花门那边当差的守门婆子传了信,将两位侧福晋出府的对牌给守门婆子送过去了,所以今个儿佟佳侧福晋出府,还真是怪不得这些听命当差的奴才,只能说她大意了,被佟佳侧福晋钻了空子。
佟佳侧福晋早早就出府了,估计这会儿都已经等在信郡王府外头了。
尔芙有些为难地瞧瞧下首陪坐的乌拉那拉侧福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总不能让乌拉那拉侧福晋这会儿赶着追过去吧,那要是被人瞧见自个儿府里的两位侧福晋一前一后地赶着去信郡王府送年礼,四爷这脸就丢大发了,她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也就逃不掉了。
无奈啊!
就在她纠结要如何安抚住乌拉那拉侧福晋的时候,乌拉那拉侧福晋可怜兮兮地开口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直接戳了尔芙心窝一刀,“妾身该怎么办呢,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妾身要代表府里去给信郡王府送年礼,现在却闹成这样儿,如果妾身突然不去,怕是各种非议就止不住了,还望福晋能可怜妾身,替妾身想个主意全了脸面。”
说着,她就唯唯诺诺地跪在了尔芙的腿边儿。
尔芙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要真是乌拉那拉侧福晋闹着要尔芙给个说法,她还能以势压人,现在乌拉那拉侧福晋来这么一手,她也就只好耐着性子安抚了,同时更加怨恨惹出这桩麻烦事的佟佳侧福晋,要不是佟佳侧福晋这般不懂规矩,她也不需要早起就面对这种两难的选择了。
不过乌拉那拉侧福晋还在自个儿跟前跪着,也没有留给她太多时间在心里吐槽佟佳氏的不靠谱,她忙俯身扶起跪地落泪的乌拉那拉侧福晋,小声的对乌拉那拉侧福晋安慰道:“你别着急,先起来,这本就不能怪你。”
说完,她就拉着乌拉那拉侧福晋往东次间的罗汉床边儿走去。
毕竟这饭桌边上,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乌拉那拉侧福晋今个儿柔得如同是一汪水般难缠,未语泪先流,且眼泪就好似开了闸的水般止不住,甭管尔芙怎么劝,她就是抹着眼泪扮委屈,那副模样比滚刀肉还要更难缠些,偏偏这事儿是乌拉那拉侧福晋受委屈了,她还不能玩生冷梆硬那套,只能耐着性子安抚劝说,最后更是有些束手无策的问起乌拉那拉侧福晋要怎么办才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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