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1 / 2)
男人低头不语,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姑娘做出如此越矩之事,今日……竟如此失态。他微微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抬手作揖道:“今日是在下的错......若是姑娘想寻仇,现在尽可报仇……”
南泠儿抹了把眼泪不语,她托起下巴,认真的思索起来,片刻捏紧了衣角,傲气凌神道:“我若真的向你寻仇,你不会反过来报复我?”
黑暗中,男人直直的看向南泠儿,毫不犹豫:“不会!是我克制不住自己,所以要打要骂在下悉听尊便!”
南泠儿心里千八百个生气,是他同自己说要打要骂随便的,那她自然也不会客气。南泠儿小手一指,满腔怒火:“诺,我也不指望能向你寻什么仇,你现在去外面淋两个时辰的雨,说不定能消一消我现在心头的火。”
“好!”男人立马毫不犹豫撑起受伤的胳膊,踉跄的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出洞口。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黑发湿透的贴在他的脸颊,透出一股寒冷的气丝。他背对着洞口面无表情的忍受着雨水带来的寒气。
南泠儿怔了怔神,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外面的男人,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这个人怎么这么实诚……
南泠儿稍微焦虑的朝外喊到:“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身上的伤挺重的……要不回来吧,我以后再寻思怎么报复你。”
男人耿着性子,只是淡淡的说道:“无妨。”
南泠儿却急了,她冲到雨中,一把将男人拉回了洞里,拍着他身上湿冷的雨水急道:“你怎么这么傻!让你去外面你就去,你还发着烧不知道啊!”
她赶忙搭手摸向男人的脉搏。
嗯?怎么这么奇怪?这下怎么脉象如此平稳了,不应该啊,发烧加上中毒,脉象应该不能这么正常啊。
她又摸向男人的额头。怎么也恢复到了正常……
她思索了片刻带着医生的视角去询问起男人:“你觉得头部还发晕吗?或者有什么任何不适?”
男人摇了摇头:“未曾感到不适……”
南泠儿歪头一想,这就奇怪了,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反倒像没事人一样。不过看他刚才那样也不像是装的……
南泠儿胡思乱想了一会,觉得还是想不大通,于是懊恼她转头看着全身湿漉漉的男人,心中怪有些不忍的,便从洞中寻了点树枝,拍了拍沾上泥土的双手:“我看这洞中有点干枯的树枝,我收集来一些,你借我用一下你的火折子。你且在这火堆边取取暖吧。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明日便想办法一起出去吧。”
男人没有接她的话,蹲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身前的那一堆树枝铁青着脸:“到时一起逃出这深山老林,届时我还是将你放到离车队近一点地方,好让狗皇帝容易发现你一点。”
她思索了半天点了点男人的肩膀咧着嘴巴笑到:“好汉我看不必了,你将我带出这深山便可。你多靠近车队一点,你的危险不会也随之增加吗?”
男人眉心一皱,他黑着脸不悦的说道:“我把你送的近点是怕你不熟悉这山间小路,一不留神成了野兽的盘中餐……况且,留着你的命还有用!”
他脱下自己潮湿的外衫拧了拧水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绝定了,明日一早我便把你送出去。今日天色已晚,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山路要赶。”
说完,不等南泠儿回嘴就靠在石壁上休息起来。
南泠儿本想回他两句,但看着男人睡去,也不好争辩什么。
她抱着胳膊静静的看着熟睡的身影,心中满是疑惑,这个人一直戴着黑色面具,就连在外面淋了大雨也不曾脱下,太好奇这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副脸。
南泠儿小声唤了几句,见他没有反应,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男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掀开他的面具。
正当她的手靠近面具时。忽然!一个大力一把擒住了她,男人轻蔑的笑到:“怎的?就这么想看。”
他捏住南泠儿的下巴,迫使她对视起自己的双眼,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到:“看来公主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屡次三番的要来挑战我的耐性!”
南泠儿试图甩掉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她见挣脱无果便推搡起他的胳膊来:“好汉,你若是觉得困我就不再打扰你,你好生休息……”
南泠儿目光虚虚的看向他,男人冷哼了一下,甩开捏着她下巴的手。
他见南泠儿默默的爬了回去,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度睡眠。
夜晚的雨势渐渐变缓。林中上空的乌云缓缓散开露出了细薄的月牙形,忽明忽灭的笼罩着大地。野狼,猛兽鸣叫不决。阴冷森郁令人胆战心惊。但好在夜并不是特别漫长,两人有惊无险的幸运渡过。
次日一大早,南泠儿抹了抹嘴角渗出了的口水,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她往洞外望去没想到今日天空也放晴啊。
“醒了?”男人从洞外走了回来,拿着一个黑色布袋,放到了南泠儿的面前。
“这是什么?”南泠儿拿着这一袋不明物体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双手背后朝着南面的山峦看去:“今日清晨我探好了回去的路,这一包东西是我顺手采的果子。方便路上你饿了可有东西垫垫肚子。”
南泠儿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包果子,质疑的问到:“你确定能吃吗?这不会是毒果子吧?”
男人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果子,面无声色的吃了下去。
南泠儿心里却多少有点担忧:“怎样……”
男人面若冰霜的看了一眼南泠儿低沉的说道:“若是怕酸便不要吃了。”
南泠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他漠然了一下,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为这样一个小丫头试试这果子有没有毒,怕不是昨日风寒,脑子坏了。他理了理自己负杂的情绪往前走道:“快些赶路,指不定下午便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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