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冤家路窄(2 / 2)
一桌子人酒足饭饱,喊来黄妈妈要听曲。陈季依稀记起多年前何慈也是学会抚琴的,于是笑着上前一步。
“大人们要听曲子,小的倒是有个好主意。”
“你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小的曾与何少爷交好,咱们何少爷弹得一手好琴,不如就让他来给大人们助助兴?”
陈季说完,几人便拍手附和。
“好,今日咱们哥几个也见识见识何少爷的本领。”太守接过丫鬟递来的解酒茶,笑里藏刀。
“何卫什么功劳没有,倒是养了个便宜儿子给咱们解闷。”白县令喝多了酒,色咪咪得看着何慈,越看越觉得好看。
陈瑞文左看右看,察觉出不对劲。前几日他央求了何慈几次,他都排斥来清平吃酒,还以为是怕军政参议,原来是与他们有隔阂。
毕竟人是自己带来的,又不想事情闹大,只好打起圆场。
“两位大人还是莫要为难何公子了,助兴之事让歌姬来做就行,读书人还是不能辱没风度。”
“陈监军有所不知,咱们何公子从前就爱与人吃酒耍乐,什么风度都不是问题。”
赵英话说到此,他也不好再劝。何慈握在袖子地下的手紧紧捏着,瞪了眼陈季,便硬着头皮走到一旁琴桌前。
他才一坐稳,正欲抚琴,又被白圻盛打断。
“风流韵事只有才子没有佳人怎么行。”他起身朝赵英作揖:“太守大人新得的宝贝,不如也拿出来让监军开开眼?”
赵英心里不快,他今日是特地带了牡丹来倚亭阁玩耍,可玩也是自己玩,他凑什么热闹。眼看一桌子的人都在等他回话,赵英不好回绝,只能让下人去请牡丹过来。
牡丹才抱着琵琶过来,就有人伸长了脖子看:“早听说大人金屋藏娇,原来是这等美人,大人实在有福。”
一群人来回奉承,赵英也不由自主得意起来。
白圻盛鼻子哼着冷气,他俩不过都是小小翰林出身,当年洪灾一事若不是赵英拍中钦差大人的马屁,怎会扶摇直上,压他一头?
这些年什么好东西都要先送到他手里,自己只能捡着他不要的便宜玩意。如今有了牡丹,还看得那么严实,他前几日不过提了一句要共享,就被赵英一脚踹在身上。
白圻盛越想越气,趁着酒气怂恿:“你们这些小门小户稀罕美人,咱们监军大人在京城什么颜色没见过,她这样的就放不上眼。”
陈瑞文收回视线,嘿嘿一笑:“白大人说笑了,牡丹容貌秀美,太守艳福不浅。”
“瞧瞧,美色当前,咱们监军都心动了。”
陈瑞文又不是傻子,听他话里有话,忙正色道:“不敢不敢,君子不夺人所爱。”
“行了,听他俩弹曲子吧。”太守吩咐道。
何慈抚琴,牡丹抱着琵琶,轻轻吟哦。两人心里都不愉快,一首艳曲也唱出了几分别样味道。
好不容易曲罢,赵英怕牡丹留在这也要生事,打发她退下。
何慈趁人不注意也悄悄溜了。
两人才一出来,何慈就上前拦住牡丹:“你怎么跟了赵英?你不等纪城了?”
因着安中谢的原因,他从前偷溜回家的时候,对她和纪城的事多少也听说。刚才猛一见她从里边出来,吃惊不小。
牡丹把他带到拐角,看着四下无人,才敢拉住何慈胳膊哀求:“是陈季给我下药送给他们的,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说着她轻轻撩起自己衣袖,只见上边青青紫紫。
“混账,陈季怎么敢,他不是一直呆在狱里,怎么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上个月才认识他,他常来找月娘。”
牡丹哭哭啼啼,何慈只好先安慰她:“你先别哭,事情一定有办法解决,明天我就回营,让吴哲把你救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陈季突然从后边出来:“呦,我还没想到,你们俩居然也是认识的。”
“陈季你太不是东西,一个小女孩你都去陷害,不怕下地狱吗?”
陈季摸着下巴,无声地笑起来:“下地狱?这话应该我说,你们当初害我时怎么不怕下地狱?”
他复又大步朝前,怒气冲冲:“我在牢里呆了整整四年!四年我过得猪狗不如,天天吃馊饭,你们谁来看过我!谁来过?”
他揪着何慈衣领,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你们才是天下最大的恶人!我陈季从未害过谁,可你们呢,你们彻底毁了我。”
何慈护着牡丹跟他辩解:“那牡丹呢?你给她下药总是真。”
陈季扭曲着脸,凑到牡丹面前:“我可没害你,我在帮你,看看你现在吃的穿的,那样不是太守给的?装什么柔弱被人欺?”
牡丹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哭,一巴掌扇了上去:“他们给我灌绝子汤,我这辈子都当不成娘了。”
陈季嘴唇翕动,后退了两步不说话。
“我劝你趁早收手,跟着他们俩个无非是作茧自缚。”
陈季皱着眉头,有些好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全天下最没资格教训我的人就是你。”
“我不是教训,我只是劝告,赵白不是好人。”
“哈哈哈哈,”陈季指着他大笑:“不是好人?就你是好人,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
说罢摇摇晃晃的走了。
何慈又宽慰了牡丹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刚一进去就察觉有哪里不对,他关了房门往里去,就见白圻盛坐在他的床上,一脸色欲。
何慈到底已经经了人事,看他表情就被恶心得够呛:“白大人走错地方了吧?来我这里干什么?”
县令笑着起身,直接脱了外袍:“小白脸长这么可人,不就是等着人疼呢。”
何慈抬手就想打人,半路被白圻盛拦住,捏着他细长的手腕吻上去:“啧啧,何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勾魂的小魔头。”
他话音刚落就被他口中的小魔头一脚踹在地上:“信不信我直接一刀杀了你!”
“杀啊,你杀了我,你们何家男女老少一个都跑不掉。”白圻盛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没一会就浑身光溜溜,诞着口水扑到他身上,死死抱住不让动弹。
何慈恶心得反胃,幸亏这几年跟着吴哲学了几招,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白圻盛一声怪叫就松开,捂着一张红肿的脸。
“不上道的贱人,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再跟爷闹,哪天吴哲死了我头一个送你去当小倌。”
“千人骑万人踏的货色,还敢跟我耍花招。”
何慈被他言语激怒,又一脚踹在他心口,白圻盛应声倒地,哇哇大叫。何慈怕把人引来,赶紧捂住他的嘴。
谁料白县令一勾腿,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上,左右开弓打了几巴掌才解气。
“呸,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了,要不是吴哲护着,我早就弄死你了。”
何慈几巴掌挨在脸上,脑袋嗡嗡乱叫,白圻盛趁机趴了他的外袍,顺着衣领就伸手往下摸。
“实话告诉你,吴哲得罪了朝廷,活不过三年,你要是从了我,到时候老子锦衣玉食供着,还让你当阔少爷。”
冬天衣服厚,废了点功夫他才摸到何慈光滑的胸口,笑得猥琐又淫-荡。
何慈气得眼圈通红,狠狠扯着他头发,不顾县令疼得呲牙咧嘴,就骑在他肚子上,拿着头往地板上撞。
砸了几下后白圻盛哼哼唧唧躺地上不再动弹,他才起身。拎着自己包袱,连夜出城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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