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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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跟了万哥,余欢闲暇了不少。过惯了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活,正常人的生活作息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方尘忙着工作,风儿忙着当全职保姆,她的那些小姐妹们忙着灯红酒绿,那个万哥,只会在星期一的晚上派司机来接她,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给她包里塞上一沓厚厚的人民币。

而路小羽,好像消失了一样。

以余欢的经验,这再正常不过,她的爱情早在大学时期随着那个叫翟少飞的离去已经死了。社会经历教会她,高兴了就爱,不高兴了一拍两散,互不相欠。成年人的世界,谁都不容易,但真没必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爱得死去活来,活着,好好活着,那才是人生真谛。

周五,方尘打来电话约余欢在留香楼吃饭,风儿说有事不去了。

留香楼依傍着灵州最大的玉湖,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欣赏到如玉般清澈透净的湖光景色。方尘很喜欢来这,古色古香的内饰,环境清幽宁人,很容易让人卸下一天的伪装。

点菜的服务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可一出口就能流利地介绍着各种菜品和本店招牌菜。

“松鼠鳜鱼,蟹粉狮子头,白袍虾仁,桂花糯米藕。”余欢悠悠地报着菜名。

方尘望着不远处的玉湖发呆,烟波拂绿,水天一色,景色虽美,却是满目苍凉,千里愁绪,浮萍飘摇云水间。

“方尘,你约我出来不是看你发呆的吧?”

方尘似梗了喉,不知从何说起。

“张云阳不会在外面有女人了吧?”余欢试探性地一问。

方尘垂了头,伏在桌上不说话开始抽泣。

“这王八蛋,早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余欢立马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走,我帮你去收拾他!”

“别………”方尘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

“方尘,为那种人值得吗?。”

“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我还爱他…”

“方尘,你还准备原谅他?一次不忠,终生不用,堂而皇之的背叛足够说明他对你的感情。”

“余欢…”方尘喉咙哽咽,嘴唇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也只有在余欢面前,她才会放任自己的情感。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听话,学习又好,又很礼貌,脸上永远都是挂着甜甜的微笑。直到十六岁那年,父母离异,跟了父亲后,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不再对别人笑了。她跟父亲的感情不好,父亲是一名民警,工作很忙很忙,忙到六岁之前她记不清楚父亲的模样,忙到十几年的生日只陪她过了一次,忙到连母亲要走父亲都不挽留。她恨父亲,恨父亲逼着她和母亲分开,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和父亲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偶尔的见面也是以方尘的冷漠作结局。大学认识张云阳,张云阳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给了她旁人给不了的安全感,和他在一起,方尘就像一只离巢的归鸟,长久以来那冰冷的孤独终于不再独自面对。

可是现在,她那自以为温暖的港湾里却多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她对张云阳寄托了她全部的安全感,却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余欢,你说我是不是有感情洁癖?”

“感情洁癖?”余欢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这几天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就会去想他是不是也会为那个女人做跟我一样的事,我真的特别难受。”方尘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余欢怔了怔,看着面前那个哭的不像样的方尘,心里五味杂陈。“服务员,来瓶梦之蓝。”

她知道方尘需要宣泄,虽然任何方式的宣泄都抗争不了潜移默化的世事变迁,也许积压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可能会更加理性去面对自己的感情。以她的脾气,这要是换了别人,遇到这种事,她肯定先去把那个负心的男人狠狠揍一顿,你可以不爱,但请别伤害。可是面前这个相濡以沫多年的女人,余欢了解她的一切,就算她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去伤害张云阳半分。

方尘喝得烂醉如泥,不哭,也不闹。余欢见了反倒更难受,她多希望方尘能像个泼妇一样骂张云阳,可是一个人连醉的时候都在克制自己,她心里是有多坚强。

余欢把方尘送到楼下,张云阳刚好蹲在楼下抽烟。

还没等张云阳扶住方尘,“啪—”余欢一记响亮的耳光立马甩了过来,张云阳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张云阳,你给我记住了,方尘再有个什么闪失,我余欢第一个饶不了你!”

张云阳摸了摸左脸一股火辣辣的疼,没有说话,扶着方尘上了楼,徒留余欢托着红热的手懊恼不已呆在原地。

半夜,方尘顶着头痛欲裂醒了,她踉跄着走到客厅开了灯,张云阳正站在阳台上抽烟,青烟缭绕,茫然若失。夜静如一潭死水。

看到方尘醒了,他连忙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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