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信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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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殊随意选了一个,爱德加斯汀这在里面东淘西淘,最后才拿出来一个,“一起打开?”

她无所谓,便跟着他同时打开了手中的纸张。

她手里的是“信”字。

他手里的是“怡”字。

“她是女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要用‘信’这个字?”

凤殊疑惑不解。

“为什么不可以?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我的继承人,只要不是过分强调性别的字,用着都没问题。啊,我还写了‘勇’、‘毅’、‘文’等等。”

像是为了强调他真的认为儿子女儿都会一视同仁,他又提议再在剩下的字体里各取一个字。

“名字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不能反悔啊。‘信怡’这个名字也不错,‘信’字可以表示自信,落落大方,也可以表示信任,信守承诺,‘怡’表示快乐,结合在一起寓意也挺好的。”

爱德加斯汀同样很满意这个名字,“你不是鼓励我再生几个孩子吗?要是条件合适,等这个孩子年纪大一些,我就给她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反正名字都是要取的,有备无患。”

凤殊无语得很。

“等将来孩子出生了再取也一样,而且姐夫作为叔父,更应该有这个取名的荣幸才对。”

“孩子的事情,必须暂时对他保密。”

“为什么?”

爱德加斯汀只是笑了笑,手又伸进小罐子拿了一个字出来,凤殊没办法,只好也跟着拿了第二个字。

“我希望他能够有好心情。你知道的,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之后,但凡我再提孩子的事情,他都会反应很大。现在刺激到他就麻烦了,外面的事情可能比我们预计的还要糟糕一些。这种时候按兵不动可能会更妥当一些。”

他的意思是求稳?

凤殊打开了掌心的纸张。

“是‘慧’字。”

“我这个是‘宸’字。”

这一次,双方都选到了自己写的字。

“那就叫慧宸?还是宸慧?”

凤殊觉得第一个更好听一些,他立即拍板就按照她说的办。

“信怡,慧宸。你对女儿都是希望他们开心快乐有智慧?小罐子可以送我吧?将来要是有第三个孩子,里面的字我也不打开看,以后有需要的话,我就从里面选两个字出来就好。”

他看起来燃起了多子多孙的希望。

凤殊眼角抽抽,将小罐子给了他。

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给他就给他吧。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孩子的身世吗?和我四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忘了,你四姐可是我孩子的婶婶。”

“不是这种层面上的。我是说,会和她有血缘关系吗?”

“你想说什么?”

“应该不会是我四姐的孩子吧?”

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爱德加斯汀哈哈大笑。

“除非我不要弟弟了,要不然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做。更何况,如果你姐姐当时情况允许,可以留下健康的|卵|子,阿里奥斯怎么会没有他们俩的孩子?”

洪爱国打电话给洪小星让她把钱往回寄时,洪小星哭着说钱都已经被她用在了买学习用品上,为了让他相信,小姑娘还报了一长串的书名,说都是老师要求这一学期必须看的,其中许多书都是所谓的港台版本,价格老贵了。

只是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家的事啊?比较亲近的还有家里比较宽裕的,都已经让洪大柱借过一遍了。剩下的要么不熟开不了那个口,要么相熟的人家想借也没有那多余的钱,毕竟都一个村子里住着,谁家也不会比谁家富裕多少。

因此出去转了几遍,洪爱国也没有借够学费。

“小静,要不再跟学校说缓一缓?爸爸过几天赶集的时候到镇里去,跟从前砖厂认识的朋友们借,凑够了钱立刻到你学校去帮你把学费缴清。”

关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更多的话。

实际上她对他是否能够凑够学费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真的关系够铁,那些朋友们一早就来家里找洪爱国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最起码在她到来之后,压根就没有砖厂的人来拜访过。

人走茶凉,这是世间最普遍的常识。

如果别人日子过得特别富裕,人也大方,那厚着脸皮求上门去,也许真的能够借到钱,但要是别人原本日子也一般,自家都顾不过来了,人再好心,也没那个余力来乐于助人。

靠人不如靠己,这是永远的真理。

关九只是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将家里家外的家务活都做了,又去洪阳家里找洪卫国聊了聊,才在第三日天蒙蒙亮时进了山。

一连数日,她都是跟着杨其邺兄弟俩、洪卫国父子俩一早进山,分开行动,傍晚又相约一起出山,打回来的猎物都直接背到了杨其邺家里,由他出手卖出去,得来的钱她依旧拿回去交给洪大柱,只是这一回,特意叮嘱了,往后她拿回来的钱,不能给洪爱国,更不能给丁春花。

洪大柱听了这样的话原本是不高兴的,但是关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爷爷,我妈宁愿让我爸往死里揍,都要把家里的钱全都攒在手里,她宁愿把钱寄给两位姐姐买衣服买零食,也不想给我交学费,显然是铁了心不想让我读书了。这钱要是到了她手里,那根本就用不到我身上。

要是到了我爸手里,我妈也能明着抢暗着偷,这些年我爸是不计较,家里的存折也都给我妈放着。我爸是个老实人,气到打人都降伏不了我妈,证明他已经拿我妈没奈何了。要是继续闹下去,难不成还要离婚?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就是我不孝了。

我不希望因为我想读书,最后让父母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关九说这些话是真心的,尽管她有着洪怡静的记忆,甚至在许多时刻,因为丁春花的做法,心里会突然冒出来不像是自己的愤怒与悲伤的情绪,但是她是真心希望洪爱国与丁春花夫妇俩能够好好过日子的。

只不过,如果说前些年还奢望过,努力做好一切让丁春花也疼爱她这个小女儿,那么如今的她已经明了,不管是曾经的洪怡静,还是如今的她关九,都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件事的。

丁春花讨厌自己生的小女儿,讨厌到弃若敝屣的地步,如果有可能,这女人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的,甚至一切可以重来的话,即便生了下来,也会找机会把小女儿扔到白沙河里去浸死。

对于这个早已魔怔了的妇人来说,是洪怡静扼杀了她生儿子的希望,更确切的说,丁春花认定了洪怡静是杀她那个原本该出生却最后被掉了包的儿子的凶手。

这样的想法是十分可笑的,但凡是正常人,就不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显然,洪怡静不幸地遇上了这样一位思维诡异的母亲。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在丁春花终于像洪怡静记忆中那样开始发展,拒绝提供她上学的费用不说,还把她自己赚来的学费与便宜父亲借来的学费都一再拿走用在两位姐姐身上后,关九终于把丁春花从自己划定的领域里推了出去。

如果丁春花死了,关九会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哭一场,丁春花活着,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知识就是本领,本领就是翌日能够独立生存下去的保障,断她学习本领的机会,那就相当于是谋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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