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是结容我解 是劫允我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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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天霖站在楼宇下的暗影里,指间有一支被点燃的香烟,可他却也不去抽,只是由得那支烟燃烧着,发散着微弱的星星点点的光。

他曾经的女孩儿就站在他前面的那棵槐树下,是那么的近,可又是那么的远。

此刻的他,多想走上前去将她轻轻地拥在怀里,多想摩挲着她的黑发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告诉她他是多么疯狂地想念着她;告诉她没有她的分分秒秒他的世界是怎样的雾霾重重没了方向;告诉她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克制力才不去找她不去见她,把这蚀骨的相思硬生生地给掐下!

可是,再多的想法都是徒然。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他忽然发现他竟然在害怕。他怕他的靠近让她忧伤,他怕他的出现让她难过,他更怕她又一次地拒绝了他。于是,他站在那里。她不走,他不动。

他看见她纤瘦的背影此时正倚在树干上,他觉得他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更甚至是能够听到她低低的喟叹。可她为什么会喟叹?是累了么?一定是会累的吧?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赶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的车。可他却是知道她的辛苦,更是知道她的劳累。

他的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可几秒钟之后又收了回来。在婚宴的前夕,庄薇曾经用陆原的手机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电话里,庄薇告诉他,儿会来深城参加她的婚宴。她说,既然他和儿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而在这两年里既然他们彼此都有了新的生活,那么,她就请他不要再去招惹儿,因为她现在过得很好。她还说,儿现在的好是经历了千锤百炼的苦痛才换来的,是用了很大的气力才能够让自己重新站起来的。所以,庄薇请他不要再靠近儿,她请他远离她。她说他和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的靠近只会让儿在疼痛的边缘又走一遭。

庄薇在电话的那头长篇大论,他却在电话的这端沉默不语。他懂的,其实他都明白的。他懂得她的苦,他更明白她的痛,因为她早已是他身体乃至生命的一部份,她的苦痛他业已成倍成倍地承受着,根本无力卸下!

陆原曾问他:“有没有去找儿?”

他摇摇头:“没有。”

陆原又问:“放下了?”

陆原问这两句话的时候是在“不醉”的包厢里。那晚,他们去“塑造”健身,然后又来到了“不醉”。本来,何晓骏也在的,可那些日子,他们家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他喝了两杯就先回去了。何晓骏走了之后,陆原便开始询问乔天霖。

陆原的杯子里是乔天霖曾经最爱的琴费士(gin fizz),可乔天霖的杯子里却是黑得浓郁的斋啡。不是不想喝酒,只是他已经戒了酒。自从儿离开,他滴酒不沾。

听到陆原的发问,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低得几不可闻,眼里尽是破碎的光影:“酒杯随时可以放下。”

陆原心下暗叹。他明白乔天霖的意思,他知道他的意思是酒杯随时都可以放下,可林儿,却是没有办法放下了。

于是,陆原再问:“你不去找她,她又不肯回来,你们就想这样耗上一辈子?”

乔天霖缄默了,他的眼光浮游到了更远的地方,那是陆原无法触及的所在。他不答,陆原却仍是不死心地追问:“既然儿已经知道晓曼没了你的孩子,为什么还是不听你的电话甚至是换了号码?”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要断了联系甚至是换了号码去斩断那一丝一毫的念想?

他知道原因么?他想,他是知道的,他是那么清晰那么确切地知道,那个叫做林儿的女孩子渴望的是怎样一份纯粹的爱情!

记得也是那样一个月凉如水的夜晚,也是在他们缠绵悱恻的时候。他把她揽进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她的发如顺滑的海藻般披散开来,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然后,她的手指不安份地在他的xiong tang划着圈圈:“你是不是有好多个女朋友?”

他抿了抿薄唇:“女朋友?或许吧,或许曾经有过。”

她听了之后抬起头来,眼里蕴含着笑意:“或许?曾经?”

她的香气就在他的鼻端,他心旌荡漾地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你吃醋了。”

她笑得狡黠:“那个东西太酸,我不吃。”

他喜欢她这样的笑,就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让你恨得牙齿痒痒的却偏是捉不住。于是,他忍不住地去亲吻她的额头:“是么?真的不吃么?”

她答非所问:“你的以前你的曾经我就不过问了,可是现在呢?”

他心底的柔情泛滥开来,低头就覆上她的唇:“现在?现在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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