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月八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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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又往上爬去,到了山顶,山势平缓了很多,秋妹去她熟悉的那几处容易长菌子的草地看了下,发现都没长,失落的说“下山吧,没有。”

花妹这个时候手上拿了一捧“红花”吃着,“没事,再过两天来看看。要不要吃?”说着把花分了些给秋妹和阿柒,阿柒看到还有不少花都还打着花苞骂花妹道“你就不能再等两天再吃,都没开花呢,就开那么一两朵你都不放过。”

花妹把花抢过来“不吃拿过来,我拿回去插瓶里,开一朵吃一朵不行啊!”

阿柒翻了个白眼:自己开花的和你插瓶子里开花的能一样?

花妹毫不示弱的说“在家就吃家里的,到山上就吃山上的呗,多好!”

秋妹和阿柒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把一大把花放进背篓,提醒她一会还得装草药少放点。

顺着山路下来,她们又往远处一些的山脚去摘枫叶,那有一棵比较大的枫树。之后到附近的地方转转找一种植物,长出来是一根带红色纹的杆,杆吃起来酸酸的,也是她们小时候的零食,连杆带根一起拔出来,拔不出来就用镰刀挖一下,再摘几种草药,就往回走了。

回家顺着一条小河走就可以了,河水清澈,河底石板平整干净,一层叠着一层,小鱼在上面游来游去,两岸已经非常翠绿,青草丛生,秋妹蹲下来摘了些野薄荷,本地也叫螺蛳香,打算拿去炒前天捡来的田螺。

她很喜欢吃田螺,每年4月份开始田螺就可以吃了,她就会第一时间去河里和田里捡来炒,阿柒总是问她你就吃不腻吗?秋妹就很认真的回答她,我估计是得蛊了,吃不够。

“得蛊”,苗族认为小孩子如果特别偏爱吃一种东西,其他东西一点都不吃就是得蛊了,就要带着孩子去割蛊,请当地的“鬼师”或者得到这门手艺的传承人割蛊。秋妹8岁的时候就被她阿妈带去割蛊过了,但是还是没什么用,秋妹还是爱吃田螺,不过幸好除了田螺秋妹也还吃其它东西,饭也是吃的,就没有再去割一次了。

割蛊这个事情,给秋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割蛊就是在大拇指下面的手掌那块肉比较多的地方割开一个口子,把里面一些白色的东西挖出来,没有麻药,小孩子就被大人死死地抱着,整个过程任凭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秋妹被割的时候哭得晕过去,阿妈心疼,但还是坚持让她割,好让她多吃饭少吃田螺,能够健康长大。所以后来,谁家孩子不吃饭或者挑食秋妹就会拿那个伤疤吓唬小孩,不吃饭就会被割蛊,割个大口子挖肉出来,疼死你!那孩子就会乖乖吃饭了,这个时候那些伯妈嫂子们就会感谢她,给她些自己家里黄瓜水果酸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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