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绕指柔（1 / 2）

 “老臣自知无颜再面对陛下，求陛下赐臣一死，但求陛下开恩，放过家中妻小。”随即深埋着头长跪不起。

“陛下，占星监与臣共事虽时间不长，可是监事为人确实兢兢业业。此次必是受人威逼才会如此。说来臣也是未尽到衍算的责任，请陛下将臣与监事一同责罚。”衍算君替同僚求着情。

皇帝踱步，从高处走了下来。“将这名侍女逐出宫去，一文钱都不许给。衍算君失职之罪，但考虑其不知情，罚俸三月。留占星监，言书，苏离。其余人退下。”

皇帝移步至占星监跟前道：“你来说，受何人逼迫？”

“陛下恕罪。罪臣并不知情。来人将家中妻小等人绑去后，只留一封书信，并且要求看完销毁。其余罪臣真的不知。”

“行了，下去吧。朕取了你的监事一职，允你回家与妻小团聚。”皇帝竟出乎意料的仁慈。

占星监连连磕头谢恩。

皇帝又转而道：“言书，你又是怎么查到这些东西的？”

“回陛下。臣子也是收到了书信，不过臣子认出是璇玑阁的信纸。信中注明了占星监的受迫原因，以及妻小被关之地。臣子只是照着信中所说去做。”

皇帝似乎并不想考证，而是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他又转头看向苏离，吓得苏离赶忙后退一步。虽然这个皇帝已经算很仁慈了的，可苏离还是有着隐隐的敬畏，或许这就是天子威严？

‘陛下莫不是还要追究丢掉祭礼服之罪？’苏离暗暗忐忑。

“苏离，你嫁到白府后，可还适应得了？”皇帝竟然用这种宛如老父亲般的口吻与自己说话，实在是令苏离又吃一惊。今日回去后，定要多喝点补心的补药。

“多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

退出议事殿，苏离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言书，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敢来救我。”苏离瞧见还在外头等待自己的言书，不忘道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你就不怕我身上的煞气中伤到你？”苏离又抄起以前的架子来打趣言书。

言书轻轻摇头道：“若是你有煞气，我早就被你的煞气淹死了，岂能到现在还毫发无损？”

“阿离。”言书声音又突然变低，像犯了错的孩子。“我那天没能去救你，对不起。”

“我还当什么事，吓我一跳。幸好你没去救我，不然我可能又要好好数落你一顿。而且那天你不知道多惊险，幸好我机灵。”苏离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跟言书形容。

见言书还是没有回话苏离又继续解释“而且我是有底子的，爬墙我就爬过多少回了？所以我根本是毫发无损。”

言书清楚她的心思，“阿离，我那日被困在家中一整日。自你嫁进白府，我日日都在后悔。若是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去带你走。”

苏离不自在地抬眼，见此刻皓月当空，便赶忙借口道：“你看，月亮都出来了。还不回的话，你母亲又该责罚你了。”

“阿离，我是真的在悔。”

“言书，很多事情，重来一次也是一样的。你我都没有办法选择的。”

她所言纵然在理，可言书依旧无法原谅自己。言书试着向其靠近些，却被突如其来的呼唤声打断。

“姑娘，在这，我在这。”满月快步跑了过来。见了言书又立马谢道：“多谢言公子相助，不然我们姑娘可要蒙了好大的冤屈！”

“别说了，回去。”苏离制止住满月，转身向言书道了别。

“阿离，还能去长街吗？那里新开了酥饼铺子，里面有荷花酥，你肯定爱吃。”

“回头你得请我啊。”

马车越来越远，言书看着远影，轻轻地说了声“好。”

回到白府，白夫人在门口等候。“孩子，你可算回来了。”

“母亲，您怎么在这里等我，这多凉啊，赶紧进去。您看我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什么事都没有。”苏离扶着白夫人进去。

白夫人张望两眼，不见后面来人，便问道：“阿离，衡儿呢？”

“他没回来？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皇后娘娘殿中，后来被传去议事殿，出来后就直接回府了。中途并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