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又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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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父皇母后宽心,此事儿臣会放在心上,预备筹谋。”凌王照常模糊搪塞着道。

皇帝是明白的,他端着茶碗颇为严肃地道:“次次都这样说,次次抛诸脑后。你该不会不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吧,你不如你三弟,他都是会主动请求我给其指婚。”

“儿臣着实愚昧……”凌王越来越看不清此刻自己父皇的意图了,当初拦着的是他,此刻催促的也是他……而且故意提起维王,这是要挑起争论?

“就算是太子,也得家室圆满才可。”皇帝故意扯出了这条规定,想去探着儿子的底。

凌王眼神忽而亮了一下,转瞬即逝。之前的大臣们提及立储都被罚过无一幸免,自己这位父皇不是痛恨旁人揣度他的心思么?

见其缄默不言,皇帝又问起道:“怎么不说话了?”

“儿臣,不敢妄议。”凌王回避着,他还是选择了退避,他依旧做着一个本分的皇子形象——尽管他心里清楚父皇其实一直以来都有在推波助澜。

皇帝盯着他,板着的脸柔和起来,似乎是“严慈相济”的典型。皇帝起身在儿子面前来回踱着步,他侧目试探着他道:“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凌王肯定道。

“不敢……”皇帝重复默念着,眼前若有所思般盯住了窗,澄黄的日光透了进来,照得里头金碧辉煌。这高位无比诱惑,拥有这世间最高贵的权利,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呢?论起来,甘愿放弃这些的恐怕只有当年那一人罢了。当初自己觉得他是愚昧,现在想来,他竟然是最聪明的,他晓得高处不胜寒;晓得置身风口浪尖的飘零孤独;晓得无法冲破困囿的身不由己。只有自己不明白罢了。他回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儿子,年轻朝气,少年恣意意气风发,也孝顺:争抢着继承江山,接济无边孤独。

皇帝长出一口气,他盯着那张年轻的脸庞无比真诚道:“你不想做太子?”

凌王看了过去,对上了自己父皇那双眼睛,威严但浑浊。“想么?”凌王在心底扣问着自己,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主动来争的。可与世无争是不适合放在皇室的,皇室之子,从来没有手足情深,只有手足相残。自己也退过的,可维王、自己的亲兄弟,并没有给过机会。然而从始至终,父皇从未责令停止,他从来都是默许的,如今却来问自己想不想做太子。凌王平静地看着父皇,沉声道:“想。”

皇帝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回了神,看不清是欣慰还是暗怒。“你倒是比老三诚实得多,作为奖赏,我给你一个先机。”他移步至那面桌前,指向那一堆画卷,不容抗拒般下令道:“挑。”

凌王看了几眼,那压缩在一面纸张上的闺阁女子仿佛成了不值钱的东西,随意任人挑拣。他并没有捡起任何一副,只是颇为诚恳地道:“由父皇与母后做主便是。”

反正从一开始,自己的选择就从来没有握在自己手中过,凌王早已习惯。

“也好,既然你没有什么异议,我给你定夺。”皇帝微微抬眼,盯着那边殿门,一内侍已在门口站定了,深深福着身子。

“人请到了?”皇帝平静地问着来人。

“是。就在外头。”内侍恭敬地回复着。

皇帝像是微微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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