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宋金开战(下)(1 / 2)
马扩晓得多说无益,没必要再浪费口舌,但尽心尽力总是应该的,只好耐心劝解道:“天祚失道,任用奸邪,天厌人离,故为贵朝所破。本朝也怪其悖礼败盟,因而才愿相助贵朝,一起讨灭之。如今国相也许想要山后之地诸多州城,不想全部交还本朝,这也是可以商量的,咱两家也无需突然大动干戈。因为一旦到了两国开战交兵,那不知几时才能罢兵休战?更何况本朝又岂能为这点未交割土地,就同贵朝大动干戈?当然,交割山后土地一事也确系非同小可,其中利害所系还望国相深思!”
“你意下还想如何?”粘罕神色傲慢道。
“还请国相暂让左右退出!”马扩谦恭道。
“我家国中论事,不兴屏退左右之法,要的便是大家知道!”
“此系两国大事,在尚未商定之际,恐人四下传播,以致生出许多异议,则难成事!”
粘罕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挥了一下手,左右悉数退去。
马扩方近前道:“马某来时童大王要我回复国相如下意思:本朝因为谭稹不干大事,却经常生事,以致听从了李石、张觉私下请降之事,主上也自知此系差误,因而甚望国相多念往昔两国携手灭辽之旧好,不为深较,只要两朝生灵平安,便是已应山后之地,也只要交割了蔚、应两州即可,其余均予贵朝。童大王说了,此议倘或承蒙允诺,便告示一个确切日期,双方各自安抚边民,而日后不管国相想要何物,但请见教,童大王当自一一奏上,应允满足!”
粘罕听罢,哂笑道:“你家还想着要蔚州、应州?我若将这两州与了你家,那我和西京百姓又将不得地方安身了。山前、山后乃是我家旧地,还啰嗦些什么?你家现在的土地当割取些给我家,才是反省己过,算是赎罪呢!”
马扩眼见粘罕这般骄横的态度,于是语重心长道:“本朝自海上遣使与贵朝交往以来,短短数年之间,双方使者往还,本朝起用了多少人力应酬?供给贵朝之需,其中又耗费了多少钱财?这原来是为了两朝和好。而今国相却听信奸人挑拨,寻个由头与本朝争吵不休。且贵朝现今所用之要人,尽是些契丹旧人,这等人只知挑拨生事罢了!若你我两家妄动刀兵,到头来必定两相折损,况且本朝河东、河北一带俱是坚城,军民皆习战斗,你等如何轻易攻破?就算掳掠得少许之物,也尽为军人所得,而战事倘有所失,则害在国家。何况两国交战,死一个宋人,便系为契丹报仇;死一个女真人,也系为契丹报仇。如今贵朝尽灭契丹,又得我朝金帛,当可早早休兵了,使两国各享太平,才是上策!马某奉命出使贵朝已久,与国相、二太子等皆是旧识,不敢不为两朝极尽忠言,还请国相深思再三!”
“你说得也煞好!”粘罕神情甚是平淡,“只是你家说话多生捎空【1】,你等几位使副就此告辞吧,我会再遣使人去你家宣抚司商议大事!”
看来粘罕的心志已坚,只是还想使些障眼法,多说无益,马扩最后只得表示道:“看来国相已决心与我朝为敌,两国各有优长,此次必是天翻地覆,望好自为之!”
待到马扩等人准备告辞时,不想金人却在使馆中设了丰盛的践行筵席,那撒卢母负责作陪。撒卢母甚是殷勤,酒到半酣之际竟露出笑口道:“皆因廉防乃是我等旧友,又曾得我大圣皇帝推重,才如此招待!可这是我家最后一次招待使人喽!”
看来金人上下已决意入寇!当这一明确的信号从撒卢母嘴里说出来时,马扩的心还是不由一沉——一切已经注定,真的不能挽回了!
就在马扩回太原的同时,东路金军在斡离不的率领下已经揭开了侵宋大幕。令马扩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脚步后面,粘罕居然也率领大军接踵而至。
当马扩到了太原向童贯陈奏详情后,那童贯依然执迷不悟道:“金人国中百事初定,边境之地就这点人马,怎敢就做出如此大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