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病了就舔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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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也抬眸看了她一眼,惊讶与惶乱交错:“再?”

江半自知口快,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坦诚道:“我听说他原先有个女儿。”

“......”

“不过淹死了,是吗?”

闻言,陈凌也眼皮滚动,如梗在喉,起身从口袋里掏了支烟,打火机摁了好几次才摁着,幽蓝色的火苗蹿起,照亮了他苍白的侧脸和卷翘的眼帘。

室内微光泛黄,笼罩在他周身,像捧了轮薄薄的曦阳。

江半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抽烟了,想说什么,依旧没说出口。

他挟着烟的指间似乎些微轻颤,半晌答了她上个问题:“他早几年受过伤,没法再生育了。”

原来是这样。

江半心里默默思量了一阵,柔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他回过头来,极浅极淡的一笑:“你说。”

“陈景星的死...和你有关么?”

吐出这一句,江半自己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观摩他的反应。

他背坐在床头,身影瘦削单薄,被微光一笼,愈发如枯枝般佝偻,闻言后是僵了僵,挟烟到薄唇边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没说话。

江半挪近距离,长臂搂着他,温言软语道:“别怕,你可以和我说的...”

她回想起她在那堆废纸里看到的描绘,有几张仍然是幽暗的海面,只不过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深陷其中,看起来像是即将溺毙。

真相是永远不可能被掩盖的。

从陈凌也小学时的自闭、反反复复地画蓝海,到贺尧当初调查结果说“陈景阳原先有个女儿却淹死了”,到路雅心理诊断说“有件事对他冲击很大存留了阴影”,再到如今他的沉默和轻颤,种种线索虽证明不了是他害死了陈景星,也足以证明——

陈景星绝对不是游泳不小心淹死了那么简单。

江半在他沉默的空档,梳理了一番所有征集来的细节,汇聚到了一处,结论...眼瞳却骤亮。

她看了看他,决定还是先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你现在有我了,你大可不必独自承受的。”

“......”

终于,江半铆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问:“是森田松子做的,你看见了,对吗?”

在这一刻,陈凌也的表现才最为剧烈,他全身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两手支撑不住的滑倒在地,指甲嵌进皮肉,感觉不到疼似的用力划拉。

江半瞄间他苍白皓腕渗透出来的鲜血,又急又慌,连忙跑下床从抽屉里掏出了镇定剂,倒了杯温开水,火急火燎地递给他:“乖,先把药吃了。”

陈凌也却抱着膝盖不断往角落缩,喉咙间发出极其压抑又痛苦的闷哼。

“别这样,别这样...我在这呢,听话。”

江半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企图在他松懈的时刻找准时机把药给他喂了,可她刚有动作,水杯就被他打翻碎了一地。

“咣当——”清脆如银铃。

江半更慌了,因为她察觉到他眼眸在看到那明晃晃的玻璃碎片后,有一瞬的锃亮,夹杂着亢奋与癫狂的火光。

果不其然,他伸手就要够那其中的碎片,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安全的领域拖,一边高叫:“妈!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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