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两个小插曲(2 / 2)
和林云对话的是老沈的大舅哥,老沈不在的时候就是他带着工人们干,这些工人门都比较相信这些亲戚纽带关系,因为这意味着工资有保障,所以几乎都是相互的沾亲带故的亲属纽带关系,你带我,我带你,也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手底下干活这些人才觉得踏实。
这些年,各种各样的小老板跑路和破产,大部分的工人都经历过或多或少的欠薪无法收回的情况,慢慢的也就学精明了。
工人们其实都很简单,我给你干活,你付我工钱,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靠拖欠工资致富或者卷工程款跑路的老板,其实都是吃工人肉,喝工人血的牲口,算不上老板,说是牲口都有点侮辱牲口了。
当然拖欠很多时候也并不是这些老板的意愿,而正常的没有结算的时候,工人们都是理解的,工人们不理解的是那种工程做完结算以后,老板或挪做他用,或直接避而不见拒不清偿这种。
林云适当的表达了自己对受伤工人的关心以后,想着这伙人是租住在工地旁的一处民居,就试着询问了一下他们知道不知道这个凶杀案。
这一问就炸锅了,原来这伙人的租住地离出事的房屋只有不足两公里,吃完晚饭顺着马路遛个弯儿就能到,而且这伙人经常遛弯到那边甚至更远,也看到马路边这个出事的房子从基础开始慢慢修起来的,说不定两个受害者,还看到过。
几个工人七嘴八舌的,林云很快就理了个大概,死的这对小情侣是外地的,好像是贵州哪个地方的,在这家人屋里做装修的,没有在外边租房住,晚上就住在这新房子的二楼打的地铺,也许是出门在外挣钱不易所以没有到外面租房。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这小情侣二人就一直在这没门没窗的新房子里打地铺过夜,虽然这段时间不是太热,这山脚下还透着凉快,但这附近到处是池塘,湖泊,还有漫山遍野的竹林,那蚊子是密密麻麻的,能这样住,也算吃苦耐劳了。
死的原因呢是被电死的,而且已经确定了是他杀,现场也失窃了一些电线电缆,不过这偷东西归偷东西,但是这杀人的动机却有点让人不明所以,而且警方判断应该是附近的人作案,也大致确定了最大嫌疑人,但是人还没到案,就不知所踪了,所以搞得周边的一些老百姓人心惶惶的。
因为这边也是农村,虽然不像那些劳务输出大省那样壮劳力都在外边去打工了,剩下一下老弱病残和留守妇女在家这种状况。但终归有人出去打工的,所以这个事一出,一些留守妇女都吓得投亲靠友去了,或者左邻右舍大家凑一起住,甚至晚上村子里边还有组织了人彻夜巡逻。
其它的消息这些工人就不知道了,而他们的房东家也来了几个投靠的留守妇女,因为这伙子工人都是壮劳力,且住在楼下,多少有点安全感,这伙子工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有那么一股子自豪,对呀,人多力量大,不但能完全自保,保护别人也确实会让人自豪。
这种小道消息也确实让林云哭笑不得,什么仇怨呀动不动就杀人,还一杀就是两个。
这地方又是三省交界,山高林密,追捕嫌疑人确实有一定的困难。
再一想,修房子这家人也是倒霉了,新房修好还没住,就出这种事儿,得让别人说成什么样,这种事在农村最终都能扯上点玄学,有点纠葛间隙的乡邻肯定是立马想起这家人的不好来,呸,活该,这种人恶事做多了,这是报应呀,这种场景也是能想象到的。
不过这个事情也确实有点吓人,你说盗窃就盗窃吧,还杀人,不过对于这些工人道听途说的细节,不能完全相信,还是得等警方通告。
又和工人聊了一会儿,林云骑着电驴往回走,这段时间过得很惬意,发生这种事情只能算是小插曲,事不关己嘛,再说,项目部驻地几十号男人,这杀人犯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晚上溜进来吧。
等林云回到项目部的时候,还不到吃饭的点,项目陈莉和张萍几个女人聚在办公楼前说得更离谱,说什么听说是个流窜杀人的团伙,杀人如麻,而且还是随机杀人的,可能已经杀了好多人了……
一群女卦精在添油加醋的自我臆想,谣言为什么越传越玄乎,大约这些女人是功不可没的,听得林云都头皮发麻,所以这货忍不住掺和了两句。
“可不是嘛,而且还是专杀女人,那种先啥后啥的情节你们想呀,不然为什么有个受害人是女的呢?”
“噢哟,你心理变态呀,说得那么吓人,说不定就是你干的。”
张萍听林云说得更离谱,还透着点扭曲变态的阴暗心理,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哈哈哈,就是我干的呀,你们当心点,晚上一定要把门锁好了。”
林云哈哈大笑,然后在这群女人的白眼中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除了羊少超不在,其余的人都在,这段时间隧道工区那边也固定了常驻人员,副总工大人李波住过去了,羊少超也住过去了。
隧道正式进洞的剪彩仪式前一段时间已经搞过了,也算比较盛大圆满,林云心心念念的丝袜大长腿模特也看过了。
要不说人家出场价高呢,清一色一米七五左右的旗袍丝袜大长腿,加上十公分上下的高跟鞋,看林云这种170还差点的人,就跟看小弟弟一样,当然了,台上剪彩的几位领导也比林云好不到哪里去,顶多算大弟弟。
模特倒是真模特,但这隧道工队的老板就不能找几个170以下的业余模特吗,这种身高往台上一站,范儿是有了,但是这反差有点强烈呀,这事儿让林云腹诽了好久,这隧道工区老板太不懂得照顾大家情绪了,对,尤其是领导的情绪。
林云在办公室等吃饭有点无聊,估摸这张月的调令差不多来了,问了张月一句。
“张月,那边还没通知你吗?”
“通知了呀,昨天通知的呀。”
“那啥时候走呢?”
“这周末走?”
“你就这么走了,不准备请我们吃一顿就想走?”
“不是我不请,是张姐安排了,走之前肯定要聚一下的。”
也是,这办公室张萍肯定有安排的,看来是宰不到这小姑娘了,这货和张月边聊天边看向张月旁边的汪飞。
这怂货,真是他娘的的一块毫无生趣的混凝土块,死不死你去试一把呀,再不去就没有好戏可看了。
林云这货坑人不倦,热闹没看上,到还埋怨上当事人了,可见其心理确实有点不健康,倒不是扭曲,真的只是有点不健康,喜欢看热闹,尤其喜欢看这种舔狗死成渣的戏码。
这货当年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呀,埋藏在心底的那段往事可能真的影响了这货的人生了,而且是长期持久的那种影响。
因为林云的心里已经不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了,这货现在最喜欢看小年轻男女互虐的真实场景了。
……
下午林云在工地上狠狠的批了桥队老王一顿,连不在现场的桥队张老板也被这货打电话数落了一通。
这是林云第一次在这个工地上发火,也确实是生气到了极点。
不是刻意的针对谁,这段时间工地上因为到处都比较忙,而大部分的人都开始麻痹大意起来了,只追求效率而枉顾安全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这货下午骑着电驴子上工地,桥梁队老王领着几个工人在王家庄天桥桥台干活,安装桥台肋板的模板,林云把电瓶车停好准备在这里停留一会儿看一下,顺带拍几**作照片。
这一逗留就发生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插曲。
桥梁肋板的模板嘛,都是好几米高的钢模,是在下边组装好了,打磨干净,刷上脱模剂,再整体吊装,一次吊装一整面。
吊装的过程中,几个工人只用了一根钢绳,所以吊起来以后有点摇晃,然后吊车司机呢,也没等摇晃的模板静止下来,就直接摆臂往肋板这边靠。
结果嘭的一下,直接撞在了已经组装完成的肋板钢筋和其它模板上,巨大的力道把模板上挂钢绳的焊点吊环钢筋扯断了,近10平米的钢模直接掉地上,并像一堵墙一样的倒了下来。
幸亏倒下来的方向没有站着工人呀,不然的话,都不敢想象那血腥的场面,反正是必死无疑的,因为人不能随意的改变自己的形态,因为我们无法变形,如果我们改变了形态,或者发生了变形,那我们一定是蒙主召唤了。
吓了林云一身冷汗,完了以后,这货就过去找原因了,这模板是一套旧的钢模板,原本模板上原装的焊接吊装点已经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就割掉了,现在断掉的这个焊接的吊装点,焊接倒是挺牢固的,但是这明显的用料不对呀。
这伙人都是老干工程的了,吊装东西的时候是不允许使用螺纹钢作为作为吊斗,吊环这些的,这能不知道吗?
林云立即把在现场的老王骂了个狗血喷头,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是想死人想慌了吗。
这伙人做吊环的钢筋倒是不小,32MM的螺纹钢筋,但这是明令禁止的呀,受力的吊环,吊斗都不允许使用螺纹钢制作的,再大直径的都不行。
因为要弯曲和折成相应的角度或者半环形,螺纹带肋冷加工钢筋质地比较硬脆,可塑性差,一受力非常容易折断,。
要加工这种吊环,只能看受力的重量选取相应的圆钢进行加工。
林云一阵的口不择言,像个泼妇一样的发泄着心里的火气,老王倒是没有顶嘴,只说自己大意了,是这几个工人做的,自己没有检查清楚。
火气正旺的林云,骂完老王,马上给安全科蒋大勇打了电话,把这个事情说了,让他准备好一个大罚单,一定要重罚,罚到连老板带工人都心疼,一个都跑不了。
很多时候罚款不是目的,是手段,是让下边人长记性的手段。
这些人,你又不能天天守着他,更不能手把手的去教他做,再说了,这些人出门打工不容易,往往出事儿就是因为麻痹大意,一出意外,就是别人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孩子,花他的抚恤金这种结果,对林云这样的管理人员而言,无非就是评不上先进,或者扣掉一部分奖金。
自己的身家性命,需要别人来操心,而自己还不以为意的人难道不该骂吗,他娘的,想着都来气。
几个工人面面相觑,不敢搭腔,林云是不会去直接骂工人的,这货现在气还没消,又打电话把桥梁工队老板老张骂了一顿。
倒不是非要骂人,这太TM的气人了,这事儿监理还不知道,知道了肯定林云也跑不了,那个监理苟郑大,也就是苟胖子肯定会把这些天在林云这儿时常被开涮的场子连本带利全部找回来,然后还得给安全专监那里奏一本,搞不好还得来个项目部工人集体安全学习,停工大排查什么的。
现在的安全事故可不敢随便出,这工地上的安全事故,要么不出,一出就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一旦出了人命事故,那所有的工作和努力就全部清零,化为泡影了。
安全实在是无小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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