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习惯成自然(1 / 2)
谢贻香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仍是一阵接一阵的暗痛,倒也不是伤痛的感觉,而是由内而外的一种莫名胀痛。待到她略微缓过神来,不禁暗自想道:“我几时有了头痛这个毛病?”
原以为这不过是连日奔波积累下的疲劳,然而此刻一但重视起来,谢贻香顿时想起自己踏足这江西境内以来,似乎便时不时会出现这般头痛的症状。其中发作得最厉害的两次,一次是在遇到那场迷雾之后,脑袋里便开始隐隐作痛,最后在狂奔中痛得晕死过去;还有一次则是方才从自己身上的锦囊中,居然发现盛装的全是烟草,剧烈的头痛感便随之而来,之后的事她便不记得了。
想到锦囊中的烟草,谢贻香急忙去摸腰间的锦囊,却是摸了个空,她连忙睁大眼睛四处望去,眼前则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背脊一挺,身下似乎是一张被褥覆盖着的硬木板床,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谢贻香忍不住叫了几声“青竹前辈”,四下也并没有人应答。
头晕脑胀中,谢贻香倒也不便施展那“穷千里”的神通,当即摸出怀中的火刀火石,用力一打,借着刹那间迸出的几点星火,她便已将周围的情形看得清楚:此刻自己分明在一间极小的木屋当中,正躺在这屋子里仅有的一张木床上,屋内四周的陈设极为寒碜,却还算干净整洁。看摆设陈列,这间屋子多半是一户贫苦人家的房舍。
所幸床头旁的小几上还有半截烧剩的蜡烛,谢贻香便用火石将蜡烛点燃,借着蜡烛的火光努力坐起身来。但见火光照耀下,与自己的猜想倒是不差,这里确然是一间普通至极的房舍,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再回想起自己方才晕过去的时候,只有青竹老人一人在场,多半是那青竹老人将自己送到了此处。
相通了这点,谢贻香不禁再次刚到奇怪,自己的锦囊里为何会突然出现烟草?或许是那青竹老人心知要与自己分道扬镳,索性装模作样地将自己锦囊中的银钱换作了烟草,继而故意喝破,趁自己惊愕之际,悄然施展出了什么神通,这才使自己晕死过去。然而以青竹老人的身份地位,何必要和自己开这么一个玩笑?更何况那青竹老人又是何时在自己的锦囊里做了手脚?
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但如此一来,自己锦囊中的烟草又作何解释?当下谢贻香不禁又在房屋里仔细地找寻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绯红色的锦囊,或许是青竹老人垂涎里面的什么极品烟丝,所以趁着自己晕倒之际,索性一并取走了。
既然眼下就连这唯一的“物证”也消失不见,谢贻香几乎有些怀疑那锦囊中的烟草又是自己在白日做梦。虽然绞尽脑汁,一时间她也理不出当中头绪来,忍不住狠狠地甩了甩头,想要摆脱脑海中的阵阵暗痛,同时极力回忆自己最后一次打开那个锦囊是什么时候。
不过片刻工夫,她终于回想起来:好像自己来到这鄱阳湖畔的赤龙镇开始,便再也没有打开过腰间那个锦囊了。
要知道谢贻香平日里的行事虽有些不拘小节,但身为朝廷刑捕房的捕头,周围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轻易放过,生活中的一草一木乃至一饮一啄,都是需要留心的对象,所以她身上的银钱也从来都是有条不紊:银票是贴身放在怀中,即便是与人动手过招,又或是遇险遁走,也不会因为沉重而增加负担、造成累赘,事后更不会因为缺少盘缠让自己露宿街头;铜钱则是放在腰囊中,用腰带固定在后腰之处,必要时也可将铜钱当做暗器使用;至于腰间那个已经丢失的绯红色锦囊,平日里则是放些银锭、金锭或者找零的碎银,若是情况危急,需要轻身前行时,大可将其丢掉,以免影响到自己的身形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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