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1645刀(1 / 2)
“严熹”朝殷雪伸出了手:
“来,把我的手术刀递给我。”
殷雪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严卓寄存在她那儿的一套手术刀,递给“严熹”。
接过刀,严卓控制着严熹的身体,将他的衣服脱掉,只剩一条四角内裤。
严卓一边用精神力压制着严熹的精神化形,一边将刀片与刀柄结合,按压在严熹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道。
他虽然控制了严熹的身体,却没有联通两人的痛觉。
刀划在身上,严卓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严卓无比平静的,用刀切断了严熹的一条静脉。
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淌,而这种痛楚,传递到了严熹的精神化形之上。
严熹也是久经沙场的,这点疼痛根本无法让他有什么感觉,他大骂着脏话,精神力激烈反抗,试图将严卓的精神力从自己脑中驱除。
严卓没理会他的骂声,只是专注的继续在严熹身上切割。
他动作迅速,刀口整齐,长短一致,就像是在进行雕刻,每一刀都切得不浅,而且完美避开了动脉,不至于让血液流失过快。
终于,严熹的精神力化形因为疼痛而放缓了挣扎,他用精神力大骂严卓——
“你这个白眼狼!我是你爸爸,你居然这么弄我?!要杀就杀,有本事给个痛快的!你十几岁的时候不是也杀过我一次?!那时候不是动作挺狠,挺爷们的吗?!现在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
严卓见严熹终于忍耐不下去了,用精神力淡淡道——
“十二岁那年杀了你,是我错了。这些年里我一直都在后悔……你这种人,凭什么能死得那么轻松?”
严熹能感觉到严卓已经把他两条腿都给切烂了,疼痛令他更加愤怒,严熹开始失控:
“哈哈哈哈!你倒是一副挺有道理的样子!那你干的缺德事儿难道比我少了?我天天都能看见你杀人的死亡信息!我告诉你,严卓!就算你把我弄死了,我也是你爸爸!我一辈子都是你爸爸!你身体里的一半血是我给你的!你这张脸也跟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看看你对付我的手段,多缺德啊,简直跟我的性格一模一样!不愧是我儿子!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就算摆脱了我这个人,你也摆脱不了我给你的基因!除非你趁着还没生孩子,赶快自杀,要不然啊,我的血脉就会一直留在这世界上!”
严熹的话让严卓的精神力稍微恍惚了一下。
感觉到自己的束缚变轻了,严熹大喜,更加集中精神挣脱束缚。
但很快,严卓就又恢复了控制能力,反扑过来将严熹的精神化形压制的死死的。
严卓没有被激怒,心态平稳,继续加快速度割裂严熹的皮肤。
他将精神力缩了缩,把严熹的精神化形裹得更紧,并切断了自己和严熹之间的精神力连接。
切断精神力连接之后,严熹说了什么话,严卓都听不见了,但严卓说的话,严熹却听得清清楚楚。
严卓只想趁严熹死之前,把自己想说的说完,至于严熹想说什么,他不想听——
“你说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和你一样?我仔细想了想,好像前世的我真的是这样。前世的我,觉得身处的世界不同了,做什么事也用不着顾忌,完全放开了手……所以,我现在已经在试着改变了。为了不活成你这种人,我在努力克制我那种本能的暴力倾向。我从重生到现在,还没有杀死过一个无辜的人,杀的都是损害我利益的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现在,我也开始尝试去交一些朋友,不再那么封闭。”
“在我小学二年级那年,班主任给我们发了一个笔记本,让我们用来给自己爸爸妈妈打分。初始分数是一百,如果爸爸妈妈做了什么让我感到高兴的事,就加一分,如果做了让我感到不高兴的事,就减一分,期限是一个暑假。”
“暑假结束之后,别的同学都交上了本子,可我没有,我只能说我的本子丢了。因为正常孩子给自己爸妈打的分数都在70分到150分之间,还有很多孩子给自己爸妈打了几百分……而我的呢?我的太难看了,拿不出手。”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你们两个都在我的本子里得了多少分。妈是34分,你?是-1645分。”
“妈让我失望,是因为她太懦弱,从来不反抗。她口口声声说爱你,因为爱你所以忍耐,我却觉得,她所谓的爱也太自私了,不但折磨自己,还连累了我,这能称为爱吗?所以,一个暑假里,我扣掉了她66分。”
“而你……暑假里,你每打我妈一下、骂我妈一句、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一次、夜不归宿一次……我都会扣你一分。两个月的时间里,你扣了1645分,这还不算我没看见的那些。”
“我那时候就在想,或许只有我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在你身上划,划够1645刀,你才会感受到我和妈妈的痛苦吧?”
“对了,我一直都在数着呢!现在已经803刀了,还剩一半,你再撑久点,熬到最后一刀再死。”
说完这一句,严卓彻底沉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控制严熹和切割上。
别人听不到严卓父子的对话,只能看到严卓控制着严熹的身体,一点点的切割着。
一刀刀“自残”,身上布满了细细的血线,再配上“严熹”嘴角轻快的微笑,这画面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白兰早就吓哭了,跑到一旁抱着刀锋哆嗦。
殷雪、包拯、周冬至看了一会儿也看不下去了,退到一边。
只有“龙”、“肉”、郑子夜三人依旧站在“严熹”的身旁,为防万一。
郑子夜跟着严卓一起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他现在的心态也比较成熟,大概能猜到严卓现在是用什么心情在对自己的恶父“凌迟”。
郑子夜目光凝重的看着“严熹”一点点血肉模糊,每一刀,似乎都能代表着严卓曾经受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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