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多宝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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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妹妹,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问三知优雅摇扇,翩翩笑说。

“臭书生,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取了你舌头。”多宝儿冷冷叱断了他。

“呃…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问三知只得尴尬摇扇谄笑,在鬼伯阴沉的浓浊眸光下自嘲着说:“子曰: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多宝儿朝向叶落水:“臭小子,还有你!”

“什么,我?”叶落水一怔,看向润九:“师父?”

“有劳你家姑姑诚邀我师徒二人做客了。”润九微微颔首,轻笑着说。

“我姑姑说了,你若是去了,就给她们温家解药。”多宝儿细长睫毛乎眨乎眨,灵动可爱。

“代劳谢谢你家姑姑。”看来是要拜会一番万宝阁了。

“呐…”

多宝儿轻启一字,从青裳之上摘下一物,丢过来一个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轻灵通透,润如玉珠,当中清水盈盈而流,气息盎然。

“别去碰!”柳剑道出三字。话音未落,呲~玲珑骰子皮破水洒,溅如雨下。

竟是薄如细膜之般的脆润骰皮。

一触即破!

接住玲珑骰子的那名家丁尖惨嚎啕,扑腾打滚,转瞬间,整个人便化作一摊墨绿色浓烈的恶臭臭粘稠浓液,悲惨不堪,不忍直视。

斯~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浊气。

是化尸水。

“哈哈!笨蛋!活该!”多宝儿拍掌咯咯大笑。“妖女!休要张狂!我温家之人性命,定要尔偿!”姜妈芙花炸开,怒不可恕。

“对不起嘛…刚是拿错了,那是毒药来着,我承认是我疏忽了,那般凶干嘛?”多宝儿噘着嘴,灵动眸子闪乎着,显得有些委屈,抱歉说着。

接着,她又掏出来一个东西,眨眼乎着细长睫毛,看向另外几名家丁,笑眯眯说:“喂,不骗你们,这个可真是解药。”

眼前情节心有余悸,家丁们咽着唾沫,面面相觑。

“要不要?”多宝儿秀眉微微拢起,眼角也随之生动起来,仿似一枚细小柳叶,自有一番锋利意味。

“不只是笨蛋,还是胆小鬼!”一声嫌弃,她将手中玲珑小瓷瓶扔下树来。

瓷瓶一但碎裂,解药便也就没了。

一名家丁忠心无畏,壮胆来接。

突兀,凄惨尖嚎骤起。

那人栽头倒地,尚未开始扑腾,周身早已遍布异纹黑蚁,不见人影。

——从玲珑小瓷瓶里爬钻出来的是异纹黑蚁,如潮洪般倾泻而出,吱吱喳喳,密密麻麻…

“……”密集恐惧症!

顷刻间,尸骨无存,渣滓难觅,只留下了一团焌黑异蚁,吱吱喳喳地有如潮洪肆虐,奔泄滚滚泄——院中,白梨,花圃,兰亭,剑獒,甚至就连清池都被吞噬干涸,金鱼瞬间遭殃,片甲不留。

是食骨蚁。

“我去!”问三知锐呼二字,折扇捂眼,优雅面孔之上冷汗滚流,直吞唾沫:“圣人有言,飞蝗漫天,寸草不生。这…这…这比飞蝗还恐怖如斯!”

“小小年纪,如此阴歹!看来是得好生管教一番!”姜妈喝叱一声,掠身而起。

“老巫婆,送你个大花脸啦!”多宝儿小舌头一吐,精致小鬼脸,旋即从腰兜中掏出一物,随手撒出。

“姜妈当心!”鬼伯锐呼四字。

从多宝儿手中撒出的,是一种银白雪色异粉。

漫天银雪纷飞,落如雨下。

姜妈闷哼一声,柔身在粉雨下突兀跌坠下来,芙蓉面颊之上道道噬痕裂口,污血漫流。

“姜妈?”鬼伯掠身接住了她,惊呼着说:“尊主,这异粉有烈毒!”

“无花粉?”柳剑微微拢眉,盯着少女问:“你是无花涧涧主主什么人?”无花涧,岭南十万大山深处,某一幽僻天成涧地…

因涧中荒芜萧肃,寸草不生,百花灭绝而得名,人烟灭迹,鸟兽遁踪,故世人无以晓知,就连存世传闻之说,亦也少之甚少。

柳剑能知晓此地,得赖以他遍有九州神地,八荒四海,探访化外方地,仙洞神崖,于一次偶然机遇之间所发现之。

但传闻——无花涧涧主,百花子,早在十五年前便就离世,而眼前的这名稚嫩少女十二三岁,豆蔻年华,二者之间,似乎有隐莫勾联。

柳剑有此疑惑,也只是试探相问。

“你猜咯。”多宝儿小嘴机魅一勾,灵灵声音打起。

柳剑神情深凝,眯眼细致打量了少女半晌,不得机要。

“就知你这笨蛋猜不到。”多宝儿啐着说,一抹嫌弃扬起。……

“喂,大笨蛋!”

你若不来,我就替我家姑姑把温家小姐剁吧剁吧喂狗吃!”

青鸾跂鸿惊,灵灵鸣空起。

“妖女!你别跑!”叶落水厉叱而起,直追碧空中那道月青色身影。

“落水,别追了。”润九唤住了他。“师父,这小妖女也太阴毒了!”叶落水掠下身子,不甘说着。

“是有些…”

这般机魅鬼精的少女,三十万年来,他也是第一次撞上。.

看来,万宝阁是得去一趟了。

“小哥,此女尚处年幼,方入世事,便就诡机妖邪,刁钻歹辣,非属善类。万宝阁神秘莫测,遁影风云,必也诡道穷途,险恶难料。不如柳某陪随小哥一同而往,一则相互间好有个照应,二来也可以顺势设法解救嬬儿。”柳剑神情微凛,开声说道。

能让天剑如此忧虑,想必万宝阁必定乃是龙潭虎穴,妖洞魔窟。

此行,必也险象环生,有去无回。“尊主,老奴也去。”鬼伯疾声说着。“不,你留下照应。”润九垂眸看了一眼他怀中昏死过去的姜妈,说道。“可是尊主…”鬼伯极不放心。如今的润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拥有三十万年岁月生命,不死不灭的岁月上神了!润九的他只是凡尘俗世普通凡子一个,任何一个人,一处险机,都曾都能对他构成威胁!这如何叫他安心?“尊主…”“鬼伯,你放心吧,我陪师父一起去。”叶落水朗道一声,坚毅如铁。

“有落水在呢,鬼伯。”润九淡淡笑看着他,一抹惬意弧度。

转而,他转向柳剑说:“温家就有劳仙师了。”

如今,温家已成众矢之的,深陷泥潭,温家小姐失踪,姜妈重伤,剑獒瘫废,已无任何抵御之力。而外界却又是各方势力云涌风起,暗谋诡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必须要有一个绝对实力坐镇温家,方能震慑那些宵小之徒,鬼祟之徒。

“也罢。”柳剑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小哥万事在意。”

“有劳仙师挂心。”

润九微微颔首,笑吟吟地看着问三知,直看得他毛毛怪怪地。

“润兄,何以这般盯视小生?”问三知皱眉不解问着。

润九只是邪魅地笑看着他,却并不说话。

“润兄,莫非小生脸上生出花儿来了不成?”问三知被他盯得实在难受,摸着脸诧异问说着。

润九仍不言答,嘴角弧度再舔几缕邪恶。

问三知被他盯得心神不宁,后背有遭万千蚂蚁爬挠之般,汗毛直竖而起,先前黑蚁之事,仍是心有余悸,乍然想起‘蚂蚁’二字,不禁身子一个凛颤,啧牙吐出一口浊气。

“润兄,你倒是说句话呀!”

润九微微笑着,许久才道出来诡魅一句:“三知兄难道就不打算去万宝阁凑凑热闹么?”

“什么?小生我…?”

问三知摇着折扇的手戛然顿止,惊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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