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 第一个门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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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李新元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属于那种油腔滑调,喜欢占点小便宜,但又没什么胆子的操蛋形象。

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这小子讲义气明事理,而且身上有股子这年头不太多见的感恩心理,这对于吃社会这碗饭的人来说,就是特别难能可贵的。

两根烟抽罢,李新元搂着哭撇撇的姜铭从巷子里走出来,两人在巷口低语几句后就分开了,姜铭折身朝酒店的方向走,李新元则抻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出租车驶出去二三十米后,我才发动着车子悄悄跟了上去。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差不多一上午时间李新元都在不停往返于天河区的一些会所和洗浴之间,应该是找他过去的同行和朋友借钱,估计没什么成效,不然这小子脸上的表情不会始终都很凝重。

临近中午时候,我跟着李新元来到一家很简陋的私人幼儿园门口。

见他点燃一支烟,翘首以盼的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在距离他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车,笑着自言自语:“难不成这家伙还认识当老师的朋友?”

说老实话,看到李新元那么仗义的为姜铭出头,被偷钱时候的那股子愤怒此刻已经差不多消散,五十万可以办很多事情,但绝对买不到一个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兄弟,我打算让这俩犊子为难个两三天,最后象征性的揍一顿就此翻篇。

“叮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李新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第一个蹿了进去。

我无语的摇摇脑袋嘟囔:“整的好像特么接孩子似的。”

等了不到十分钟,我叼在嘴里的烟卷“吧嗒”一下叼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盯着门口,李新元竟然真的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幼儿园里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看似格外的亲密。

我目瞪口呆的嘀咕:“卧槽,这特么啥情况啊?这小子搁羊城难道还有亲戚?”

接到那个小男孩以后,李新元没有再继续打车,而是沿着路口步行朝一个方向走。

我犹豫一下后,也从车里钻出来,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看得出来李新元跟那个小男孩关系肯定不一般,一路上两人都在不停的说着什么,愁眉不展一上午的李新元脸上的笑容也绝对没有任何伪装。

两人一直走到一栋一个老旧的家属楼门口后,李新元从兜里拿出来一沓现金塞到小男孩的书包,然后摆摆手,温柔的说:“自己上楼吧,不要告诉姥姥我去接你的,还有要听姥姥姥爷的话,多吃饭多吃菜才能长高高,姥姥如果问你书包里的钱从哪来的,你就说你在路上捡的。”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问:“爸爸,你什么时候还来接我?”

听到小男孩对李新元的称呼,我再次傻眼了,李新元的岁数应该跟我差不多,可能比我还要小一点,也就是说这货十五六岁就有了孩子?这特么不科学啊,关键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丁点只言片语。

李新元笑盈盈的蹲在男孩的面前,细心替男孩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说:“过几天吧,这段时间爸爸公司很忙的,等爸爸忙完给你买一个像你那么高的奥特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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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后本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却死于非命。

静谧的小义屯,飞鸟像是绝迹了一样,我和郁小雪在坟地里坐了好久,最后商量着决定把张一蛋埋了。

而且这么诡异的事情拿去报警,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按照程序,他会给法医解剖,遗体受尽折腾。

尘归尘,土归土,张一蛋够可怜的了,是该给他覆身黄土,送他入葬了。

我拿着别人丢在坟边荒弃的锄头,开始给张一蛋挖坟,照古时候的规矩,三十岁不到就死了的青年,是用不上棺材的,随意卷个草席,漏夜就要草草埋了,下土前,还要在尸体上放上一块石头,防止他的冤魂不能出来作祟害人。

不过现在,石头我也不打算放了,因为张一蛋根本没魂了,给外婆的封魂符剪子扎过,新魂早就给打散了。

而且小义村已经给破了风水,鬼差进不了,张一蛋死了鬼差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来锁魂,错过奈何桥的时间,那就是孤魂野鬼。

“你们是谁?!谁让你埋人的?都给我起举手来!”

正在我挖坑掩埋张一蛋的时候,两个警察打扮的人急匆匆的从小义屯外跑进来,其中一个中年的高大警察还拔了枪,上膛,瞄准了我。

有枪,那是刑警?

另一个较为年轻的虽然没有枪,看起来像是协警,但也拿出了手铐朝我扑来。

“小张,你小心点,这小义屯的人都有些旁门!”刑警不愧是老油条,看了一眼死相怖恐的张一蛋,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大对劲。

我没有反抗,因为枪正瞄着我,郁小雪很害怕,全身哆哆嗦嗦,这一幕只该出现在电视里,可没想她自己能有遇到的一天,这没给警察逮过不是?

那协警别看有点偏肥,动作却也经过专业训练,三下两下就把我按倒在地,然后咔嚓几声将我反拷了起来,还看似松轻的把我提了起来。

而看到郁小雪长得标志,老实,他倒是没敢毛手毛脚,拿出了绑人的塑料绑带,把郁小雪也反扣了起来。

“霍队,我看着像他们两男的为了争夺这女的,大打出手,闹了命案了,这次咱们算不算立功?。”张姓协警呵呵笑起来,推了我一把,我立即跪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死的那个可是你杀的?”姓霍的刑警把枪退了膛,没有回答协警,反而质问起了我。

“夏一天,人不是我杀的,屯子里前几天起了古怪的传染性流感,受病的都是先感冒后咳血,然后就死了,你们可以好好查一查我说的对不对。”我老实的回答,对把我推倒的协警生出一丝恼意。

“真的?”霍姓刑警不动声色的问着,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村子确实阴森森的,像是没了人气一样。

他刑警干了十几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屯里有没有人,脚印是不是今天的,曾经有没有人出过村子,这个时间段田里应该是有人的之类,蛛丝马迹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刑警再次握紧了手枪,摆了个手势:“张开富,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他说的那样,这么多户人家,如果都死了,那是辖区的大事!”

张开富协警一愣,心里就打鼓了,这可是传染病,狐假虎威他还行,如果真的全村人都这个死状,别说传染了会死,光吓就得把他吓死了。

“霍叔……那是传染病,要不咱还是不进屯了,带着他两个先回去,叫上增援再进来?”张开富抓着我的后背说道。

“他娘的,再叫叔我抽你!你爸把你交给我,不是来当混世界的!咱们是警察,不是混子!你自己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霍队抬起脚就给了张开富一脚,就示意张开富压着我和郁小雪进屯。

“进去,你们怕是会后悔的。”我谈谈的说了一句,却给张开富踹了一脚。

“少他妈的吓唬老子!再说老子要你好看!”张开富收起手机,恶狠狠的说道。

协警大部分都是在本地乡里招来的临时工,人脉广,但也没上过警察学校,难免带着村霸乡霸的痞气。

“张开富!你还打起人了?他娘不想干了?”霍队吐了口唾沫,抹了膀子就想上去揍他。

张开富挤了笑脸,躲开了,顺手推挪着我朝屯里押去,而张一蛋的尸体就丢在那里,反正现在附近没什么人,他也不怕破坏现场。

“小子,你说我们会后悔?后什么悔?山腰上的白事是周仙婆家谁的?”霍队也算是本地通了,外婆的事情她哪儿会不清楚,一看山腰上像是有白事,立即就有些不详的预兆。

“周仙婆她本人的。”我淡淡的说道,外婆姓周,名字从未说过,我上学的时候家长签名,都写周仙,直到给外婆奔丧后,我才知道她叫周瑛。

“嘶……”霍队倒吸了口凉气,眼珠子左右察看地形,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屯。

周仙婆在左近村屯的出名可不是一两天,而是数十年,他一个刑警队队长如果都不知道,那也算是白混了。

我们四个人走到思桥前,兀然就有凉气仿佛从桥底的溪流扑来,我心下不免有些惊讶:现在可是白天了,怎么还有这么浓烈的阴气?

到了过思桥的时候,郁小雪浑身开始颤栗了,因为她和我一样,都看到了桥下的异状,甚至耳朵还有股酥麻的感觉,细听之下,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

我注意看向霍队和张开富两名警察,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样子。

不过走到桥的中央时,张开富冷笑了一下,看向了我:“嘿,还说村里的人都死了,你姥姥的,难道没听到么!”

我就像看死人一样看向张开富,心里却叹了口气:来了。

霍队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的不对。

“不想死的,就别看向桥底。”我冷冷的警告霍队,毕竟这个刑警之前阻止过那协警要打我。

霍队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似乎相从我双眼里看出什么来。

“千朵花,万朵花,飘飘飘,洒洒洒……堆呀堆,堆雪人,不怕冷,不怕冻……”

“你自己他娘的听听,这一群孩子在那呢!”张开富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看着这口浑浊的唾沫把引起激荡了起来,朝着四周散去,就知道张开富是要完了。

人的唾沫有驱邪的作用,有道的高人浓缩起阳气,吐上一口唾沫都能把鬼烫伤,张开富虽然不是高人,但一口唾沫还是激起了下面那群‘东西’的凶性,阴气被荡开后,河下面的阴气霎时间就卷动了起来,以更为威猛的声势朝着我们袭来。

“小张!别看桥底!”霍队一把就要把他拉住,却没想到张开富如同着了魔,看到下面的东西后就胡手乱脚了起来。

双目圆瞪的抓着桥的护栏挣扎,脸也扭曲起来,脑袋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狂扭着,最后仿佛发疯了一样,跳下了桥。

霍队根本拉不住他,不过他并非新人幼雏,立即就给手枪上了膛,朝着天空鸣了三枪。

枪响能惊鬼。

本来我还以为他要开枪打人,但看着巨响震散了阴气,就知道这霍队不是普通人,对鬼神阴魂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你霍队也不能乱开三枪啊,这哪是惊鬼,这是报丧呀!

果然,霎那间就是无数的阴鬼从河中冒出头来,直接把掉到河里挣扎不已的张开富拖入了水里!

正在霍队吓得脸色惨白之际,屯子外来了一男一女,女子一手拿着铜钱剑,一手拿着铁铃铛,一边念咒,一边划剑的走来。

男的长得五大三粗,相当的结实,几步就跑到了桥上,手上一把纸钱就洒向了河底,并拿出了一撮香,点燃,插在了桥上。

“过路的诸位,金银赔礼,焚香借道,请高抬下贵手。”

说罢,男子就跳下了河,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张开富像是拖死狗一样给拖了上来。

霍队眼中露出惧意,看着男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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