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疑的油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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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古生物博物馆的馆长碰面,讨教了一些问题后,贝缇娜·安德里亚斯终于空闲了下来,一看表下午五点多了。望着玛蒂娜·齐格勒医生给她的便签纸上的信息,她在犹豫要不要联系。看着这个法医的名字,加百列·方,看姓似乎是个中国人,唐突地给他打电话会不会不太妥善?要么直接登门去找他?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给否决的,那更唐突。哎,算了,直接打电话吧,不愉快也就这么一次而已。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照着纸条按下了一串数字。

“嘟—嘟—”电话接通后,响了两声就有人接听了。

“你好,我是加百列·方,请问你是哪位?”

“哦,你好,我是贝缇娜·安德里亚斯,是玛蒂娜·齐格勒医生介绍我来找你讨教的。”

“你是玛蒂娜提到的那个女生啊,她之前打电话跟我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她叫你找我是帮你检查一下你家的某个油画吧?”

“是的,那你有时间嘛?”

“听玛蒂娜说你爸的中毒症状挺严重的,毒源当然越早找出来越好。我今天下班后就去找你,大概七点半,行不?”

“行行行,太感谢你了。那我们在哪里碰面啊?”

“我们在外面某个地点碰面吧,然后再一起去你家。再没搞清楚到底什么东西导致他中毒之前,那个家能少进还是尽量少进去。你觉得呢?”

这人很温和啊!贝缇娜甚感安心,之前的不知所措还有对爸爸病情的担忧,对家里那不知名毒源的担忧渐渐都消散了。她想了一想,“那。。。我们不如在植物园门口碰面?那儿离我家也不远,走路过去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你觉得方便就好,那就七点半在那里碰面。我是德籍华裔,一米八擦边,很瘦,穿着个浅蓝色的短袖衫和黑色的牛仔裤,一双棕色的皮凉鞋,还背着个Deuter牌子的书包。你看到这身打扮的黑头发小伙子就是我,应该不容易弄错。”

“呵呵呵呵,你好有意思啊,方先生。我是个德国姑娘,穿了个七分裤,左脚脚踝那里有个很大的刺青,你也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那就七点半见了。”

。。。。。。

贝缇娜边打电话边走着,等挂断了电话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植物园门口了。一看表,才六点不到,植物园还没关门,干脆进去溜达一圈吧。

汉兹市的这个植物园在全国都很有名,可以追朔到1782年。目前所拥有的植物种类超过一万种。有各种高大的树木,矮小的花草,沿墙而上的青藤,从上蔓延而下的垂吊植物等等,空气中弥漫了植物的香气,让置身于内的人们情绪能够大幅度放松。

贝缇娜最喜欢的一处就是那热带雨林食肉植物所在的大棚了,她自己的房间里也养了一株捕蝇草。她从小就喜欢不常见的东西,第一次见到捕蝇草的时候就给这种植物取名字叫“小嘴巴”,因为它的顶端长得实在是像一个小孩子的嘴巴。这个“小嘴巴”里有一股清香的花蜜味道,会吸引小虫子来光顾,当小虫子落在“小嘴巴”上,它就会紧紧闭上“小嘴巴”直到小虫子被全部消化。而贝缇娜的喜好有点特别,她很喜欢把自己的小手指尖放在“小嘴巴”上,任由它去嘬,那感觉又痒又麻,能让她消除压力和紧张感。这不,她又开始把手指放上去给捕蝇草嘬了。就这么呆站在那个棚子里,一直站到工作人员发现了她,示意她要关门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小嘴巴”,嘴里还嘟囔着,再见啊,小家伙!惹得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这女孩真奇怪!

站在植物园门口,看着手表,哎,还要等半个小时,早知道就约在别的地方了,比如公园啊,最起码有个地方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自己是什么货色她还是清楚的,宁愿站着也不愿意选一个离家太远的地方再跟人徒步走回去,累!百无聊赖中她从包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看起油管来。里面的小视频一个比一个有趣,她看得越来越兴起,直到身边站着一个人陪着她看了半天,她都没察觉。

翻看到上回看过的视频,她才无聊地抬起头,目光冷不丁地和一双眼睛接触。一个长相秀气的二十来来岁年轻亚洲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你是加百列?”

“嗯。”名叫加百列·方的年轻男子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七点半。”

贝缇娜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呵呵,你来了咋不叫我一声。”

“我看你全神贯注地在翻着手机,不便打扰。”

“。。。”贝缇娜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现在去我家?”

加百列并没有接话,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让贝缇娜带路。于是,两人就一前一后保持着相差一个步伐的距离,朝着目的地走去。

。。。

到了大门口,贝缇娜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加百列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白色的口罩,自己套上一个后,给贝缇娜递过去一个,“戴上,防尘!”

贝缇娜接过口罩,把脸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口罩的左下角有凹下去的字。“KN100,这个是?”她指着那几个字,好奇地问道。

“防尘等级最高的意思,既然我们怀疑里面有危险铅尘,提前做好防护措施是必要的。”

想得挺周到的,贝缇娜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门。

进了门后,加百列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风景油画。

看着他的样子,贝缇娜觉得好笑,这人也忒认真了点,“油画在我爸的卧室,就挂在床头上方。”边说边走到某个房间门前,推开门,摆出请进的姿势。

房间装饰得很典雅,淡棕色的木制地板一尘不染,从窗帘透进来的余光照射在地板上,反射出淡淡的星星点点。靠窗户有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台打印机和几本堆在一起的书。写字台两旁则是对称摆放的两个书柜,上面摆满了民法刑法等一切和法律相关的书籍,以及一些名人名著。窗户对面就是一张目测约一米四宽的大床,上面铺着淡蓝色水滴图样的床罩。床左侧的棕色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圆圆的灯罩上星星点点的床头灯,还有一个相框,装着法官一家三口的照片。而床头上面的墙上就挂着那幅被怀疑有问题的尼加拉瓜瀑布油画。

加百列走进房间,扯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这房间朝南啊!”又回头望了望油画,“油画要避免阳光的长期直射,不然会褪色和变色的。”

“嗯,我爸似乎每天中午都会把窗帘拉上,会不会就是为了遮光?”

“应该是。”加百列打开了窗户,“这油画要是真被人下毒了的话,打开窗户通风是最简单的降低铅中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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