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全县域防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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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郭大用在县署后堂满脸怒气,犹如一只发怒的公狮,而一旁瑟瑟发抖的赵三则像极了偷食的猎狗。

“说!公孙敖和黄鼠是怎么移交到县署的?”郭大用怒吼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几日盗贼四起,我忙于缉盗,牢狱收监事宜均由王庸操办。”赵三嗫嗫的解释道。

“以忙为由,玩忽职守,还敢大言不惭。”郭大用冷笑道,“你的县尉也别干了,都一并交给王庸干了吧,反正他盯这个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县尊大人息怒,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赵三情知自己安排不周,给周大用召来了无端祸事。

一个小小的县官,哪里能审得了盗掘皇陵的案子。可恶的护陵军当时只说是捉了掘坟盗墓的窃贼,交由地方处置。更可恶的是王庸这个王八蛋知情不报还接纳下了这天大的案子,陷县尊大人于水火之中。这里面水太深了,岂是他赵三这么一个刚上任几天的小小县尉所能兜住的。

“坐下答话吧,此事非同小可,我看定是背后有人捣鬼。”坐在一旁的元晔插话道。

“我也觉得最近的事情颇为蹊跷。”赵三依旧弯着腰,忙接话道,“从县尊大人腿被砸伤,我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对头。”

“坐下慢慢说。”郭大用舒缓了一下情绪道。他身边可信任的人就这么若干个,犯错归犯错,自己腿断了还得指望他们跑腿呢。

“那日从卧虎丘回来,言说闾里有一母一子困于破屋之内脱困不得。县尊便急率我等前往救人,刚到屋前便轰然垮塌,若非大人身手敏捷恐不止仅伤腿部。众人救护大人回了医馆,我暗觉蹊跷,后来带人挖开倒塌房屋,并未发觉什么母子尸身。我随后找了传话的孙癞头,他说是王庸王典史让他传话给县尊大人。待我第二天再寻此人时,发现已暴尸郊外。据我勘验,是被人勒断脖颈而亡。我暗想恐有人欲对县尊不利,便多派了人手回护于您。且安了暗桩暗中观察,不过暂且没有结果回报。”赵三道。

郭大用点了点头,颇为满意。这个赵三原本是他做县尉时最得力的住手,也是最好的兄弟,本不是粗枝大叶的人。

当年他二人都是公孙傲的属下,这辑盗拿贼、寻痕盯梢的本事可都是公孙傲手把手教的。

正说话间,仆人带了陈牧进了后堂。郭大用、元晔和赵三便都停止了谈话。

陈牧施礼后落座,几人均满腹心事,但一时都无从说起。

郭大用清咳了一声,将二人分别与陈牧做了详细介绍:“赵县尉,和我都曾是公孙师傅的弟子;元主簿,和我还有另一层关系,乃是我的岳丈。”

郭大用将自己与这二人的私人关系和盘托出,很显然这是要将陈牧划入自己私密圈子的意思。

陈牧自然不傻,加之这段时间与郭大用交往过甚,亦觉郭大用是个可交之人。

当下便起身肃然站立,拱手赔罪道:“元主簿原是长辈,陈牧不知,多有不敬,万望恕罪!”

元晔哈哈一笑道:“医丞这是哪里话?老朽观你待病人如春风化雨,待老朽也是从未失礼,乃真君子是也。”

陈牧赧赧一笑,抱抱拳便重新落座。众人遂又陷入片刻宁静。

须臾,郭大用将目光投向陈牧,突然问道:“陈医丞,本县可否全然信你?”

陈牧没想到郭大用居然如此单刀直入,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稍思索片刻,他起身站立,将右手握成拳状,抵在左胸,诚道:“郭大人,陈牧本来历不明之人,蒙县尊错爱,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陈牧自是感怀戴德。时至今日,我虽驽钝,但也是知恩图报之人。陈牧这条命乃是郭大人所救,仅此,陈某也是唯大人马首是瞻。倘若能为大人尽了一丝一毫的气力,我也是万死不辞!”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郭大用闻言大喜,激动的一拍大腿,却忘记了自己腿伤尚未痊愈,一时疼得呲牙咧嘴,直惹得众人抚掌大笑不止。

郭大用和陈牧等人经商议后认为,郭大用数次遭暗算应与前任县宰胡颖脱离不了干系,王庸作为胡颖的马前卒有重大嫌疑。

可无奈胡颖乃前朝华庭公主的次子,自是惹不起,只能平日里多加小心,多大的委屈也得吞回肚里。(书中交代:华庭公主乃新室文母太皇太后、今朝天子姑母王政君的女儿)

另外疫情防治务必及早进行,否则一旦爆发,则必将万劫不复。

故郭大用任陈牧为县丞,俸四百石,命其全权防疫,不得片刻延迟。

议事完毕,赵三和元晔辞别县尊各行其事。

郭大用命下人备了酒宴独与陈牧把酒言欢,二人正欲不醉不休。突有狱卒来报,说卯时收监的盗掘皇陵的贼人突发恶疾,症状凶猛,医工束手无策,请县尊定夺是否劳烦“陈神医”前去诊断。

郭大用一听,几欲昏死过去,急命陈牧前去搭救,不得有误。

陈牧自知干系重大,二人若死于此处,这元城县的大小官吏,恐都难以活命,便匆忙前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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