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丘氏乘虚换城旗 斗智斗勇谋夜战(1 / 2)
酉时将尽,晚霞当空,与血色山岗交映天际。
阵阵腥风袭来,喧嚣的战场渐趋宁静,阴弘言率领士卒退出临川岗,押着粮车向着盩厔城缓缓撤退。
激战了一整天,将士们血浸战袍,疲惫不堪,扶携伤员,蹒跚而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阴弘言在马上一言不发,陷入沉思——从军十多载,征战百余仗,今天亲为主将,即遭遇了如此惨烈的战事!老天寓意,是福是祸?回想出征前,叔父秉烛夜谈,苦诉衷肠的那些话儿,阴弘言不禁仰天叹息。
正惆怅时,只见十余骑从盩厔方向驰来,先前派去联络的哨骑回来复命了。领头的骑兵来到跟前,翻身下马,哭丧着脸禀报道:“阴将军,盩厔城已经被反贼占领了。”
“什么?!”
“我等抵达城下时,只见城头已树起‘丘’字大旗,不由我等搭话,城上乱箭射下,两个兄弟当即阵亡,没有办法,我们只得赶回来复命。”
“‘丘’字大旗?”阴弘言万分惊诧,脑海中立即搜索对手是何人,突然间,阴弘言狂笑不止,“丘师利这个鼠辈,吃里爬外,趁火打劫,敢在背后捅我一刀?看我不灭了这个无耻老贼!”
身旁的副将杜楚听罢,抽了一马鞭,赶上前来揖手道:“将军,今日之战甚为艰苦,兄弟们水米未进,不堪攻城再战啊!”
“是啊,盩厔城高墙厚,丘师利若以大军驻守,恐怕我们一时之间也难以得手啊!”校尉朱匡武对盩厔城十分熟悉,也在一旁担忧地说道。
“嗯,两位所言不谬,”阴弘言的心头闪过一丝悔意,怎么不多派些士卒留守盩厔城呢?但嘴上却说道,“我看,并无大碍。那姓丘的老贼本无谋略,昔日在朝堂上便是一株墙头之草,如今见风使舵,投机倒戈,留他多活几日也无妨,待收拾了李唐反贼再来找他算账。”言毕,阴弘言举目远眺,然后马鞭一指,命令道:“前方两里开阔处,安营扎寨!”
“是!”杜楚和朱匡武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
盩厔城被丘氏军队攻下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李唐义军那里。
戌末亥初,明月如钩,满天繁星,在郝齐平率领后军立起的营寨大帐内,众将满座,议论纷纷。苦战一日,本已十分疲惫,但大伙儿听说丘师利下山摘桃,不劳而获,人人愤慨,胡乱地对付一顿晚餐后,便不约而同地来到李三娘的军帐中议事。
“我们在前面流血拼杀,姓丘的在后面捡软柿子,不仁不义的老东西!”向善志扯了扯厚实的豹皮护腰,一拍大腿道,“我看干脆分兵盩厔,夺下城池,出口恶气!”
“听说那李仲文兵败武功城后,已投到丘氏营中去了,我曾效力于此人麾下,深知其为人。如此不齿之举,必然是李仲文所指使!”宋玉左臂受伤,绷带紧缠,鲜血浸出,一边摸着伤口,一边恨恨地说道。
“我看,当务之急还是收拢拳头对付陏军,丘师利与李仲文虽然卑鄙,但毕竟是与陏为敌的,姑且算作友军,我们日后再与他们计较,”马三宝用那双略鼓的双眼朝左右瞧了瞧,见郝齐平、周孝谟等人颔首点头,便继续说道,“今日一战,着实艰苦,在座的各位亲眼所见,看来长安城中的鹰扬府军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秦蕊儿在座中一筹莫展,浓眉紧锁,接过话来说道:“三宝哥说的没错!敌人的铁盾阵实在让人头痛,我们的弓弩箭矢根本伤不了他们。”
冯弇听罢,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可惜我的申宥兄弟,勇往直前却战殁于阵,令人惋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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