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春闺梦里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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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言微笑着望着他,无言。

她爱过应瑒吗?爱过吗?于诗言在心底问自己。爱人与被人爱应是世上最美的事情,她爱过他吗?

当年应瑒首先吸引于诗言的是他永远比同龄男生更干净整洁的衣着,继而发现他的脸上开朗的笑容。

这是爱吗?是吗?

那时的于诗言是什么样呢?

母亲新亡,家里的阳光与快乐,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只剩下清冷与永远做不完的家务。

母亲在时,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掌上珠。

得不到回应的是爱吗?

不,那不是爱。

顾凌给的才好算是爱,他们一起哭过,笑过也痛过。

顾凌站在她的面前,轻抚她鬓边的发丝,眼神温柔如水。他说:“诗言,来,来我的怀里,听我的心如何为你跳动。”

于诗言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环在他的腰间。顾凌抚摸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吟:“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的心跳渐渐急促,他的呼吸也渐渐沉重,话语混沌不清:“诗言,我要爱你到齿摇发落,再抱着你一起死。”……

耳边闹钟的声音激烈又刺耳,于诗言猛然睁开双眼。

原来,原来,疯狂的抵死缠绵,道不尽的旖旎温柔,只是梦一场。

在燠热的午后,于诗言坐在闷热的黄昏里给于嘉祐的校服裤子缝边。小孩子长得快,校服特意报大一号,正好穿一年。她用白色的棉线,细细密密缝裤边。针线不说话,可是,一缕缕一寸寸针脚都在轻轻问她:“你的足迹要缝到什么地方肯停留呢?”

针刺进了手指,缓缓浮出一滴圆圆的血来。痛吗,一点也不觉得。

夜来了,何凝不来陪伴的日子,她一重重的下了门锁。开了一盏壁灯,除了客厅是朦胧的光线外,卧室里是一室黑暗,这昏暗让她是那么的安全,她躺在沙发上,只是发着呆,家里安静的可以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周末,和于嘉祐姑侄俩,手拉着手逛超市,不是为了采购物品,只是喜欢在人群中摩肩接踵的感觉,好象在人群里挤过来挤过去,可以让心快乐一点。

夜,被夏日的郁闷凝住了,不肯流过。拂晓迟迟不来,于诗言是睡眠很轻的人,一夜被细微的声响惊醒若干次。

岁月悠悠,漫长没有止境,别人活了一生终就还得了一个土馒头。于诗言呢,当她终老的那一天,谁又会牵她的手呢?她又得着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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