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九章 曼特之死(本卷终)(2 / 2)
绮穿透海上风暴,出现在天的那一端,她哭得像个小孩子。
“快走。”曼特轻声温柔地说着,挥了挥手,仿佛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的小女孩此刻依旧近在咫尺。
下一刻,他便跌入海中,被冰冷所吞噬。
凯撒还不罢休,俯身便想冲入海底把曼特碎尸万段。
“不用去了,没了血核,即使是血族大圣也难逃一死。”德拉库拉制止了凯撒,转头望向心如死灰的绮低声说道,“战斗还没结束。”
凯撒和威廉一齐转身望向绮,出乎他们意料的,绮抹去眼泪,远远地望了他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在心底刻下他们每个人的模样。
接着,绮便决然地转身,冲出了风暴,化出万道分身,朝着不同方向远遁而去。
威廉动身欲追,又被威廉叫住了。
“别追了,绮想逃的话,我们是抓不住她的。”德拉库拉十分了解绮千变万化的能力,而且他此刻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浑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向威廉伸出手:“威廉,把曼特的血核给我。”
威廉闻言转过身,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德拉库拉后退了两步,露出一丝德拉库拉从未见过的笑容,一口将曼特的血核吞了下去。
“你!”德拉库拉眼睛暴睁,他没想到一向顺从的徒弟竟然在这一刻露出了他的獠牙。
还没等他动手,一股巨力便从德拉库拉身后袭来。
那股沛然巨力是如此迅猛,如此突然,德拉库拉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他的头颅被凯撒一巴掌拍飞,飞出几百米炸成一片粉碎。
然而下一瞬,那具无头尸体便一脚回身踹在凯撒胸口,抽身暴退几百丈。
血液从脖颈喷出,却没有四散,而是渐渐凝聚成一颗头颅的形状,生成皮肤,不一会儿,德拉库拉的面目便重新浮现出来。
他愤恨地望着凯撒和威廉:“好啊!你们两个居然暗地串通起来,摆本王一道!”
“你这话就说的太难听了,杀戮亲王。”凯撒一副无辜的表情,“当初我可是应你的要求才潜入圣彼得堡杀掉中将本的,今天我又舍命帮你除掉了曼特,这么大的恩情,换做是我的话,我也想不出该怎么回报呢?”
凯撒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苦思状,然后他粲然一笑:“不过亲王你不用烦恼,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就用你的性命来回报好了。”
德拉库拉连和恺撒这样的疯子交谈的兴趣都没有,他望向威廉说道,“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我和威廉兄弟一见如故,志同道合......”
“你给我闭嘴!”德拉库拉一声怒吼,将凯撒的嘴炮打断。
威廉与德拉库拉相视良久,威廉忽然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当然是因为我也想做血皇啊!”
德拉库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一般后退了两步,气的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能杀,又何况一个师傅呢!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的畜生!”
凯撒嬉戏的表情也渐渐冰冷下去,这一幕就像是三十多年前那个夜晚的重演,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是他身旁这个血族小子。
威廉的气息再以明显的速度暴涨,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他的表情开始抽搐扭曲,就像是那些人类瘾君子吸食了过量的毒品之后的样子。
“这种感觉好爽!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威廉眼珠暴突,衣服炸成粉碎,皮肤下面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窜动一般鼓起,周身的元气开始疯狂躁动,雷电轰鸣着凝聚在他身周。
凯撒皱着眉头,不动声色地远离他。
出乎凯撒预料的是,威廉根本控制不了这股突如其来的世间绝顶的力量,他没有获得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是创造了一个不可控的疯王。
“德拉库拉,你杀了我父皇!我要为他报仇!”威廉癫笑着拖动着万千道雷光,爆冲向德拉库拉。
大战再次爆发。
一炷香后,黑海之上的一座荒岛之上。
威廉狞笑着踩着德拉库拉的胸膛,后者的四肢已经被斩断了,胸膛上也被击穿了无数个血洞。
德拉库拉无神的望着风暴过后蔚蓝的天空,苦笑着呢喃:“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叛乱者德拉库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威廉做出一副正义凛然,锄乱扶正的样子。
“今天的天空可真蓝啊!”
威廉一脚踏碎了德拉库拉的胸膛,从尸体内拣出一颗血钻,仰头嘴巴张成怪物般夸张的开度,一口吞下了血核。
“恭喜血皇。”凯撒出现在威廉身旁笑着道。
威廉与凯撒相视一笑,开口说道:“是时候让这个世界尝一点残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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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欧洲联合战线前线一处据点。
战士们日以继夜地注视着眼前这片荒原的动静,荒原的另一端就是血族活动的区域。
他们这处据点是频繁爆发小规模争斗的重要据点,而今天谁都没有想到欧洲战区总司令海伦会莅临这里进行指导。
许多从内陆新调来的士兵都暗中偷望着这个迷人的女战神。
而海伦对此却如若未觉,她蹙着眉头望着眼前荒凉的平原,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觉。
三天前在远处爆发的那一连续波动她也感知到了,虽然相隔遥远,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战斗,但毫无疑问,血族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这几个月来已经连续有几个前线据点被攻破,无奈向后撤了。
这意味着人类又丢失了一部分领土,想要将其夺回,更是千难万难了。
然而海伦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忽然,荒原的那一头出现了道身影。
一名在望台上的大尉立即下令,几十道炮口对准了那道身影。
不过海伦抬手制止了他们,她鬼斧神差地走出了据点,朝那道身影走去。
走进了,夕阳下,素车,白马,只有马脖子下的辔铃上垂下一缕红丝。
马静静地走,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从车帘里探出来,扯着陈旧的马缰。在一片逼人的寂静中,马从天边缓缓走来,停在一小片珍贵的草地上,垂头去啃食地上的青草。
车帘掀起,高大的老人蹒跚着走下马车,身后再无一人。
他胸口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消瘦的身躯像这片原野上的一棵老树,还没有死亡,却正在枯萎。
老人抚摩着陈旧的木杖,静静地站在那里,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泽。
海伦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疯狂地。
她扑入老人的怀中时,已经哭得泪雨如花。
“又见到你了,海伦。”老人的声音也仿佛荒原上的老树一般枯萎了,但语气却是那么的温柔,“这感觉真好。”
老人用尽最后一分力气用力地抱住了海伦。
一阵风吹过,他的身体化成了一道尘埃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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