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神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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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就是同时,城中的丰庆侯府。()

丰庆侯生前不担实职,因此有大把的时间来广阔交游。虽然如此,因为姜望和姜朔犯了天下大讳,不但朝中没有官方问候,丰庆侯生前的酒肉好友也没一个前来吊唁,家中的家丁杂役还有不断逃跑的。姜府只是简简单单在门外扎了一圈白布,门可罗雀。姜氏三兄弟和侯夫人一起聚在一间厢房里,气氛低沉压抑。侯夫人仍在伤心,手持锦帕,不住拭泪。

姜晦看看大门方向,道:“往常身有功名之人崩殂,上午上报消息,下午吏部便来官员亲自*问,下午上报,晚上便来慰问,如今已经过了两天,朝廷那边竟然没有一点声息。这一招‘冷待遇’可真是高明,言不明而意尽喻。”侯夫人哽咽道:“别的王公侯伯归西后,都是立即确定子孙的世袭爵位,到了我们,怎么一直没消息呀?望儿,你就不能去催催?你是长子,这是你的切身之事啊!”姜望道:“母亲,这也是他们的一个战术。冯六阳是陆鼎的亲信,吏部迟迟不表态,一定是此人授意。他们可以名正言顺让我丁忧之后再袭爵,而三年后,孩儿们离朝日久,他们稍稍敷衍塞责便能推搪过去。也就是说,借此机会把我们家的侯爵地位给剥夺了!”

侯夫人瞪大了眼睛,又是失望又是震惊。姜朔看看母亲河两位兄长,强笑道:“母亲和哥哥何须忧愁?我倒认为这是个极佳的机遇呢!丁忧又如何?这个官早做得心烦气躁,不如做隐士去罢!我们没有了权利的牵绊,正好可以行走江湖,交结英豪,等候时机东山再起!较量现在才刚开始呢!”

“啪”地一记耳光,侯夫人重重打在姜朔右颊,哭叫道:“畜生,你还嫌不够吗?那陆国师,是你这傻瓜能触动的吗?这个家都要被你拆散了,你还要较量,我让你较量!”揪住姜朔撕打,姜朔一动不动,也不还口,任母亲发泄着。姜晦打开房门,冲门外道:“翠儿、环儿,快来将老夫人扶回去!”门外两个丫鬟应声前来,好言好语地将侯夫人搀扶出去了。姜朔仍然呆立不动,脸上指印和血痕甚是显眼。

姜晦看着母亲走远,道:“你们准备怎么样?”姜望丧气道:“这三年丁忧,要是我没有一个正当的名份,我们就和平民百姓一样,随时都会有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三年后不知还能不能重新回朝为官,即使能官复原职,也已根基人脉尽失,还怎么斗争?”姜朔接道:“所以我们要结交在野之士!陆鼎年轻时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我们一起培养我们的势力,看准机会一起将那老贼推翻了!”

姜晦断然道:“他如今也要为此身败名裂了,你也要学他吗?他翼蔽死士,已成了公开的事实,这正是他的死**!你交游太广太杂也不是好事,至于纠结势力犯上作乱,更是不妥。三弟,你的组织能力确实不错,但你不能这样做。而且你知不知道,家门外明里暗里多少人在盯视着我们?说不定站在院中便有一支暗箭要了你性命!安坐家中尚且要小心谨慎,你还敢出京?”姜朔怔怔地看着姜晦,疑道:“二哥,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慌不乱?你已经盘算好了么?”

姜晦自信地一笑,道:“不出一月,我必定会重回南京。”他看了看惊奇的姜望和姜朔,道:“此类‘夺情’事件并非没有先例,而且南京没有我确实不行。那里住的要么是功臣后代,要么是皇族偏支,要么是贬谪疆吏,个个都曾是威风八面的人物,除了我只有皇上和陆国师能压得住阵脚。但你们说,他们两个能轻易离开京师么?”姜晦说话向来极具信服力,姜望精神一振,抚掌赞道:“好!只要还有一个人,我们家也不算全败!不过二弟,你可不能骄傲。”

姜晦微笑道:“我不会的。你们二人丁忧在家,这三年的时光准备怎么过?”姜望和姜朔对望一眼,道:“当然不能白白浪费!我想要尽量拉拢一些朝中的位高权重的朝中要员和较具影响力的王公大臣,就算不能说动他们对抗陆鼎,但至少不能让他们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只要他们保持中立,我们的赢面就大一些。”姜晦摇摇头道:“你这么做,是自寻死路。”

姜朔不解道:“我那么做也不对,大哥这么做也不对,难道我们两个要在家中读书写字?”

姜晦挪开视线,向四周极目望去。虽然入眼只是呆板的墙壁,他的神情却如同瞰视着雄奇壮观的山川海泽一般。那种驰骋辽阔的目光让姜朔为之心折,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墙壁能挡得住自己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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