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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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隐隐传来远处的呼叫声,楚天飞心知断后诸人已遇追兵,心中一凛,步伐愈快三分。()这些在沙场上结下生死情意的好兄弟,如今遇此厄难,想必已是凶多吉少。楚天飞心中的悲愤痛楚难以言喻,牙根紧咬,脸上一片铁青。

一字一顿地对小孩道:“少主,你要用心记住这些叔叔,是他们用忠心和热血来拼死保全你的性命。”

小孩早已泪流满面:“楚叔叔,浩儿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要叫这些狗贼血债血偿。”

一路星月疾馳,楚天飞陡然停住脚步。此时,他正站在一处高高的孤涧之上,对面的山石远在十丈开外,任他有通天本领,也是无法飞渡。楚天飞朝涧下望去,漆黑的涧底传来轰隆隆的流水声,显是一条水流川急地大河从下奔腾而过。

正自思量间,一声长啸传来,声音悠长响彻两里之外,余韵久久未绝,惊起林间无数飞鸟。

楚天飞蓦然色变,回望来处,一道黑影自远处飞馳而来,势如奔马。只听那黑影一声长笑,朗声道:“楚兄且慢行一步,钟子期特来拜访。”话音未落,人影已从几百米外抵近至数十米内。

来人竟是钟子期,楚天飞心中暗惊。久闻此人武功已殝至先天,一双冰玉手江湖闻名,是紫衣卫里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便是自已武功全盛时也丝毫没有任何胜算。若不除去此人,凭这人的追踪影迹的本事,只怕少主终难幸免。

楚天飞脸上闪过坚毅之色,心头千万念头一时闪过。诸位兄弟,与我情同手足,如今他们皆已死去,我岂能独活。若是少主被俘,兄弟的牺牲就白白浪费了。也罢,拼着自已这条老命不要,也要留住此人,让少主安然离去。

念及于此,楚天飞放下小孩,转过身去,慈爱地抚摸小孩的脑袋,柔声道:“少主,看来楚叔叔是没法子再保护你了,你以后要处处小心,照顾好自已。”不待小孩张口,厉声喝道:“你速去,莫要负了诸位叔叔以死相救之意。”

右手一扬,那小孩便手舞足蹈地划出一道弧线,抛向涧下水流湍急的河水,楚天飞心神俱集中在疾冲过来的钟子期身上,浑未注意小孩气急败坏地大叫声:“楚叔叔我不会…”扑通一声,小孩口中“游水”两字未出,便被倒灌而进的河水呛得气咳连连,还在载沉载浮间,瞬间已被急流冲到老远,也不知是生是死。

这一切对楚天飞来说都是恍若未闻,在这关系着少主生死安危地存亡关头,楚天飞的精气神高度集中,残存地真气瞬间被提升至巅峰。恍然之间,一种奇妙地感觉映入心头,心间仿佛包罗天地,似梦似幻。一时五官的感觉都比平日敏锐数倍,周围地动静竟然一览无余,虽然不用眼观,却能从心里勾勒出夜色中风吹枝叶,摇曳不定的图画来,本已迟滞结涩地真气恍若即将熄灭的火焰中滴入了火油,“轰”地烈焰高涨,本已残余地一分真气“嗖”地在转动起来,每转一遍,真气就壮大一分,短短数息间,真气已不受控制地转过十遍、二十遍、三十遍,直到最后,楚天飞也不知真气运行了多少回,只仿佛听见真气在体内循经走脉,发出噼哩啪啦地声音。一些平日里从未炼到的经脉也被这股雄壮的真气摧枯拉朽地打通。

仿佛忍受不住这股沛然莫御地真气异变,楚天飞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啸。一种摄人心神地威压,以楚天飞为中心,向四面如涟漪般散去。楚天飞长枪在手,一时竟给人以天神临世之感。

钟子期双眸猛地凝缩,不曾想在这绝境之中,竟然让楚天飞一举突破了,从后天武技步入了先天境界,若是假以时日,凭借楚天飞从疆场上磨炼出的凌厉杀意和他的嗜血枪技,其所能达到的境地无人可以想象。

只是,钟子期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今天就让我亲手把你这未来的宗师扼杀在萌芽之中吧。

深吸一口气,一双晶白如玉的手瞬间透亮起来,仿佛化为了千年玄冰,丝丝冷气不知不觉从中挥发出来,这是钟子期的冰玉功发挥到了极致地表现,他打算狮子博兔,亦用全力,以求速战速决。

两人越来越近,彼此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眼中透露出的杀气来。经过连日追杀,双方早已是结下了不死不休地深仇大恨,话语都不必多说,下一时刻,两人之间就迸发出了暴风骤雨般地攻击。

“杀”楚天飞大喝一声,虎目圆睁,两臂一抖。“嗖”,仿若从虚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刹那间,闪过寒芒的枪尖已射至钟子期眼前。在这刻不容缓之际,钟子期冷哼一声,浑不担心似地向锋锐的枪尖伸出一根食指向外拨去。“叮”刚一接触,竟然发出金玉交击的声响,枪尖擦着钟子期的耳畔而过。

冰玉手果然名不虚传。楚天飞心中微沉,谁曾想钟子期那看似普通的食指,居然不逊于金石般的硬度,将他这本拟必中的一枪攻势化为虚无,而且还有一波冰寒内劲附着枪尖透入枪身,直朝楚天飞的身上蔓延过去。若非此时,楚天飞的功力有了猛地突破,只怕就这一下,他这持枪的双手就非得冻的失去使唤不可。

不过即便如此,楚天飞也未有退缩,双手一振,那仿佛与身合为一体的长枪倏地一退,立时消失在两人眼中。

紧接着“哈”楚天飞吐气开声,大脚向前猛地迈出一大步,虎躯横移,展开双膀,那只长枪立时如巨蟒活过来般施展开来,端的如白蛇吐信,老牛卷舌。刺、劈、崩、撩,举手投足间充溢着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杀气。

“好枪法。”钟子期眼神骤亮,两脚不丁不八斜站而立,双手环立身前。两条长袖左挥右挡,轻盈的步子如影随形,在暴风骤雨地枪林中来回腾挪。矫健地身形忽左忽右,宛如一只黑夜中正在觅食的巨大蝙蝠。又象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地洪流中载沉载浮,看似惊险却夷然不动。“叮-叮-叮――”,两人短短的几息接触之间,就发出了一长串仿若雨打芭蕉的清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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