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辛西娅&约书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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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故事,是由许多合理性的巧合堆砌而成的,没有巧合就没有故事.而所谓的悲剧就是给你一个名为“美好”的憧憬,在你对他产生无限遐想的时候,再无情地将它敲的支离破碎。()越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当你砸碎它的时候,产生的意识冲击就越大,但是人们往往对这种刺**有独钟。

尽管我们的故事绝不是个战争题材的故事,但是还是有必要进行下简单铺垫,威尔莱特是个大国,国土南北相聚几千公里,国内地形多数为平原,博湾、纳尔两条长河在境内蜿蜒流过,滋润了国内大片土地,相对于一些土地贫瘠的国家,威尔莱特的富饶令人垂涎三尺。便利的陆运和水运交通,肥沃的土地,都是强国的资本。威尔莱特的首都——博湾城,建造之初就不是一座防御工程式的建筑,不倚靠着悬崖峭壁,仅仅单层城墙,城外没有深深壕沟和难以逾越的护城河,城内也没有林立的城塔、小型的要塞。某种程度来说,这座被诗人画匠憧憬的艺术之都的仅仅是一种王权象征而已,当权者用它对外显摆着自己的富有,对内让臣民知认清自己的统治地位。博湾城的商业……好吧,让我们跳过这种公式样且让人烦躁的背景介绍开始我们的故事,毕竟这些背景马上就会变得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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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的钟楼是整个博湾城中最高的建筑,只要你视力最够好,站在这里你几乎能看到博湾乃至博湾城周遭十几公里的所有景色。

不过显然我们的主人公辛西娅.苍鹭没有这心情,高处的风带着凉意从耳边呼啸而过,鼓动着华丽奢侈的宫裙。阳光照在镶金边的服饰上反射着光辉,更映衬了少女的美貌。这里是她幼时常来的地方,小女孩每次赌气的时候都会跑来呆上半夜,让寻不到女儿的老国王忧心不已。

辛西娅是老国王利安德尔.苍鹭第二个女儿。第一个公主早早夭折让老国王对这个女儿更加宠爱。这使得辛西娅从小就在宫庭里说一不二,下至仆人上至两个王子,无一不对辛西娅言听计从。私下里,人们都说,在战乱暂没爆发的时候,惹怒了公主就是最大的灾难。

万事如意的公主今天的心情糟透了,她偷听了父王的谈话,该死的外务大臣居然建议父王和希切联姻。嫁谁出去?父王就自己这么一个女儿!更令辛西娅难过的是,父王居然对此事犹豫不决。

威尔莱特和希切两国边境最近的一次冲突死伤约几百人,怎么看都不是小规模的冲突那么简单,起因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领土争端,希切对纳尔河下游的大片的土地垂涎已久。傻子都能看出局势紧张到一触即发,战争,迫在眉睫。此时,威尔莱特并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多年远离硝烟的安逸让威尔莱特人几乎忘记了如何战斗,军队不满编,马匹储备不足,都能用钱解决。可缺少有指挥经验将官,兵士缺乏战斗力又怎么办,不能让一帮昨天还在田里种地的农民跟着他们的领主头子立刻开赴战场吧?拿不出什么建设性方案的外务大臣的建议是,遣送使团将辛西娅公主嫁到希切去,缓和下两边紧张的局势,事情还没到非打不可的地步,必要的割舍也是可以的,希切方面对这事也有意,公主过去后,将纳尔河下游的部分土地给公主当封地,这样面子上也过得去。就算不成,争取下时间也是不错的,至少能让威尔莱特军在纳尔河南岸布下第一道防线,希切的国力孱弱,只要不被一口气冲垮,僵持个一年半载,胜负自有分晓。见老国王有些拿不定主意,又说起了希切的二王子他是见过的,多么的英俊倜傥,十分般配云云。

“真滑稽,他们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幸福?让我嫁给一群野蛮人的头子?”辛西娅忿忿不平的想。“难道他们对女性的尊重就仅仅体现在舞会和牌桌上吗?用一个女孩的幸福去遮掩自己的无能,这是什么逻辑!”

公主望着脚下错综的街道,熙攘的人群。

“这些人我又认得几个?我又为什么要了为了一群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去为难自己呢?”公主委屈极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锦衣玉食全是这群不相干的纳税人所赐。公主生气地猛推了一把敲钟的横木,钟声作响,引得全城卫兵一阵骚动。暴君辛西娅是不是苍鹭姓历史上最聪明的女人没有定论,但绝对是最有个性的女人。当晚,辛西娅带着自己的积蓄离家出走了,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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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一般漂亮的姑娘携带大量钱财独自旅行意味着什么?是的,招惹罪恶。或者说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罪恶。开始公主殿下还对罪恶的上门有些期待,跃跃欲试。但很快养尊处优的辛西娅就知道了什么叫现实,在宫廷里学的那些颇让自己自豪的防身剑术,面对真正的强盗连一个照面都接不住。嵌着宝石的细剑完全就是装饰品,ba出来不久就折断了。公主几乎绝望了,甚至想到了自杀,天知道落在这些粗俗的强盗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落魄贵族——约书亚,上演了路见不平,英雄救美的俗套好戏。

约书亚的格斗基本工很好,但是显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赶走了数目不多的强盗以后,少年的双腿不易察觉地发抖。但这并不能给他在辛西娅心中救世主一般光辉的形象带来丝毫影响。约书亚的一头金发在激烈的搏斗中弄得有些凌乱,上衣开了好几个口子,俊俏的面庞沾染了不少灰尘,显得有些狼狈。

少年紧盯着两个强盗消失在视野,才松了一口气,回转身来,对着呆坐在地上的辛西娅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之后非常绅士地轻声说道:“没事了,您这样一个美丽的姑娘自己出行真是罪过,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送你到下一站。”

辛西娅还是有些发呆,事情的变化有些快,她很紧张,不大能认清眼前的状况。

“来吧,一起吧!”伴随真诚话语而来的是少年灿烂的微笑,剧烈搏斗产生的汗水挂在发尖,少年伸出手等待公主的回应。

在那个一切看起来都不那么可靠的时候,倔强的公主找到了依靠,感动了。

动荡的年代,任性的少女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少年出现了。他不像凡夫俗子一样粗鄙无知,也不像达官贵人一样虚伪势利。那仿佛是一张唯美童话的扉页,风清云淡,她跌坐在道旁草地上,阳光刺痛着女孩的双眼,少年微笑着对女孩伸出手,声音温暖而真诚。

“来吧,一起吧!”

多年以后无数次梦中这副画卷再现在辛西娅眼前,她都想努力站起来抓紧那只手,牢牢握紧,再不顾及世间一切,决不放手,直到永远。而梦醒后只剩下女王卧室冰冷的黑暗和无尽的悔恨,还有女王空悬着的那只手和从未在人前滴落的泪水。

暴君女王44岁辞世,墓志铭只有一句话——“我不在乎罪恶滔天万人唾骂,也不在乎因此堕入地狱永不超生,只怕此生无人与我同行。”

先不必理会辛西娅.苍鹭的功过和价值观的正确与否。与约书亚在一起的半年时光确实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她编造了自己男爵女儿的身份,离家出走是没有隐瞒。落魄贵族约书亚的行程也没有什么目的性。他按照她的要求一路向北,带着辛西娅游历了半个威尔莱特的全部风光,尽兴极了。

约书亚是个博学的人,家教很好,很有绅士风度。政治、军事、历史知晓的很多,也比辛西娅对平民的生活更加了解。约书亚说他去过希切跟伯父做生意,能说一口流利的希切语。从他口中辛西娅知道了两国的土地纷争由来已久,纳尔河下游平原的归属,一直没什么定论。同样希切也有爱民如子的国王,有也勤劳俭朴,爱国爱家的朴实人民。这些听起来那么新鲜,同自己从小被灌输的内容有很大出入。

在约书亚的感染下,加上独自在外的经历,辛西娅渐渐变得成熟稳重,通情达理,知趣得体,除去刁蛮而任性,我们的公主确实是个万里挑一的典雅美人。

旅途中当然也免不了一些趣事。

他们一起进过常春藤郡的最大赌场,在喧嚣的环境中大输了一把,却开心非常。这是辛西娅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在宫廷里玩牌什么时候输过?

他们一起糟蹋过菜农的田地,偷了不少大个的马铃薯,在野外拾些枯枝干柴,架上火考半熟就吃,满脸黑灰的馋嘴公主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黑乎乎的东西为什么比宫廷里大厨们的杰作更有味道。

他们一起路过蝴蝶兰郡的花巷,公主指着一群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问她们是卖什么的,怎么从来不理我?见多识广的约书亚面红耳赤地解释半天也说不清楚。

他们走过白牙村的时候看见一群孩子骑着木板从高高的草坡上滑下,有趣极了,辛西娅可怜巴巴地看了看约书亚,约书亚无奈的答应了,结果两人共骑一块2个铜币借来木板折腾到太阳下山,感受着清风草地,原来摔到浑身酸痛也是这么惬意的。

他们一起在文竹镇的酒吧痛饮劣质的烈酒,辛西娅喝得人事不醒,警觉性更强的约书亚没有过量,扶她回房后弄好被褥,悄然的离开了,留下公主坐起来嘟嘴生闷气,本想逗逗他的,原来自己没自己想的那么有魅力。

爱情,就这样悄悄地在两个飘荡在外的人之间蔓延开来,大家默契地只字不提回家的事。

辛西娅能够感觉到他的稳重外表下的活泼,也能感受他的善良与执着,就像他偷偷地给那片马铃薯地的主人留下了银币。

约书亚能够感受她高傲外表下的柔情,就像一起看完悲情戏剧之后姑娘总要红着眼偷偷地去补妆。

时光就这样一页页翻过。

那一夜,俩人背依背坐在旅店的大窗前看着月光。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约书亚突然问:“你看过雪么?”

姑娘摇摇头问:“很冷吗?”

“有点,雪后才是最冷的……这个季节纳尔河北应该是可以看到雪了。”

姑娘又问:“很漂亮?”

“我无法形容那种纯净的美,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姑娘脸红了,两人约定去纳尔河北岸的白熊镇看雪。

两人继续向北,旅途中,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行程。仿佛白熊镇就是最后的终点,到了那里就要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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