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歌之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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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是一个追寻艺术与文明的人,在博湾城,你将充实而满足,感受到一切和你的憧憬相关的东西。()

这里有充斥着古典美的曲艺,也有潮流性强烈现代音乐。你可以买到严肃沉重的话剧演出卷,也能迈入演绎新颖诙谐舞台剧的剧院的大门。

只要你抽出时间,在天使之环街漫步片刻,就将不虚此行——雄伟恢弘的宫殿,凸显张扬风格的画堂,花红柳绿的妓馆,追求浪漫宁和的茶厅,记录了历史的沧桑教堂,狂野粗放的马场,远离喧闹的图书馆……

你要做的,只是选择一扇门,走进去,感受里边的气息,管他高雅粗俗,终会有所得。

很多时候,这些文化的源头,更具艺术气息的东西,被人忽略了。

踏上博伟钟楼的旋梯,走到博湾的最高处,感受微风,向下望去,能看到什么?——人流不息。

这些人当中,总有一些人,生下来就不会贫穷,不是物质的,他们与众不同,艺术就在他们身上。

他们之中的某个人,也许就曾赋予人梦想,塑造不同,指引希望,又或是标榜自我,制造毁灭,招惹灾难。

他们的艺术是他们的人格和行为,不需要人肯定,可善可罪,影响广泛。

伊凡.庞鹫,就是这么一个人,总能成为话题,尽管这个人仅仅活到21岁。

他曾是公爵养子,从他出现在人们视野,到他死亡,不到6年。

辛西娅派二十年阴谋因他而亡,数十个家族被摘了翅膀。帝都第一美人曾为他钟情,公爵亲子与其血斗。伦道夫.庞鹫大公被其所杀,七千万黄金不翼而飞。举国之力追捕此人,他从容应对,依旧逍遥法外。

在大家都觉得他已经脱离了法网,再不会现身时,他却因担心一个女人的安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了旧情人的庄园里,终被捕获。

世人都以为随着这个年轻人的入狱,所有的事态终将平息,很快他将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然而这个人掀起了歇斯底百年未有过的炸狱风波,用二百多囚犯和五十一名监狱宪兵的性命提醒了自己的存在。

伊凡.庞鹫的人生富有一定的戏剧性,更有争议,满足了很多人猎奇心,大众平淡无趣与枯燥艰辛纠缠的生活让他在人们的传言中被妖魔化或者情圣化。

当局的口中,伊凡.庞鹫是个罪恶滔天的凶犯。

年轻姑娘们的眼里,他是散发着危险气息与致命诱惑的性感情人。

密探们的看法,他是哨鹰二十年最专业也最滑稽的同行。

更多的人,只当伊凡.庞鹫是个疯狂的另类。

而现实的波维.情歌,只是个偶尔迷失的男孩,比较聪明,容易冲动,有些偏执,有点痴情,几分自负……

都将成为过去,波维死了。

年轻人的死是残酷的,有些讽刺,不在**上,只是用血泪唱罢了一曲绝望情歌。

两匹骏马越过博湾南的可利尔山,穿过山间的林地,山下可利尔湖的美景尽收眼底。

马匹体态健硕,毛色均丽,一看便知是数量不多的名种,即使不看马上男女的家辉,也不难猜出他们出身博湾权贵。两个骑手收拢缰绳,俯望远处的湖泊,姑娘瞧了身后紧随的年轻人一眼,嘴角上扬,扎拢黑发,微扬马鞭,俯身催起骏马沿着缓坡向湖岸飞驰而去。

年轻人起初有些担心,看到姑娘骑术轻熟,摇头苦笑,催马紧随。

两匹骏马在湖边平滩追逐,纠缠赶超,风驰电掣之中马蹄声和两人的欢笑呼唤被抛在身后。

高速奔驰中,马身接近,年轻人单手抓着缰绳,带着笑意向姑娘伸手相请,姑娘回手相迎。

年轻人俯身,唇指轻碰,亲昵的温情片刻,洒脱而疯狂……

暧昧过后,两人驱马提速。可利尔湖岸,浪漫继续,惊起片片水鸟。

忽然前方的骏马一声长嘶,双蹄高高抬起,姑娘紧勒缰绳,险些被掀下马来。

“利维娅!”年轻人关切声中紧随而至。

“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狐狸。”

稳住身形的的姑娘轻轻地安抚爱马。

湖边两只雪色的天鹅就在马前,一只身上白色的羽毛已被鲜血浸染,一动不动。另一只张开双翅,鸣叫着恐吓来人。

看姑娘没事,年轻人放了心,下马靠近看了看。

“被狐狸咬伤了,已经死了。”

活着的那只激烈地山扇动着翅膀,企图赶走这不速之客。

“波维,别再过去了。”

波维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伴侣吧。”

“天鹅之爱,结成伴侣后终生相依,绝不背叛,它会在这里守护情人的尸体,直到饿死或者被杀。”利维娅说完掉转马头,准备绕道而行。

波维退了几步,看见那只天鹅伏在另一只尸体的边上,梳理着情人染血的羽毛,声声哀鸣,凄惨至极。

“好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回去吧。”

“怎么了?”看着波维没动,马上的利维娅问道。

波维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不觉得人有时候还不如飞禽吗?”

姑娘也随波维注视了一会,天鹅的叫声一次悲过一次。

“我们能像它们一样吗?”波维抬头与利维娅对望。

一时沉默后,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人不一样,或许就像它们能飞翔一样,只是它们的本能吧。”

“是吗?”

“是吧。”

游乐了整日后,年轻人与姑娘策马而归。

从记录往昔的梦境中回归,触鼻的是灰暗地牢散发的霉臭,视野中的青山绿草也变成地牢阴冷的墙壁。

波维紧握着拳头,就像握紧缰绳乘马的姿势,他醒了,被疼痛催醒。

因波维而起的炸狱风波,死了三百多人,国王的使者也受了伤,典狱长因此被国王陛下狠狠地修理了一番,几乎丢了官职。连锁地,波维也吃尽了苦头,每天面对他的都是人间地狱,里奇的死也让昆廷对波维更加残酷,再不用使诈,波维已无一丝力气反抗。

就连有尊严的死去,也再无可能。

国王的怒火燃烧到了歇斯底,他发誓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死名叫伊凡.庞鹫的囚犯。

从感情苦海中脱离的波维有了继续生存的打算,但是最后失败了,只差一步……或许差很多。

意识到自己真的走到了生命尽头,波维满心都是不甘,这之前从没有过。

波维不明白,为什么上帝要如此摧残自己,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死前让他痛苦和放不下的事情很多。

波维想演戏,回剧院一次,站在舞台上,拿起自己的琴,激奏一曲,在迷雾之丘的后台,见一见格瑞塔小姐,再跟大家道别。

波维也想杀人,死前的刑虐不曾间断,毒瘾时刻侵袭,波维决心报复。被报复的念头吞噬的波维一次次诅咒上帝,并发誓要毁掉一切给与其蔑视、欺骗、诬陷和折磨的人们,让他们同样生不如死,将他们碎尸万段。

可待行刑的废人妄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还有些事情,潜藏在心理,没有勇气面对。

逃亡中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没卖掉的那枚紫宝石耳钉,始终没有勇气舍弃,压扁了嵌在牙根深处,不亚于刑罚的痛苦曾带给他身心两方面的折磨。

一方面他恨她到欲断骨挖心,另一方面他又告诉自己她没做错任何事。人活着总要面对诸多现实的障碍,感情不是生存的唯一动力。

这让他在理智与疯狂中反复挣扎,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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