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潘（1 / 2）

 张扬用木材、自行车内胎和粗铁丝做了一把捕鱼枪，领着潘杰克来到沼泽，沼泽就在农场以北，这里地势较低，一条小河流经芦苇丛。()

张扬远远的看到沼泽边缘的老潘，老朋友还在水里挖掘泥炭，岸边的地上堆满了小山一样的泥炭，一些已经被风吹干，像泥巴一样散落在那里。

“老潘，我们那条小船呢？”

张扬对着远处的老朋友喊到，老潘停止了挖掘，从泥水里面走出来，直了直已经弯曲的腰，向远处指了指，那里是一个水潭。

“陷进泥里面去了，小船原本是在岸上，被风吹进了水里，不知道为什么沉了，现在估计已经挖不出来了。”

潘国安原本是个数学家，年纪轻轻就有了很大的成就，不过现在身上找不到一点以前的影子，风度翩翩的青年完全变成老农的样子，长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脸上呈现出古铜色，曾经敲打电脑的手经过劳动的磨砺，现在变的粗糙有力。

“老潘，你应该休息一下了，我从来没有看到你休息过。”

张扬看着老朋友，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十六年后自己更加年轻，而老潘完全变成了一个老人。

潘国安坐在岸边，用水清洗了一下自己沾满泥巴的双脚，冬季的佛罗里达虽然温暖，不过河水还是冰凉的，看起来老人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温度。

潘国安指着身后的方向，那边是小镇的北方，然后说道：“从这里走几千公里，那里和二十年前的西伯利亚一个样子，现在我们能够生活在这里，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北方的远处可以看到一座高山，高山顶端覆盖着积雪，就像带上了一定白色的圣诞帽，从那座山开始，山脉把北方的寒流和南方的暖流从中间隔断，相隔不远的两地气候差异却很大。

“老潘，你现在病还没有好吗？脑子还是安静不下来？”

张扬问道，老潘有一个奇怪的病，就是最高明的医生也无法医治。

老潘听到张扬这样问，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除了拼命干活，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否则我的大脑会不停的运转，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停止，所有我看到或听到的东西，全都会变成数字，然后在脑子里面不停的计算。”

老潘的病曾经被诊断为一种特殊的强迫症，可是张扬却认为没有这样简单，只要给老潘提供一组真实的气象数字，老潘甚至能够计算出太平洋什么时候能够刮起风暴。

“张扬，你知道么？我这些年只计算了两件事，一件是布鲁斯的命运，另一件事就是这座农场里面的羊群的命运。”

潘国安示意张扬坐下，开始静静的讲述，预测自己的命运，张扬十六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可是羊群会让老潘这么重视，张扬就不太明白了。

“十六年前，布鲁斯的性格和能力，在我的脑子里面都变成了数字，根据当时的环境，我告诉他，如果他去往北极，结果是九死一生，可是，那时我是非常希望他能够去北极的，果然他没有能够回来，他去往北极，完全是我怂恿的结果。”老潘说完，唏嘘了一下。

当年的事情，张扬当然一清二楚，那时自己知道奥兹提前了冰期，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世界，义无反顾的冲向北极，结果在那里呆了十六年，现在还不得不改了名字才能回来。

老潘继续说道：“我了解他的性格，所以一直暗示你的父亲，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他能够做到，这样，他就一定会去做的。”

张扬听了更加奇怪了，自己被老潘鼓动，这件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与羊群有什么关系呢？

“老潘，你说了这么多，这和羊群有什么关系？”张扬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潘回答道“我计算了布鲁斯的命运以后，又开始计算羊群的命运，结果羊群最后的数量是一只不剩，可是现在还有五只羊，说明布鲁斯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