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忍了醉(1 / 2)
悟虚在天音峰暗自踌躇,却浑不知,释海此刻正与一干汉人高僧,在一处秘密山洞对坐。
方才,送走了浩然峰的马灵华、赵浩然两位真灵大修及郭敏、刘伯温,少林寺圆通大师、相国寺慈心大师,还有灵隐寺灵清大师,带着各自弟子,拂袖而去,辗转来到一处幽密洞府,联手布下禁制,一道身影从虚空飘飞出来,对着这三位,合掌拜谢,“花莲妙法宗,释海,参见诸位大师,谢诸位大师庇佑之恩。”方才,马灵华、赵浩然两人在白莲精舍上空之时,释海正在灵清大师身后,幸得圆通、慈心、灵清三人,联手施展法,方才将其气息遮掩得一丝不漏,瞒过了众人。
“阿弥陀佛!”圆通、慈心、灵清三人,齐诵佛号。身后弟子,如如智、志藏、守信等人,紧皆肃然,尽皆默然。
请释海上庐山莲法峰的缘由,已经由如智一一讲明。此时,洞中相会,在于一个礼节,要的却是一个结果。
这个道理,释海自然懂得,他依旧恭谨着,沉声说道,“我那悟虚师兄,早已上了庐山莲法峰?庐山之事,释海唯其马首是瞻。”
“悟虚,与喇嘛教,甚至魔教众人纠缠不清。”圆通大师睁眼,首先答道。
“实不相瞒,我等曾经请其以花莲妙法宗传人身份,主持莲法峰事务。他却不置可否。”慈心大师也睁开了眼睛。
“梵音木鱼的归属,不但关系到佛门密显之争,也关系到他日莲法峰的归属。”灵清大师,双目幽幽地望着释海身外的山洞外、。
释海,沉默片刻,答道,“释海,要先见见悟虚师兄。”说完,起身迈步,朝着洞外走去。
“阿弥陀佛,悟虚大师,在天音峰山谷中。”一道神念传来,洞口的禁制,完全敞开,释海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好似刚刚闭关三百年。
天音峰山谷中,悟虚好不容易抹去郭敏在心头留下的倩影,端坐在山洞中,结印入定,参悟那法界化身之法。当日,胡赞干达演化的化身之术,其窍门,悟虚早已明了。但此窍门,悟虚以为,涉及到杀生,一直不敢修行。那额尼大喇嘛打出的那道神念中法界妙用法门,却全都是要以法界本尊施展。悟虚此刻,法界寂灭,不观诸天神佛,哪里有什么本尊?而所谓观自在,观来观去,自己也没有成为法界本尊。
悟虚想来想去,恐怕是要在法界做道场。所谓道场,悟虚此刻的理解,便是同修共持之处。金刚经有云,“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悟虚以为,此段经文讲的便是供奉修持佛法之处。自己但若供奉此经于法界,邀有缘善男子善女人,同修共持,这曼陀罗法界,亦是庄严道场。
由此,悟虚顿悟法界分身法门。吾不杀生,吾,请有缘众生,入此法界,入此道场,同修共持,法界融通,道场无界,吾自然有“有缘众生”于世间的万千化身,彼“有缘众生”于世间自然也有吾之精气神。此法平等,无分高下,有情众生,正是悟虚这个前世穿越而来,读了些书,中了些毒,喜欢讲“一人一票、民主自由“,念念不忘平等博爱的最爱。
有此因缘,悟虚抬头看见山洞石壁,一株好似牵牛花的植物。一抬手,唱诺了一声阿弥陀佛,将其摄入法界。这好似牵牛花的植物,出现在法界中,差点便被寂灭之气化去。悟虚一手按着供奉于法界佛龛前的金刚经,一手竖立在胸前,诵道,“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将法界寂灭之气,顿时收敛。那植物,稳稳地存活了下来。
悟虚,一道神念飞至那植物。一瞬间,悟虚不由有些恍惚了,似乎自己化身为某种植物,不复为自己!再一回神睁眼,那植物已消失不见。
难道是自己法界寂灭之气,太过厉害,或者有违佛法?
悟虚心中惊疑不定,却忽然听到山洞外,有人以纯正的白莲心法传音而来,“悟虚师兄,师弟释海,前来参见。“
释海?!
悟虚收敛心神,出了法界,打开洞口禁制,诧然道,“释海师弟?“
释海含笑道,“一别经年,悟虚师兄可还安好。”笑语间,却掩饰不住一丝愁容。
悟虚急忙将释海迎进洞府。释海进来之后,淡淡地一扫四周,叹道,“莲法九峰,乃至当年诸位长老洞府,无不是灵气盎然,风光无限,想不到你我师兄弟,今日却在此处相会。”
悟虚被释海如此一说,也不由叹道,“世事变幻,白云苍狗。莲法峰此时此景,你我之辈,徒唤奈何?”
“此处太过幽暗,悟虚师兄,我带你去一处。”释海静静地听完悟虚的感叹,忽然笑道。
。。
莲法峰东面,有一处,不是最高,但地势开阔。每日旭日东升之时,阳光最先投照到此处。可谓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当年花莲妙法宗内门弟子,便是在此处,禅坐诵经,观日出山海。宗门长老有云,白莲偏柔,当以日出山海补之。
这些,悟虚曾经听说过,但当时却是外门弟子,没有资格,来此修行。
释海带着悟虚,飞来此处,驻足不语。悟虚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只遥想当日自己在莲法峰,花莲妙法宗的种种。
“悟虚师兄,我用白莲舍身剑,伤了那郭敏。”释海突然说道。
悟虚愣了愣,想不到释海突兀地先说了这件事,自己本来是要择机徐徐询问的。
那日,在鸡鸣寺,释海双手合十,问自己,“若是日后遇上那赵彤,还有郭敏,该如何?”悟虚垂泪,幽幽答道,“该如何便如何。”
悟虚,少许沉默,答道,“阿弥陀佛。”
修士之间,恩怨情仇,因果缘由,无须细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敏,她三番五次,诽谤佛门,羞辱于我,我若再退,本宗本教颜面何存?”释海,自带讥讽语气,徐徐说道,不自不觉走到此间最高处,眺望着四周,“到头来,才发现,莲法峰已然物是人非,喇嘛教,少林寺、白马寺、相国寺、灵隐寺、天台寺等等,我花莲妙法宗何在?何存?”
悟虚无言以对,只合掌顿首,口诵佛号不止。
忽然,释海转身对着身后的悟虚,笑道,“悟虚师兄。想当年,我在内宗,你要叫我一声师兄。”
悟虚连道不敢。连道惭愧。心中却是有不好的预兆,感觉释海还有许多话,欲说未说。
果然,释海,站在这昔日花莲妙法宗内宗弟子修行之地,声音依旧低沉,语气却越来越重,“当日在鸡鸣寺,我等三人相约,各有使命。论修为,悟虚师兄你最高,莲法峰之事,便托付给师兄你。不知师兄你有何打算?”
明白人,无须说明白话。释海这般说,便是对悟虚上莲法峰之后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有所不满。
悟虚当即一合掌,“悟虚此番上莲法峰来,顿感举步维艰,兢兢战战,唯恐行事不密,惹下大祸。”
“悟虚师兄,是在说师弟我伤了那浩然峰玉莲真人郭敏之事?”释海,敏锐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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