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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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处,他咬咬牙,决定顽抗到底。只要英王没有能人赃俱获,没有查出还没有来得及运走的那批银两,自己就尚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下定决心之后,他合上那份供述冷笑道:“英王,本官虽未在刑部与大理寺任过职,之前也未任过任何地方官,屈打成招的事还是清楚的。只要一动大刑,英王不是想要什么口供就有什么口供吗?”

“英王若是单凭这份屈打成招的口供便要诬陷本官,甚至要牵连到宫中的德妃娘娘,恐不能为天下人,朝廷所信服吧?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到这位陈知州犹自嘴硬,黄琼并未有如众人想象中那般震怒,而是淡淡一笑道:“什么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什么叫做肉烂嘴不烂人,本王今天是见到了。人的脸面都是自己争取过来的。本来本王看在德妃面子上想给你留些体面,既然你给脸不要也就别怪本王不给留情分。”

说罢,黄琼抬起头对着正堂大门外喊道:“刘虎,本王交待给你的事情你可办的妥当了?”

听到屋子里英王唤自己,才从外边赶回不久的刘虎几步走进黄琼书房道:“回王爷,您所交待之事,属下已经全部办妥。自钧州所起获的银两现在就在书房外等候王爷发落。这位陈大人用来看押赃银的心腹,除了因为反抗被当场格杀两人之外,其余的全部被拿获,也在外等候王爷发落。另外还从这位陈大人的那座私宅中搜出账目一本。”说罢,将手中拿着的账本恭恭敬敬的递交到黄琼手中。

接过刘虎递交过来的账册,黄琼没有细看,只是大概翻了一番便将其放在一边,面带微笑的道:“很好。你带着人将那些证据抬进来给陈大人瞧一瞧,省的陈大人张嘴闭嘴说咱们冤枉他。”

早在拿到那个人的供词之后,黄琼没有敢丝毫耽搁,马上从骁骑营抽调出五十名斥候出身的老兵,由刘虎带领抄小路星夜赶往钧州。在由马瑞亲自出面指挥韩王留下的情报网的配合之下,一举将这位陈大人刚刚转移的赃银一举拿下。

刘虎性子耿直,但能得韩王如此器重,几乎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的马瑞却是脑子极活。在发现这位陈大人忙着转移赃银之后,没有让刘虎立即动手,而是待赃银转移到新地点之后,待这位自信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的陈大人离开钧州已经抵达新郑之后才动手,然后又火速抄小路赶回。

说来也侥幸,这位知州大人在得知自己的那位族兄被英王拿下带回郑州之后,担心这些赃银存放在城内不安全,便将其转移到钧州城外自己新近购置用来金屋藏娇的别院中。就连自己家在钧州的一处别院都没有敢用。所以刘虎的行动进行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而马瑞事先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待银子一起获之后,便立即装车回运。这位知州藏银子的地方算是称的上隐秘,整个钧州也不过只有几个人知晓而已。这次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他密布在钧州的眼线居然一无所知。

这位陈大人是文官出身又是世家子弟,自然不会骑马赶路。这坐轿子慢悠悠赶路的速度与得手之后不敢稍有停留便立即返回的刘虎相比自然是慢了许多。不过即便是刘虎星夜兼程,但一百多里的路程毕竟不可能一下子赶到,带着那些重载的马车也不可能赶的太快,否则那些马车非散架子不可。刘虎就算是快马加鞭抄小路,也不过只比这位陈知州早到一步而已。

看到几乎堆了整整一书房的银子外加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的那几个心腹,这位刚刚还誓不低头的陈知州终于软了下来。想想自己那位同样是亲王,却是除了飞扬跋扈之外,什么都不会的表弟,再看看眼前这位只比宋王大了不过一个月的英王,实在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认载的他心中长叹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能算计过人家。

看着终于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了刚刚的嚣张的这位陈知州,黄琼冷笑着道:“本王早就料到单凭这份口供压不住你。你真的以为本王所依仗的只有这份口供?本王说过,你太高看自己小瞧别人了。有自信是好事,但过份的自信就是自大了。”

说罢,黄琼微微的叹息一声道:“你心思倒也算得上缜密,本王若不是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到几乎着了你的道。你这份心思若是用在正途上,倒也是一名能员干吏。可惜,你的这份心思都用到的变着法子捞钱上了。你就不怕老百姓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郑州诸州县百姓如今已经是民贫财尽,你怎么还下的去手?你既然有勇气去征收宗室定制土地之外的多余土地的应缴纳的钱粮,但本王问你,宋王在钧州那三千亩地你可曾去催收过?别告诉本王,你与宋王乃是姑表至亲,会不知道他在钧州有三千亩好地.”

“宋王是尚未就藩的亲王,按照定制现在还在享受亲王俸禄的他,不应该有私田,即便有也需照章纳税。你为何不去宋王征收钱粮,却向那些无权无势,贫苦无依的百姓征收钱粮?此种理由你也说得出口?本王都为你感觉到羞愧。”

“你身为皇室宗亲,不思为国家为朝廷出力,反倒是趁机大势收刮民财,实乃罪无可恕。你还敢公然打着德妃娘娘与本王的旗号,更是其心可诛。”

对此人,黄琼的确有些可惜其人才。只是这位陈知州并没有领他这份情,也没有有如在场的其他官员想象的那般彻底的低头服输,虽然态度有些软了下来,但口气中却是依旧强硬的冷笑道:“英王也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出这番可怜下官的话。没错,下官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输在你的手中。但你又能奈下官何?别看都是皇亲,但你当初能杀了那位柴兵马使,可你杀不了我的。”

“本王为什么要杀你?你违犯了国法,自有国法处置你,还轮不到本王动手。至于朝廷怎么处置你?那是朝廷的事。杀了你这样的官本王还怕脏了自己的手。”说到这里黄琼顿了一下又道:“杀你,本王现在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不过现在就扒了你这身官服倒还是有时间的。”

对于这位到最后依旧不肯低头的陈大人此番话,黄琼未做理会。而是转过头对刘虎吩咐道:“既然陈大人舍不得他的官服,你带上两个人去帮他一把。”

看到听到这位英王吩咐,一脸跃跃欲试的这位护卫以及他身边的几名骁骑营军士,这位陈大人倒也光棍的自己摘下头上的乌纱道:“不必英王动手了。不就是扒了本官的官服吗?本官自己来便是了。只是英王,你能扒了本官这一时的官服,你能扒了本官一世的官服?本官这身官服能不能最终扒下来,你还决定不了。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说罢,转过身对着苏进语气有些轻佻,更含有三分轻视的道:“苏大人,本官就先在你这里委屈几日。至于今后,咱们还来日方长。谁能笑到最后现在还说不定那。”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苏进被他这几句话弄的一愣。直到听到黄琼的吩咐才反应过来。忙挥手命人将其先送至郑州府大牢中羁押。

待这位到最后也没有彻底松软的陈知州被押走之后,黄琼用几乎冰冷的能冻死人的目光扫了其他钧州官员一眼。这些官员被他冰冷的目光吓的刚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看着这些官员如此表现,黄琼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然而一个远从京城而来,不请自到的也算得上他半个熟人的人到来,让他只能暂时先放过这些官员一马。

待见到英王示意自己等人可以离开的手势,一众如蒙大赦般的官员退下之后,黄琼方才转过身对着来人一拱手道:“高公公,您怎么来了?您是父皇的贴身之人,父皇等闲不会轻易让您出面。您此次来郑州可是父皇有什么重要的旨意需要您亲自向本王传达?难道是京中有什么大事发生?”

见到老爷子居然将几乎是片刻不离身的高无庸派了出来,黄琼的心中不禁隐隐的升起一阵不安来。难道是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老爷子将这位贴身太监派出来给自己宣旨?黄琼可不认为一向轻易不离老爷子身边的高无庸此时出现在郑州是来游山玩水的。更何况这位老爷子的贴身总管太监此时一脸的凝重,看不出半点游玩的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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