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宗马东郭路结义 马失前蹄丢金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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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江月

酗酒串肠毒药,

贪色刮骨钢刀。

敛财人间祸根苗,

气大伤身火炮。

四者皆为陷阱,

失足自把祸招。

劝君不贪为高贵,

强似修仙了道。

话说宗马身背装假金矛的布袋,怀抱装着真金矛的木盒,直奔西北方向,准备让丰县县令快马护送自己进京。古佛寺距县衙六十余里,眼下估摸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时值仲夏,炎炎骄阳似火,地上缕缕灼人的热气升腾;宗马脚蹬薄底快靴,踏在仿佛炒热的沙土上炙人脚心;没有一丝风来驱赶闷热,倒有树上的知了烦躁地尽情鸣叫,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宗马敞开衣衫,不时地扯着衣摆扇动,仍然大汗淋漓,他感觉口渴疲乏。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回头见一辆三辕马车“哒哒哒”相向而来。他想,何不跟赶车人说些好话随车一程,忙向车把式拱手说搭车。谁知车把式毫不犹豫地将车慢下来,向后摆摆马鞭,冲他笑了笑示意让他上车。谢了赶车人,宗马看见车厢里坐着一人,便找了个空当,纵身跃上马车。“驾——”车把式长鞭一甩,三匹马四蹄生风,车后扬起一路尘土。这时宗马才看到身边的那人一身农夫打扮,头埋在两手间在低头打瞌睡,一顶宽边斗笠罩住头脸。

不多时,面前郁郁葱葱,苍松翠柏高耸入云,但见小道两侧:

黑压压,密松直穴白云外,寒森森,豪气冲空陈云高。

重叠叠,怪石堆垒似兵剑,晃荡荡,路旁风摆万年乔。

呼喇喇,枝头徘徊落歇鸟,噗噔噔,崖下来往走獐豹。

凉飕飕,小泉流水冲天涧,颤乎乎,沟崖横担独木桥。

绿生生,几段茶林枝叶翠,红扑扑,盛开一片朱砂蒿。`

马车驶进蜿蜒的林间小道。“哗——扑楞楞——”,忽然一阵飓风般响起,惊飞黑压压一片鸟儿。两匹前马同时被鸟惊吓得不能自控,长嘶一声向前狂奔。突然,右边的马“扑嗵”马失前蹄,连人带车翻入右边的水塘。宗马猝不及防被倒扣在马车下。他是北方人,不识水性,在车厢下边盲目地扑腾,额头一会儿顶了车厢,一会儿碰到车帮,几口水下肚,呛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暗想,我命休也。正在危急时刻,一把手向他伸过来,把他救上了岸。宗马头昏目眩,吐出几口水,有气无力地睁眼一看,是车把式救了自己,正要叩谢,只见那车把式又跳进了水塘。

宗马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两手空空,连身背的布袋也不知甩到哪里去了,他慌忙强打精神四处寻找。庆幸的是在水边的草丛中发现了木盒,而那个装着假金矛的布袋却杳无踪迹了。

这时,车把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马车从水塘里赶了上来。他稳了车,向宗马说:“先生受惊了,赔罪赔罪。”

“唉——”宗马浑身泥水,额头隆突起一个鸡蛋大的包,狼狈地说,“马惊鸟,鸟惊马,纯属天灾,你何过之有?不是壮士搭救在下恐怕早已溺水而亡,敢问尊姓大名?”

车把式看似幸灾乐祸的样子,笑笑回答:“在下东郭玉。”

“鄙人宗马。”宗马自报家门后略一思衬说,“大恩大德当涌泉之报,我所带金钱还有一柄铁矛全部装在口袋里尽一丢失,无赠之物,不如,不如你我结为兄弟,也好没齿难忘,今后定当酬谢。壮士意下如何?”

东郭玉略一迟疑,回答道:“在下草民,以赶车载货为生计,你我萍水相逢,能高攀官大人三生有幸啊。”

宗马疑惑地问:“壮士此话怎讲?我哪里像个做官的?”

东郭玉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诏书在宗马面前一晃说:“方才救你时捡到的,不是官哪来的这玩意?”

宗马伸出拇指赞叹说:“兄弟聪明!”

随后,二人各报生辰,宗马而立之年,东郭玉小他一春。两人以草茎为香双双下跪,宗马耸言立誓说:“在下宗马,今与东郭玉结拜为兄弟,定视同胞相待,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东郭玉也说:“与宗马兄共患难,绝不手足相菅。”礼毕后,宗马问东郭玉说,原来马车上还有一人,怎么不见了。对宗马的问话东郭玉似乎早有预料,顺口答道:“那小子半路搭车,小弟也不认得。这颈深的水淹不死他,兴许是偷了你的东西逃之夭夭了。”

闻听此言,宗马下意识地打开身边的木盒,伸手一摸矛尚在。方才哀叹一声:“此山东境界蛮荒之地,响马为患,雁过拔毛啊。”

二人稍作收拾,还好车马没有大碍,便继续赶路。时过子午,二人饥肠辘辘。东郭玉告诉宗马,前面不远就是华山集镇,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宗马听得馋涎欲滴。

说话间,东郭玉听得宗马长吁短叹,便问:“长兄为何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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